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宁从厉宗衍和厉老爷子那边，收回视线，看向慕见深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
江棠棠被拖出去了，她身上的嫌疑被洗清。
可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感到遍体生凉。
“厉少。”
纪宁宁唤了厉宗衍一声，“你打算怎么处置慕见深？”
厉宗衍挨了厉老爷几棍子，他抿紧薄唇，把闷哼声，咽进喉咙里。
厉宗衍看向双腿狂抖，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的慕见深，“才流这一点血，他死不了的！”
慕见深要哭出来了，“厉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要憋不住了……”
突然，慕见深闭上眼睛，喉咙里溢出绝望的低呜声。
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在包厢内蔓延开来。
厉老爷子刚皱起眉头，黎叔连忙冲上来，招呼着保镖，“快把他拖出去！”接着，他会指挥另外两名保镖，“打开空气净化器。”
慕见深羞愤不已，他现在连睁开眼睛的勇气都没有了。
在他被拖出去后，厉老爷子又在训斥厉宗衍。
“还不快向宁宁道歉！”
厉宗衍冷嗤，“我道歉？”
应该道歉的是纪宁宁吧。
“爷爷，我身上的衣服还没干透，你就忘了她刚才做了什么？”
老爷子额角处的青筋暴起，举起拐杖，恨不得往厉宗衍的脑袋上敲去。
“宁宁刚才泼了你一脸茶水，我觉得泼的好！”
“爷爷！”厉宗衍的眉宇间，阴戾之色蔓延而出。
老爷子未免太偏袒纪宁宁了！
“她泼你，是想让你清醒，别再被江棠棠那种，和自己的准姐夫乱搞的女人，蒙蔽了双眼！”
厉宗衍的脸色沉了几分，“她是我的太阳，我不在乎棠棠在遇上我之前，她是否爱上过别人。”
纪宁宁低着头，看到自己的手指，沾上了慕见深的血。
她能考进京都医学院，自然是不怕血的，可刚才，她和厉宗衍一起持刀伤人了。
厉宗衍这个疯子！
她在心里暗暗骂了声，听到厉宗衍对老爷子说的那番话，纪宁宁感到讽刺，她忍不住出了声：
“就因为你觉得自己，夺走了江棠棠的贞洁，你就把她视为太阳了？”
厉宗衍眼底的色泽幽暗，“并不只是因为，我和她发生过肌肤之亲。”
纪宁宁注视着他深邃的眼眸，“那还因为什么，让你把江棠棠奉为太阳的？”
如果是因为他占有了江棠棠的身体，产生要为江棠棠负责的心态，纪宁宁或许还能再尝试着，向厉宗衍解释。
可如果，厉宗衍就这么爱上江棠棠了。
那么，她再怎么解释，都是苍白的。
若是让厉宗衍清楚明白，当初在洲际酒店里，和他肌肤之亲的是纪宁宁，反倒会让这个男人感到恶心！
毕竟他的心，已经属于江棠棠了。
厉宗衍漆黑的眼底，泛出阴郁的寒芒。
“你探究这个，想做什么？”他不屑的冷嗤了一声，像只防备心极强的野兽，对纪宁宁生出了警惕。
再开口的时候，厉宗衍明显在警告她，“别妄想着，你能取代棠棠在我心里的位置。”
纪宁宁低哼着，“你才是想多了！”说到下半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更低了：
“二手已婚男人，当自己是香馍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