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谢景州帮我买了手机与不记名的手机卡,我很快的就可以自由的在网络里纵横。
我直接给季韵音张艾发送阅立删邮件保平安,然后一下午望着阳台上的花草,嘴角始终保持着上扬的一面。
谢景州似乎是特别请了假来照顾我,等着对方再度走过来,我干脆回过头,带着歉意道:“很抱歉,打扰你工作了。”
谢景州一把将点心放在了桌上,很是轻松的说道:“没事,刚好可以推掉几个我不太喜欢的手术。”
他抬手就揉了揉鼻梁,举止里透露出来来几个真情实意,“总有一些讨厌的人强行塞过来我不喜欢的手术。”
我莫名的就想到了之前从一个小护士那边听到的,谢景州因为医术高明,早已经是被一些权贵盯上,不止一次的想要招揽,奈何对方根本就不离开医院,以至于一些有心人各种找关系来强行叫他做自己不喜欢的手术。
我感叹道:“看来每行每业的人都有自己的不容易啊。”
闻声,他也来了几分兴趣,轻笑着道:“看来童小姐也有过这样的遭遇。”
我努力回想了下,带着几分心累的点了点头:“有哦。准确来说可以用甲方与乙方的关系来形容,总有一些人喜欢为难人,再三挑剔后就用自己最喜欢最初版本来折磨人。”
同一时间,我与谢景州笑了起来。
既然都同样都是倒霉催的,没什么选择权的打工仔,我跟谢景州也说话愈发自然了一些。
只是,我想要离开这里的心思始终是没有停下。
谢景州的确是个很好的人,但我不能够把他牵扯进没必要的事情当中。
第三天,我成功的将一笔钱从一张以前的卡里取出来,准备换地方住。
提前跟网络上的房东打好了招呼,我就准备等他回来跟他说一声,恰好我妈打来了电话。
几乎是在我刚离开的时候,我就发现我爸妈不断地拨打电话跟短信来寻找我。为此,我一拿到了手机就迅速安抚他们,但还是请他们继续假装找不到我的样子。
我爸的态度很犹疑复杂,反倒是我妈毫不犹豫的应下。在表演上,我妈有着得天独厚的演技,如果不是我曾经亲眼所见,我怕是完全不知道我妈的忽悠能力如此的厉害。
“妈,怎么了?”
我妈在电话里比较小声:“你现在在外头怎么样?需要钱吗?妈随时可以给你打钱,我完全可以找到几个外人给你打,绝对不会叫人找到你的。”
“妈,别担心啦,我马上就要换个地方住,绝对不会有事的。”
我还要继续说话,未曾想到门恰好打开,谢景州就站在了门口,他露出了一抹歉意,转身就走。
但我还是注意到他听到了我跟我妈的话。
为此,我等着通话一结束,索性就去跟谢景州正了八经的辞别,“谢谢你前些天的照顾,我等换了个地方就会跟你联系的。”
谢景州在那一刻的神色露出了几分古怪,良久,他缓缓开口:“是住在我这边,叫你感觉到了压力吗?”
“没有。”我连连摆手,看着对方失落的神色,我干脆解释道:“我怕连累你。你已经很好了,对我这么一个陌生人都这样好。”
我笑了下,转身就要走。
谢景州忽的一把攥住了我的手心。
我压下这股要甩开他手的冲动,尽可能的平静道:“怎么了?”
“……童小姐,如果我说我愿意继续保护你,甚至是保护你的孩子。”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猛地打断,“谢医生,我一直都很感谢你,你是最好的医生。”
我回头对他微笑,但这一次完全就是建立在一众客气礼貌的状态。
而之前隐隐的猜测,如今也得到了证实,我的脑海里不断地翻找着之前我与谢景州医生的相处。
我之前究竟是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叫他误会了。
我还不可能自大到以为谢景州立马爱上了我,但参考到对他性格与过往的一种大致上的猜测,我更加愿意将这一点倾向于单纯的好感。
可能他很少这样近距离的与陌生女性共同生活几天,在我沉浸于孩子的消息的时候,或许不经语的给他一种错误的信号,叫他试图打破单纯的朋友的关系,想要更进一步而已。
“抱歉,童小姐。”谢景州往后退了一步。
我不紧不慢的收回了手,对他微微一笑,“没事。”
——君子之交淡如水。
谢景州抿了抿唇,下一刻似是要开口说什么,但没有想到这时候外头传来了敲门声。
“我去看看。”他转身就来到了门口。
几乎就是刚透过了猫眼去看,他的声音里就带着几分紧张,“你先躲进去。”
“好。”我不加多问,果断跑进房间。
甚至是怕自己躲得不够好,连忙躲进了储物室里,我半蹲着,试图叫物品遮挡住我的存在。
外头陆续传来了说话声,我下意识的捂着口鼻,在这个时刻,我不断地在心中期待这并不是苏业枫找来了。
不得不说,在孩子还在的消息出来后,我对苏业枫的恨意也没有之前的浓郁了,但还是不免存在着一丝埋怨。
他对我做的事情始终是已经发生了的。
我并不是一个傻瓜,别人打了我几巴掌,我就可以一笑泯恩仇的忘记所有,傻乎乎的凑过去等着人继续打下去的。
“好,我知道了。”
“你们放心,等我想到了更多的线索,我会主动跟警方联系的。”
紧随着关门声响起,谢景州就朝着这边走来。
我也是松了一口气,大口的喘着气,而他很快的打开门,哭笑不得的看着躲藏很是严实的我,耐心到:“你放心,他并没有找到你。”
我刚要认真点头,但下一秒不免对上了他的视线。
他此刻眼神带着几分复杂,对着我缓缓开口:“刚才警方上门告诉我一件事,那个司机重伤昏迷了。”
我下意识的说道:“不可能,当时仅仅就是踹了他几下,根本就没有达到重伤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