朝中的大臣最近有些萎靡不振,因为丹药房里的丹师居然跟着皇上到朝堂上了。而且对国内发生的事,还别有一番言辞,说得圣上心花怒放。
“陛下,蒋林华这一北上取药,定能将那宝物拿回来。届时,微臣定会将那宝物制成丹药献给圣上!”
这一番马屁拍得正好,甚得木政的心。皇上一高兴,便大手一挥,高声道:“赏!”竟是赏了一个琉璃烟枪,看得朝中大臣眼都绿了。
蒋勤心里一个咯噔,低头持笏不说一句话。
阮章泽往后看到蒋叔这番模样,心中也是气愤,蒋家军大多是中原以下的汉子,少有几个蛮人体质强悍。这时候七八月的狄太国已经进入漫长的冬季,此番北上深入狄太国冰寒之地,士兵必定会生病。若是碰上雪崩什么天灾人祸之类的事,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蒋勤在朝中为人正直,又掌握兵权,碍了不少人的眼。
很多人想着法子来弄倒这个“眼中钉耳中刺”。因此,蒋勤没少受人陷害,明的逮住差事咬上一口,暗中更是买通江湖人士刺杀。而蒋林建就是暗杀中被人挑断了脚筋,这才落得下半生都要坐轮椅的下场。
如果……蒋林华这番出去狄太国无果,那么……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阮章泽都不敢想象下去,不自觉地他的脊背都发了汗,握拳又松,松了又握,这才将心中的愤懑压下,紧紧抿着的嘴唇显露了主人内心的不平静。
蒋勤眼观鼻子鼻观心,什么话都没说。那些人说着话见没人回应,也讪讪地闭了嘴,只是心里暗恨,定要将这个姓蒋的弄死才能解了心头之恨。
好不容易下了朝,阮章泽想要寻找蒋勤的身影,却发现后者早就没影了。但是他也不能够直接上门去,因为现在自己是丞相,文臣,而蒋叔则是手握兵权的武士。被陛下知道两人相熟,又会如此想就不知道了。
木政年轻时手段十分了得,生母是一个宫女,却步步为营,最终夺得宝座。当时朝政上下一片清明,上了年纪之后越发迷信,想要长生不老。
上头的人开始昏庸了,没有了以前惩戒的手段,底下的人心思倒是活络了不少,便开始一点一点地贪,最后抱团贪,中饱私囊。大大小小的工程经过这么一番“打点”,到头来到了农民手中的资金只剩下一点鸡毛。贪官犹如一颗吸食国库的巨树,仍然继续吸食着百姓的血肉。
阮章泽自是十分痛恨朝中那些奸诈狡猾的老狐狸们,可是纵然是一国丞相,他也不能一下子将这些臣子拔掉。毕竟将那些贪官连根拔起的话,朝中就没有官了!
父亲也一直暗示着自己,不能做得太过,毕竟自己的这个位子还是世袭的,没多少人将自己放在眼里,说白了自己就是一个外交官,是木氏王朝的“门面”,这还是自己年轻长得帅的缘故。因为其他的官长得实在是有些瘆人,肥头大耳,一身油脂,也亏得陛下忍受了那么久。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木政心里也是苦的很,有道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也不例外。不然每次见着了美人他都会开心一番然后收下了,自是这个理。奈何整个朝中只有几个好看的人,其余的都是歪瓜裂枣,要不是留着他们有用,木政自然是不会让他们吃白食,留着辣眼睛呢。
朝中发生的事情,蒋林雪自是不知道,她昨儿个就宿在了母亲的院子里,倒是慰藉了一下蒋夫人的心思。
蒋林雪今日的装扮与在外的一身灰布衣裳截然不同,这会儿正穿了一身粉色襦裙在院子里咯咯地笑着,蒋夫人见着女儿这番无忧无虑之态,着实是又惊又担忧。惊的是自己没将女儿的性子养坏,可又担忧女儿这性子以后可得吃亏。
“娘,你来了?快来吃茶,这玫瑰糕可好吃了!”蒋林雪眯了眼,捏了一块玫瑰糕就要往蒋夫人嘴里塞去。后者十分无奈,却也只能随了她胡闹,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今儿个的糕点倒是比前几日吃得可口多了。
“娘,都说女儿是贴心小棉袄,可不就是说我吗?雪儿就当娘亲一辈子的小棉袄怎么样?”蒋林雪转着眼睛,笑眯眯道。
那是因为她昨儿个听了墙角,听到父亲忧心忡忡地与娘亲说了自己的亲事,女儿家十岁了,要开始待字闺中相看亲事。可是那是一般的女孩子啊,她蒋林雪可是立志了要当一个江湖侠女,仗剑走天涯的呢!怎么可以这般儿女情长,十几岁就定亲嫁人为妇?
她的打算蒋夫人如何不知道,一下子便虎了脸,道:“女孩子家家,别说这胡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老天爷也说不过的道理。接下来你哪里都不要去,留在家里好好学着规矩,娘亲自是会选一门好亲事给你。”
之后,无论蒋林雪怎么哀求,蒋夫人就是不松口,不让她出去玩,连训练营都不许。
蒋林雪心里那个苦啊,早知道就不回来了,心里像是猫儿挠一样痒痒的,一日里竟是爬了好几次的墙,都给家中的侍卫抓住,五花大绑送回院子里。她知道,娘亲是狠了心要拘着自己了。
不知道是第几日的清晨醒来之后,蒋林雪的两个眼皮子一直在跳,院子里的小鸟今儿叫唤得特别厉害。
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蒋林雪偷溜到了墙上,结果又被母亲院中的女侍卫抓住了。挣扎的时候,就连挂在腰上的一块玉佩掉了不知道,到了晚上摸了腰间首饰才知道不见了,让侍卫帮着前前后后找了好几遍都没有玉佩的影子。
“哎,完了,这个是大哥在十岁生辰送给自己的玉佩,这下子不见了要怎么交代?”蒋林雪的一双眉毛都揪在了一块,唉声叹气个不停,看得一干丫鬟婆子都愣住了:这小祖宗居然还有惆怅的时候,可是惊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