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酒吧管理人员也上前来,并且有意报警的时候,郁染才伸手拉住了郁夏。
后者打的正痛快,还有些意犹未尽。不过看了看围观的一群人,以及抱着头躺在地上的齐一鸣,她还是听话地住了手。
教训一顿为姐姐出气就够了,她也不想真把人送进医院住几个月。
围观的人都是来酒吧玩的,看见没有什么热闹了,就纷纷散开了,只剩下郁染和酒吧管理人员商量着处理事情。地上的齐一鸣又哀嚎了几声,确定郁夏收手之后才艰难地爬了起来,怒气冲冲地刚想指责郁染,却被郁夏投来的一眼吓的老实了些。
“郁、郁染,你妹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怎么一上来就打人啊……”
虽心有不甘,但安全为上。齐一鸣目光闪烁,捂着脸颊问道。
见到他这副怂样,一旁的郁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她这会酒劲逐渐上来,站在那都摇摇晃晃的,仍扬着下巴高傲道:“打你是因为你欠揍!”
酒吧一角。
周子深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吊儿郎当地看着对面的人:“来酒吧喝白开水,靳寒你还真是转性了?”
“于辛给我下了最后通牒。”修长的手指捏着玻璃杯,陆靳寒神情随意:“再沾一滴酒,他就等着参加我的追悼会。”
正喝酒的周子深一怔:“这么严重?”
随即又有些犹豫地扫了陆靳寒一眼,问道:“靳寒,你不会还惦记着那件事吧?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不是因为酗酒。”陆靳寒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低头间掩去了眼中情绪,“于辛说主要是这几年饮食作息不规律,当初只是留了病根。”
周子深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陆靳寒的神色,见他并无异样,这才放下心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恢复了先前吊儿郎当的模样:“我就说这些年见你喝酒也是不超过三杯,总不能背着我们再把你自己喝进医院……不过这么一算,也确实过去好多年了,咱们都老了。”
想起最近的麻烦事,周子深就觉得头疼:“当初我带个小姑娘回家,我妈还一副我糟蹋了人家的样子。现在倒好,一天三遍地催我结婚,去年还说让我找个门当户对、能管得了我的。今年倒好,对儿媳妇的要求已经降到了,只要是女的都行……”
他一边絮絮叨叨,又伸手示意酒保再送来两杯酒。对面的陆靳寒放下手中盛了水的玻璃杯,不动声色地点了一支烟。
周子深吐槽了半晌,才看见陆靳寒指间的烟,有些意外:“你不是早就戒了吗?”
“听你啰嗦,头疼。”陆靳寒淡淡地开口,却令欲反驳的周子深瞬间闭嘴,端起酒杯泄愤。
酒吧环境昏暗,二人所处又是不对外开放的一角,陆靳寒目光微垂,就能看到指间一点闪烁的红。蓦然间,又想起了那副有着宽大黑边的眼镜。
他信奉宁缺毋滥,也因从小的家教而对自己要求颇严,若不是早年的事情,恐怕他烟酒都不会怎么碰。而那之后,他也的确戒了烟酒,除非应酬桌上必不可少的时候,否则滴酒不沾。
至于烟……
喧哗声传来,陆靳寒皱着眉扫了一眼,视线最终定在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上。
他想,他已经看到了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