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回答哪个身份，江景声都明白，面前的白大褂都不会告诉他关于宁含的事情。
江景声不接话茬，苏锦也没追问，只是反悔了，“我想你可能要换一个医生，我不擅长你的病。”
病历本被沉默寡言的男人拿走，起身离开这个装扮温馨的诊室，比起自己的情况，江景声更想知道宁含到底怎么了。
“我帮你联系隔壁的医生了，你直接过去看就好了。”苏锦怎么样也是个医生，不至于不管他。
江景声离开的背影与宁含第一次面诊离开的背影逐渐重合，苏锦有种故事再一次被重启，一切又回到原点的错觉。
复诊的结果不错，宁含今天走路都在哼着调。
“苏锦真的没有给你下什么药吗？”宁含反常的举动让伍亿不可置信，目瞪口呆地问。
“复诊的结果不错。今天我要给小白加餐。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下馆子。”宁含有阵子没下馆子，天天吃自己做的水煮菜早就腻了。
“我不要用你的‘低保’吃饭。”伍亿噘嘴，“我请你吧！小爷今天也高兴。”
低保？宁含轻笑了下，“上次下馆子可是我这个低保户来付钱的。”
“不管，这次我来。”
宁含不是强行争夺谁付钱的人，小馆子的饭钱又不是五星级酒店，伍亿给得起。宁含心安理得地想。
点菜的时候宁含终究还是心一软，生怕把伍亿为数不多的零花钱吃了个底朝天，点了店里最便宜的套餐。
“你不用和我客气，我妈知道今天我出门，刚给了我零花钱。”室内虽然有暖气，伍亿刚从外边进来，哆嗦着手从大棉袄口袋里掏出两张粉红色的钞票。
若是换成旁人一定会睁着大眼睛，双手撑着桌子惊叹着数额之巨大。
宁含不会这么做。并非是她不会惊叹，而是她看不见。
想到这，伍亿上翘的嘴角被掰下来，似乎也没有那么高兴了。
“好，那我要一个大鸡腿。”
“那你可真小瞧我了，今天来十个鸡腿也给得起！”
“那就来10个白水煮鸡腿，我带回去给小白吃。我明天带他出去走走，有阵子没带他去放风了。”
小白被教的很好，但宁含时常觉得他过于乖巧，想要他顽皮一些，就带他去公园撒撒欢，和别的小狗亲近一下。
“真好，但我明天要上学了，你一个人能行吗？”
“不会去太远，就在附近。”
回到家，新加上微信的陌生男人朝自己递出了邀约，宁含握着手机犯了难，该不是对方对自己一见钟情？真的要追求自己？
宁含没处理过这种事情，遵循内心不排斥的感觉，她索性答应了。
小白啃咬着宁含带回来的鸡腿，“小白，我明天带你认识新朋友？”
一心扑在鸡腿上的小白哪里听得见主人的自言自语，却还是给足情绪的呜呜两声，好像真的同意了。
老小区的楼下，一名长发披肩的女子将手中的细长的烟随手往树干上捻灭，随手丢在地上，嘴角咧出抓捕猎物般地笑容，“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