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佟佳婉音温温柔柔的把话说完，康熙才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来。
“朕本不愿意爱妃太过操劳，不过既然成嫔觉得爱妃不来就没办法证明你的清白的话，想要对皇贵妃说什么也可以现在说了。”
康熙的变脸之术让成嫔和乌雅氏一时之间都回不过神来。
早知道皇上宠爱皇贵妃娘娘，但是没想到待遇有如此大的差别。
乌雅氏已经被打击的习惯了。
成嫔的脸上闪过一丝的失落之色，很轻微，眨眼就没了。即使成嫔一直告诉自己，自己现在已经不对皇上的恩宠抱什么希望了，对皇上也该放下了，但是看到康熙的差别对待，还是难掩失落。
毕竟自己从前也是受过盛宠的人。
成嫔抿了抿自己因为紧张已经有些干燥的嘴唇，把心里胡思乱想的这些事情给放下，今天重要的是让皇贵妃给自己作证，那天的事情自己可是清清白白的。
成嫔道：“皇贵妃娘娘，臣妾厚着脸皮请您来永和宫，是为了当日六阿哥落水的事情。当时您应该也看到了臣妾离落水的六阿哥那么远，根本就没有机会动手脚，怎么可能会去害六阿哥呢？”
佟佳婉音点了头，她当时确实看到了，而且就在事情刚刚发生的时候，成嫔也已经跟她说过了，她确实是无辜的。
成嫔眼里刚刚浮起一丝喜意，乌雅氏的声音就在后面幽幽响起：“本宫可并没有说六阿哥是成嫔妹妹亲自推下去的，本宫只是说六阿哥掉下去的那座桥上被成嫔妹妹动了手脚，所以才会那么容易坍塌。”
成嫔听了乌雅氏的话，面色涨红，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乌雅氏指使她宫里的那个所谓看见她下手脚的宫女道：“奴婢在六阿哥出事前两天看见了成嫔娘娘宫里的玉玲在桥边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干什么？只知道磨蹭了半个多小时。那天天色虽晚，但是玉玲曾经是奴婢的同乡，奴婢对她的身影很熟悉，绝对不会认错的。”
康熙听了，蹙了蹙眉头，不耐烦的挥手道：“那便去叫启祥宫的那个叫玉玲的宫女过来一问便清楚了。”
成嫔叫屈道：“皇上，如今臣妾宫里的那个宫女必然是被德嫔给收买了，她这是存心想要害臣妾啊，她们的话定的是不可信的。”
康熙冷冷的道：“朕如今看到的是，德嫔有充足的证据表明你心思歹毒，你却一点证据都拿不出来，只是口头上说说，要朕如何相信你？”
“皇上！”成嫔还是不死心呢，哀求道。
乌雅氏的眼里却在这个时候闪过了一丝流光，呵，成嫔就是把佟佳婉音叫过来又怎么样，康熙的天平已经移向她了，接下来迎接胜利就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成嫔有一句话没说错，她宫里的那个叫玉玲的宫女确实被她收买了，那又怎么样呢？
这就是她的证据。
皇上相信就可以了。
因为是康熙下的命令，那个叫玉玲的宫女很快就被叫过来了，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宫女。
成嫔看她一眼，面前的这个宫女是她觉得有些眼熟，见了面以后能够知道是自己宫里的人，但是却并不清楚这个人名字的一个半生不熟的宫女。
乌雅氏质问的声音适时地在殿中响起：“本宫问你，五日前的夜晚你在哪里？是不是在为成嫔准备谋害六阿哥一事做准备？你可要想清楚了，如今皇上和皇贵妃都在这里，若是在他们面前说谎，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乌雅氏一见到宫女上来就对她威加恐吓一番，而且话里话外都是要这宫女说出所谓的“真相”，一点也看不出来她们在暗中勾结过。
佟佳婉音沉默着看着这个宫女的反应，发现这宫女在乌雅氏提到如果说谎会被株连九族的时候，她眼里不仅没有一丝担忧和恐惧，反而充满了兴奋。
佟佳婉音：？？？
这个宫女跟她家里的关系很不好？
宫女迫不及待的话语似乎证明了佟佳婉音的推测是正确的，“皇上饶命，皇贵妃娘娘饶命，都是成嫔娘娘指使奴婢的啊！如果不是成嫔娘娘拿奴婢的家人威胁奴婢，奴婢也不敢去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啊！奴婢真的不是存心要害六阿哥的，一切都是成嫔娘娘的计谋。”
玉玲这话一说出来，成嫔的脸色就白了一半。
乌雅氏乘胜追击道：“果然是成嫔做的，成嫔妹妹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跟本宫的六阿哥明明无怨无仇，怎么会如此心思歹毒的去害一个小孩子？他还不满五岁啊！”
成嫔这个时候也很想问德嫔一句，她跟她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如此处心积虑的去栽赃她？
只是到底，成嫔还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玉玲连忙接口道：“因为成嫔娘娘认为，是六阿哥挡了七阿哥的路，所以皇上才这么多年对七阿哥不闻不问的。七阿哥和六阿哥年纪相近，成嫔娘娘觉得，只要没了六阿哥，皇上就一定会把对六阿哥那份宠爱放到七阿哥身上去的。”
连佟佳婉音听了以后都对这宫女口中成嫔要害六阿哥的理由感到了一丝合理性，康熙确实不重视七阿哥，也确实对六阿哥亲眼有加，如果这个时候没了一个儿子，说不定真的会因为六阿哥和七阿哥之间的年龄相仿，而想到被他遗忘在启祥宫的七阿哥，对他增添几分怜爱之情。
佟佳婉音这个时候只能感慨，乌雅氏这个借口找的太好了。
她这个对成嫔是受害者坚信不疑的人都不由得升起这种想法，何况是康熙呢。
看着康熙的脸色已经变黑了，成嫔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辩驳。
背叛启祥宫的这个人是她宫里的婢女，如今又没有证据表她说的是假话，难道这盆脏水就真的要扣到她头上去了吗？
成嫔来的时候满心以为自己跟这件事情毫无关系，皇上一定能够明察秋毫，还自己一个亲白的。
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最终的结果会变成这样。
康熙见成嫔已经没有想要辩驳的心思了，只认为她这是事情败露了，没法再狡辩了，也不再多说些什么，只是宣布了对她的处罚：“成嫔心思恶毒，谋害皇子，本应罪无可赦，念其伴驾多年，生育有功，着降为贵人，罚俸三年。”
凭心而论，这个处罚是在康熙认为六阿哥没有多大问题的情况下说的，因为这次的他并没有对六阿哥的伤情表示有过多的愤怒，所以对成嫔的处罚也并不算太重，只是成嫔依旧十分寒心。
在她心中，康熙一直以来英明无双的帝王形象已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