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宁洗手的动作顿了一下。
“我出现这里很稀奇吗？”
纪棠棠的视线落在对方白皙的手上。
她感到疑惑，这个女人的手这么白，可她的脸为什么会黑不溜秋的？
在礼堂里，她和这个叫江铃的女人，基本保持着七八米的距离，而且纪棠棠从不拿正眼看她。
眼下两人距离不过一米多，常年接触舞台的纪棠棠就发现，这个女人脸上，涂抹着厚厚的粉底。
她脸上所呈现出来的肤色，不是她真实的肤色。
纪棠棠越看越觉得奇怪。
一想到自己输给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纪棠棠心头实在不快。
“这种高级餐厅，可不是你这样的人能来的。”
纪宁宁觉得好笑，“投资人请吃饭而已，江小姐这是输给我后，一见到我就不甘心了？”
纪棠棠冷笑两声，忽然就觉得，江铃的声音，越听越耳熟。
在礼堂里，江铃说话基本是通过麦克风说的，她的声音经过电流的处理从音响内传出，就和平时说话的声音，有很大的差别。
而现在，近距离的听到江铃的声音，纪棠棠越发觉得有些不对劲。
纪宁宁转身要走。
纪棠棠从包包里，拿出便携式的卸妆水。
她跟了上去。
“江铃，我还有话要问你。”
纪宁宁停下脚步，还未转过头，她就感觉到额心一凉！
她猛地回过头去，就看到纪棠棠手里拿着一个已经空了的小瓶子。
通过瓶子的样式，纪宁宁就认出，那是水油混合的卸妆水。
她抬手抹向额头，已经来不及了，卸妆水沿着眉毛，要落进她的眼睛里，纪宁宁连忙闭上眼睛。
纪棠棠就看到，卸妆水流淌过的地方，棕褐色的粉底被洗去，露出白皙的肤色。
她的呼吸加重，这个江铃果然抹了褐色的粉底液，她为什么要遮挡自己原本白皙的皮肤？
纪宁宁捂住自己的眼睛，她转身想往外跑。
“你别走！”
纪棠棠低呵一声，扣住纪宁宁的肩膀，就把她拽回来。
纪宁宁看不清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水油混合的卸妆水，让纪宁宁睁不开眼睛。
纪棠棠双手环抱在胸前，居高临下的打量她。
“江棠棠，你疯了吗？为什么要泼我卸妆水！”
纪宁宁呼喊出声，这一刻，她的声音不再掩藏。
纪棠棠彻底听出来了，这个女人就是纪宁宁！
纪宁宁从地上站起来，她冲到洗手台上，用清水洗去糊住自己眼睛的卸妆油。
当纪宁宁再次抬头来的时候，她从镜子里看到，纪棠棠就站在她身后。
纪棠棠也从镜子里，看到了纪宁宁的上半张脸。
纪宁宁清洗自己眼睛的同时，也把额头上的粉底冲洗掉了。
她白皙的额头露出来，眼睛、鼻梁部分的粉底也被洗掉了。
纪棠棠咬牙切齿，她伸出手，拽住纪宁宁的肩膀，强行把纪宁宁翻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
“纪宁宁，真的是你！！”
纪棠棠如遭遇奇耻大辱。
输给一个普普通通，却极有经商天分的平头百姓这就算了。
让她在复试考核上，输得彻底的，居然是纪宁宁！
纪宁宁推开纪棠棠扣住她肩膀的手。
她转过头，看到镜子里，自己上半张脸是白的，下半张脸是黑。
纪宁宁干脆，就把下半张脸的粉底，也给洗掉了。
可还没等她洗完，纪棠棠再次扣住她的肩膀，抬手就往她的脸上扇去！
纪宁宁转过头，一脚就往纪棠棠腿上踹去！
纪棠棠吃痛的尖叫起来。
“两位女士，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服务员听到纪棠棠的尖叫声，连忙跑上前查看。
纪棠棠指着纪宁宁呼喊，“她打我！”
她又喊着服务员，“去1号包厢，把厉少叫来，你快跟厉少说，我被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