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视线,这才落到江夜白身上,他眉心蹙起的痕迹,更深了。
“把手放开!”厉宗衍沉声低呵,高敬刚瞬间清醒过来。
高敬刚在厉氏任职的时候见过江夜白,他认出来,这是厉宗衍身边的人。
高敬刚松开了握住刀柄的手,他憋了憋嘴。
“是他自己冲过来的,我可从来没想过要捅他!”
“是谁把孩子丢垃圾桶的?”
厉宗衍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来。
“是高敬刚雇来的几个打手。”
纪宁宁说着,她一步上前,把江夜白拉过来,低头查看男人腰间的伤势。
贺凌也进来了,看到纪宁宁这副模样,又瞧见江夜白腰间血染的鲜红,他倒吸一口凉气。
“这什么情况啊?”
厉宗衍神色森凉,吐出的声音,能把空气冻结。
“老高,你来说说,自己都干了什么。”
高敬刚一手捂着鲜血直流的眼睛,一手指着纪宁宁。
“这女人之前在公司厕所里,砸了我的脑袋,我就叫人把她弄来。厉少,我既然已经不是厉氏集团的人了,我的个人私事,和你也没什么关系吧?”
高敬刚看到纪宁宁脸上的血迹,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臭表子敢搞我!老子这就找几个带病的男人过来,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地上落着一片酒瓶碎片,瓷砖上血迹斑驳。
厉宗衍神色极淡的,往纪宁宁被鲜血染红的手指上看去。
“出去。”
纪宁宁感激的看向厉宗衍,她就对男人说,“你能帮我照顾一下旺仔吗?我想先带夜白学长去医院。”
厉宗衍脸色沉郁,纪宁宁手上还有伤,她就只想着江夜白。
而他很想把手里的小孩丢给保镖,可这孩子,在其他人怀里多待两秒,就会哇哇大哭。
眼下,纪宁宁手指受伤,她确实没法照顾好旺仔,厉宗衍额头上的神经跳动了好几下。
他吩咐保镖,“送他们去医院。”
两名厉家保镖连忙去找担架。
江夜白躺在担架上,他的脸色苍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纪宁宁紧张的注视着他,清透的眼眸里写满了忧虑。
江夜白勾了勾唇角,他伸出手,拉住纪宁宁没有受伤的那只手。
“我没事的,别担心。”
江夜白腰间插着一把刀,实在吓人,这时,他们身后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在他们离开后,厉宗衍向身边的保镖下达命令,
“把手剁了,命根也不用留。”
几名保镖听命上前,把高敬刚围住。
高敬刚愣在当场,顿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厉少,你这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高敬刚就被保镖推到洗手台边,他的两只手被按在洗手台上。
保镖拔出军刀,动作利落。
高敬刚撕心裂肺的惨叫出声,两名扣住他双臂的保镖松开手,脱力的高敬刚一屁股坐到在地。
他抬头,看到一名保镖站在他两脚之间,手里的军刀还在滴着血。
仿佛预感到了什么,高敬刚挪动自己的屁股,面部的肌肉也跟着剧烈颤抖起来。
纪宁宁往洗手间的方向看去,高敬刚的叫声惨烈的如同被宰割的猪一般。
她以为,厉宗衍让保镖把高敬刚制服了,就会报警,等警方过来的。
高敬刚叫的这么惨,是被厉宗衍打了?
这样的惨叫声,会把旺仔吓到吧?
然而,纪宁宁却没听到洗手间里,传来婴儿的哭声。
洗手间里,贺凌一手揣在裤子的口袋里,一手掩住自己的鼻子。
他往厉宗衍脸上看去,洗手间里的气味实在难闻,使得贺凌没有了开口说话的欲望。
厉宗衍无视刺鼻的血腥味道,居高临下的继续审问高敬刚:
“是谁告诉你,之前在女厕所打了你的人,是纪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