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气温是一天最高的时候,但也挡不住外边的天气冷,宁含裹着厚重的棉袄,天气太冷,自己有伍妈妈作陪,小白留守家中。伍妈妈也早就在门口等候,宁含刚踏出门,伍妈妈就挽上她的手臂,雄赳赳气昂昂,“走,我们出门!”
伍亿吵嚷着也要去看热闹,但被下令“驱逐”留守家中完成作业。
伍妈妈牵着宁含,s乖巧的跟着她走。
伍妈妈笑靥如花,兴致高昂地询问宁含,“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
“额,我不知道。”
“没关系,待会有好多,像你这么独立、漂亮、能干的孩子,只有你挑的份。”
“我不强求。”
“你都多大了,一个人生活那么辛苦,有个人和你一起生活,多少能帮到你。”伍妈妈清楚地知道宁含刚失明那段时间,她吃过多少苦
多少次他们急急忙忙地进房子里,宁含迷惘地呆站在狼藉中,对他们说,“对不起,我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等她习惯了黑暗后,基本上不用他们再帮忙。但宁含愈是不找他们,他们就越觉得宁含孤独无助。
后面的日子里,她对宁含嘘寒问暖,一日三餐送上门,没事就带着吃点用的来串门,宁含每天都被喂得饱饱的。
她的过分热情还是引起宁含的怪异感。宁含委婉地谢绝了伍妈妈的偏心和关爱,在那之后,伍妈妈无处施展的爱意就涌向了奇奇怪怪的地方——致力于给宁含找到另一半。
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相亲对象来了,宁含顺从地叛逆。
周围环境逐渐嘈杂,上了年纪的老人们谈论着各自儿女的现状,说着谁家的条件更好,又说着哪位亲戚攀上高枝,山鸡变成了凤凰。
宁含竖着耳朵选择性地听八卦,入迷时,伍妈妈还拉不动她。
伍妈妈治她有一套,“看上谁家的儿子了?”
生怕被误会自己对别家孩子感兴趣的宁含八卦也不听了,拉着伍妈妈,杵着盲杖往别的地方窜。
“这是,你女儿?”
伍妈妈被一个女人叫住,停下来答道,“啊,干女儿。”
“长得倒是蛮俊俏的。”穿着皮草的女人模样富贵,黑色的丝绒手套戴着祖母绿的戒指,镶嵌着宝石的耳坠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摆动着,细长的凤眼将宁含从头到尾详尽地考量一番。
“那是!”听到宁含被夸赞,伍妈妈也跟着骄傲。
女人微微昂首,“多大了?”
“今年28岁了。你家的多大?”伍妈妈见有戏,也询问其对方的情况。
“35。30的男人一枝花,我儿子毕业之后一直都在努力工作,没空谈恋爱,他很纯情的。他在市中心买了套180平的大平层,不知道是哪家女孩子那么幸运,嫁进来只用打扫一下卫生,伺候他和我生活,做做饭,生个孩子就好了。我儿子说,她要生个男孩,继承我儿子的优良基因。”
伍妈妈沉默一瞬,撇了眼没什么反应的宁含,准备礼貌回绝,“我家孩子……”
从方才到现在,面前的女孩都没有正眼瞧过自己,女人抬起手在宁含眼前晃了晃,如她所料那双眼眸并无任何反应,仍一动不动地遥望着前方,嫌恶道,“瞎子啊?”
伍妈妈敛起嘴角的笑,瞪视回去,“你什么意思?”
“瞎子来什么相亲角啊,浪费我时间,”女人轻蔑道,踩着高跟鞋就要走。
“也总好过你儿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老大不小了,哪家孩子瞎了眼才看上你们,找什么媳妇,你找钟点工打扫卫生比你找媳妇更现实,再老点就找护工照顾你和你儿子,你儿子也是,找什么老婆?你再努努力给他生个弟弟,不也正好满足了你儿子想当爹的愿望了?我呸!”
伍妈妈河东狮吼输出后,仍然不解气,朝她啐口水。
女人被她的泼妇形象吓到往后退几步,“什么素质啊!这衣服好几千,弄脏了你配得起吗?”
伍妈妈翻了个白眼“几千块钱的衣服谁还买不起啊!回你的180大平层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