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摊外面的马路边，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了下来。
坐在副驾驶上的黎叔转过头，就听厉宗衍抬了抬下巴，他的语气讳莫如深，“去看看，她今天的凉茶卖的怎么样了。”
黎叔笑着应下一声好，还欣喜的感叹道，“少爷还是很关心少夫人的。”
男人不屑低哼，“欠了我780万，要防着她一时想不开，做出有损厉家颜面的事。”
黎叔想起一个小时前，厉宗衍命人把他的那支百达翡丽的定制钻表砸烂掉。
几个保镖围在一起，费了好大的劲也没能在手表的玻璃盖上留下划痕。
最后还是动用了电钻机，把整个表盘洞穿，使用电钻机的保镖在弄坏那支手表后，心疼到眼泪汪汪。
黎叔不敢妄议厉宗衍所做的任何决定，他推开车门，下车去了。
*
“喂！你别打他了，对老人家动手，这是会出人命的！”
光头男把老人的脸按在地上，伸手就往老人怀里掏去。
“把糖画还给我！”
“我已经给你钱了！”
老人头发凌乱，脸上青肿，嘴角也破裂出血了。
纪宁宁的呼喊声被这个光头男无视，她看着被压在地上的老人，在大口大口的喘气，纪宁宁握紧手中的大号漏勺，就往光头男的后背猛敲过去。
光头男吃了痛，手中的动作一顿，扭头就往自己身后看去。
纪宁宁拿大号漏勺指着对方，“糖画的钱，我付给你，你快给我从老人家身上起来！”
光头男瞧着眼前的女人，长得倒是楚楚可怜的，却撸起袖子，拿了个大号漏勺，看上去彪悍的很。
周围围着不少人，光头男也不想自己真闹出人命来。
他从老人身上起身，就问纪宁宁，“你知道我的糖画要多少钱吗？”
纪宁宁从身前挂的围兜口袋里，抽出一张五十元现金。
“不用找了。”
她把五十元现金甩给对方，光头男就道，“85块钱！”
纪宁宁瞪圆眼睛，“什么糖画卖的这么贵？”
“我这是非遗文化传承，是艺术！”
她往光头男的摊位上瞥了一眼，摊位上摆的那些糖画，看着也没有画的很精致。
她懒得和光头男多争辩，低头从一叠现金里抽出三张十块钱，和五张一块钱。
老人颤颤巍巍的从地上坐起来，他的双手紧护住，被压在胸口上的糖画。
“我给了他好多钱，他说我的钱是假的！”
光头男冷笑着，“你那些钱当然是假的！臭老头，你拿假钱骗我，被我揭穿了，你就直接抢走我的糖画！”
老人凝起眉心，嗓音嘶哑的低呼出声，“我没有用假钱！你快把钱还给我！”
光头男举起手臂，作势又要往老人的脸上抽去，老人被揍怕了，下意识的往纪宁宁身后躲。
“你还给我的，不是我的钱！”老人嘴里嘀咕着，而那光头男，已经转身回自己的摊位上去了。
纪宁宁把老人家，从地上扶起来，“老爷爷，我先扶你到旁边处理一下伤口吧。”
她扶着老人的手，带老人坐在自己摊位后面的塑料凳上。
老人家鹤发童颜，倒不似老爷子那般严肃，反而像个顽童，让人感到亲近。
纪宁宁看着老人的额头，鼻子都在流血，她的心脏微微一缩。
老人家低下头，只顾着一直被他保护在怀里的糖画。
“哎哟！小兔子的耳朵掉了！”
纪宁宁正在查看，老人家脑袋上的伤势，“我帮你把伤口清理一下，再涂点药，你能联系到你的家人吗？最好让你的家人，带你去医院做个详细的身体检查。”
老人却没听她说什么，他起身道，“我要去给小梅花，再拿个兔子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