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宁把自己的脸涂黑了，相貌被化妆师画的扁平，她还戴着卷曲的假发，远远看去，像只最寻常的贵宾犬。
她站在人群中，并不突出，站在她周围的投行大佬，都比她更显气质。
然而，隔着七八米的距离，厉宗衍仍就能看到她明亮的眼睛，如星辰般在闪烁。
明明她此刻的容貌，看上去平平无奇，可她整个人却在发光一般。
她笑容满面的在和投资人说话，笑起来的模样犹如春风拂过波光粼粼的湖面。
厉宗衍的呼吸变得有些困难起来，他在距离纪宁宁还有三米远的位置，停住了脚步。
原本围着纪宁宁的投资人，也注意到了厉宗衍，比起纪宁宁，更吸引他们的，当然厉氏总裁。
他们也是为了能见厉宗衍一面，才答应了纪宁宁的邀请，不然他们早把纪宁宁打来的电话，当做诈骗了。
“我真是太羡慕你们厉氏了，全国的顶级人才，才刚刚发芽，就被厉氏摘入手中了！”
“厉总是否有打算聘用江小姐呢？若是没打算，那我就要先下手了！”
“像江小姐这样的人才，只有在厉氏手中，才能发光发热，只有厉氏有能力，把江小姐捧做明日之星！”
投行的大老板们都在吹捧厉宗衍，纪棠棠站在厉宗衍身后，牙根都咬痛了。
他们口中的“江小姐”不是她，而是那个叫江铃的女人。
一场复试，让纪棠棠输给了江铃，也让江铃名声大噪，等江铃走出礼堂，肯定还有不少没有被她邀请来厉氏的投行大佬，向江铃抛出橄榄枝。
现在，唯一能让纪棠棠心态平衡的，是江铃长的实在平平无奇，在这么多人中，相貌最好的就是纪棠棠了。
即使她输给江铃，她依旧能成为人群中的焦点。
纪宁宁灵动的视线落在厉宗衍身上，向他眨了眨眼睛。
在场的人中，知道她真实身份的，就只有厉宗衍。
今天厉宗衍会出现在复试现场，已经出乎纪宁宁的预料了。
要是厉宗衍没装好，被周围的这群人精察觉到了什么，纪宁宁就怕，她与厉宗衍之间的关系，会被发现。
男人接收到她的眼神，眼眸里深沉的笑意加深。
“江小姐很厉害，进了孵化计划的复试，就懂得利用我的名声，来为自己拉投资了。”
厉宗衍一出声，全场寂静，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但他们能感觉，厉宗衍并没有因为纪宁宁的借势而生气。
反而，他的心情还挺不错的。
“我是借了厉总的光。”纪宁宁承认了，她不卑不亢的说道，“不管我的企划案最终，有没有通过终审，我都会报答厉氏对我的知遇之恩。”
男人扯了扯绯薄的唇角，这样的场面话，他早就听腻了。
但自己的老婆一脸真诚的，说要报答他，厉宗衍觉得，这还挺新鲜的。
厉宗衍没在和纪宁宁说话，毕竟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要装作和纪宁宁不熟。
他转身往外走，有不少人的视线，一路追随在厉宗衍身上。
但敢冲上去，和厉宗衍的搭话的，就只有纪棠棠。
“宗衍！”
纪棠棠一路小跑，追上他。
“那个江铃违反了规则，她带了那么多人进来助阵，这对其他创业者不公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