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白倒吸一口气，唇腔里血腥的味道蔓延开来。
还未等到他缓过劲来，厉宗衍一脚踩碎了他的眼镜。
男人的大手扣住江夜白的肩膀，即便他出车祸昏迷了半年，可常年练格斗的手劲，根本不是江夜白能够阻挡的。
江夜白被他丢出电梯。
江夜白稳住重心后，他转过身，看到厉宗衍站在电梯内，一只手揣在西装的口袋里，另一只手按下了关门的按键。
男人晦暗的眼神，霸道的姿态，无不向江夜白彰显着，作为他妻子的女人，是江夜白永远都别想染指的！
电梯门彻底关闭，江夜白看着电梯向下移动的数字。
他的眼神晦涩如深渊。
*
电梯里的气氛，压抑安静到令人窒息。
纪宁宁看到电梯墙壁上的一抹血迹，她的眼睛重新亮了起来。
她忍着无名指上的疼痛，在帆布袋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了原本用来分装药材的塑封袋。
纪宁宁将电梯壁上，飞溅的血迹，存进塑封袋中。
厉宗衍察觉到了她的举动。
“你在干什么？”
纪宁宁分外仔细的，处理江夜白的血迹。
“帮你清理案发现场。”
厉宗衍：“……”
纪宁宁又向他解释，“他突然抱住我，你别误会，我和江学长之间，绝不会有任何可能的！”
纪宁宁的语气坚定而决绝。
厉宗衍原本紧绷发胀的神经，在她的声音里，莫名放松下来了。
然而，他依旧板着脸。
“在我们的婚姻存续期，我不想头顶发绿！”
纪宁宁转过头看向他，“我也不想的，你来这家医院，是来看望纪棠棠的吗？”
厉宗衍发现她，称呼纪棠棠的姓氏变了。
他向来是赏罚分明，就事论事的，“谢谢你给棠棠输血。”
纪宁宁听到他的道谢，苍白的唇角向上扯，眼底却是酸的。
她将江夜白的血样收好，低声道，“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
两人一同回厉宅，宽敞的车后座位上，他们两各坐在两侧。
在轿车行驶期间，厉宗衍拿出iPad，继续查看工作文件。
忽然，他眉心抿紧，车厢里怎么会有，非常浓重的血腥味道？
车厢内灯光昏暗，厉宗衍往纪宁宁身上看去，“你流血了？”
纪宁宁小小声的，吐出一句，“抱歉。”
她按下车门上的开窗按键。
车窗降下，从外面涌进来的冷风，吹散了车厢内的血腥味。
借着车厢内昏暗的灯光，厉宗衍看到她的无名指上，一片鲜红。
“你的手怎么回事？”
男人的语气里，并没有关心的情绪，“被门夹了？”
纪宁宁把脸转向窗外，只含糊的应了声：“嗯。”
厉宗衍没再问了，纪宁宁本就是学医的，这点外伤，她能自己处理好。
迈巴赫停在厉宅地下停车场内。
厉宗衍正准备下车，却发现纪宁宁倚靠在沙发座椅上，一动不动的。
“喂？”
他冷冰冰的唤了纪宁宁一声，却见纪宁宁一动不动。
车厢内弥漫的血腥味道越发浓重，厉宗衍伸出手，扣住她的手臂。
只轻轻一扯，纪宁宁像棉花娃娃似的，轻飘飘的倒在他身上。
纪宁宁睁开眼睛，冷汗直落，她看到自己的一边袖子，被血液浸湿，想从厉宗衍怀里坐起来，却无力动弹。
“……会把你的衣服弄脏的。”
男人瞥了她的手臂一眼，“还能走吗？”
纪宁宁的声音低微，“让我再休息一下。”
“别死在我的车上。”
厉宗衍的声音无情又冷漠，他抱起纪宁宁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