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学堂落成后,丽妃荣宠更甚。
原本之前就被封为宸贵妃,现在更得皇帝时常探望。
这日。
长春宫的门被推开。
华妃甩着团扇,带着宫人闯进来。
丽妃正在陪楚甜甜搭积木,指尖捏着木块,搭起三层高塔。
“哟,姐姐倒是有兴致,不像我,整日见不到皇上,都不知该做什么解闷了。”
华妃是吏部尚书的女儿,向来以家世显赫自居。
加上她大哥又是手握兵权的大将军,去年平定边疆的叛乱立下大功,皇帝特许她在后宫行走无需行礼。
这更纵得她恃宠而骄,知道皇上最近来长春宫来的勤,所以特意来找麻烦。
丽妃闻言道:“妹妹若是闷,便常来坐坐。”
华妃嗤笑一声,抬手打翻了宸贵妃案头的海棠花瓶。
瓷片四溅,清水混着花瓣淌了一地。
她用团扇掩唇,笑出声:“哎呀,本宫手滑。这花儿看着娇,一碰就碎。有些人靠运气得势,真当自己是凤凰了?”
身后宫女们抬手捂嘴,低头嗤笑。
楚甜甜停下搭积木的手,看了看摔碎的花瓶,没多想,起身走过去,蹲在地上想将花瓣捡起来。
丽妃见华妃故意挑衅,见楚甜甜在,不想将事情闹的太难看。
强压着怒意:“华妃妹妹说笑了,不过是瓶花罢了。”
楚甜甜听见这话突然抬头,小手捧着一片沾了露水的花瓣:“华妃娘娘,这可花是父皇送的,你打翻它,父皇会生气的。”
“呵!”
一个毛丫头也敢教训她?
华妃上前半步,抬脚碾在楚甜甜的手背上,本想来回蹭蹭,没想到那死丫头反应极快,一下子将手给抽了出去。
不过,华妃还是大声道,“哎哟,本宫没瞧见,公主您没事儿吧?”
说罢,又俯下身,声音压得极低:“你算什么东西,敢拿皇上来压我?你娘当年是跪着给我敬茶的才人,生了你这个野种,才住进长春宫!这地方,是我当年瞧不上让出来的!”
丽妃见楚甜甜被踩,简直要疯了。
一把拽住华妃的胳膊,用力往后一甩:“你敢伤我女儿!”
华妃没防备,踉跄着撞在廊柱上。
她愣了愣,随即拍着大腿哭嚎:“反了!丽妃当着宫人动手!小门小户出身,封了贵妃也不懂规矩!”
她要将事情闹大,要闹去皇上那里!
楚甜甜摸了摸被踩的手背,只觉得自己大意了,望着华妃,楚甜甜很不开心。
“皇祖父说了,打人、骂人的人,才是没教养!”
“我娘亲是父皇亲封的贵妃,是父皇让我们住这儿!你凭什么骂她?”
手伸进怀里,拽出玉佩,高高举起,“华妃娘娘,这可是皇祖父给甜甜的!太爷爷说,谁欺负我和娘亲,就让禁军抓起来!”
周围宫人闻言立刻后退半步,头埋到胸口,生怕被拎出来当替罪羊。
华妃盯着玉佩,指甲掐进掌心。
她张嘴想骂,却没出声。
当年王爷得罪太子,太上皇直接禁足他三个月,皇上求情都没用。
如今她踩了他最宝贝的孙女,若被太上皇知道……
华妃咬着牙:“好!今日算你们走运!”
她瞪丽妃一眼,起身理了理歪掉的发髻,带着宫人快步走了。
丽妃立刻蹲下身,抓过楚甜甜的手,指尖碰了碰伤口,“疼不疼?”
楚甜甜摇摇头,把玉佩塞回怀里,反手握住丽妃的手:“娘亲,我不疼。皇祖父的玉佩真管用!”
丽妃双臂收紧,将楚甜甜搂进怀里。
“甜甜最勇敢,是娘亲的小福星。只是那华妃不会善罢甘休,往后咱们行事要更谨慎些。”
楚甜甜反手抱住丽妃的腰:“娘亲别怕,有皇祖父的玉佩,还有甜甜呢!”
那个臭娘娘再敢欺负娘亲,她定要让她后悔!
……
深夜,八百里加急奏折送进皇宫,太监捧着奏折直奔御书房,殿内烛火彻夜未明。
“粮田尽毁,灾民流离”八个字写在奏折首页。
皇上再睡不着,来回踱步到天明。
景仁宫内,华妃对着西洋水银镜,指尖捏着金凤衔珠步摇,步摇上的珍珠晃了晃。
她往发髻上比量,又取下,宫女匆匆闯进:“娘娘,不好了,南方发大水,粮田全淹了,听说陛下愁得连早朝都免了!”
华妃动作一顿。
随即眼神亮起来:“机会来了!”
转头对心腹宫女道:“立刻送信去将军府,亲手交给大哥,让他从边疆军粮调三万石,伪装成私粮,明早务必送到户部!”
“是!”宫女躬身退下。
华妃又从书架取下一本册子,封面写着“赈灾方略”。
“来人,传信给江南按察使周大人,让他赈灾初期故意拖延,制造混乱。”
宫女迟疑:“娘娘,这样会不会引陛下不满?”
“不满?”
华妃冷笑,“等本宫出面协调,他还要谢我。你记着,让周大人拖延到我请旨随行南下,再全力救灾!”
说罢,她开始对镜练习垂泪的角度,嘴里念着:“臣妾不忍见陛下独受劳苦,愿奉汤药分君忧……”
念完满意点头,指尖捏紧帕子。
区区丽妃,不过是靠野丫头上位的小贱人!
她迟早要踩在她头上!
御书房内。
皇上真愁眉叹气。
楚甜甜抱着小布包,迈着小短腿,冲到御案前。
“父皇你看!”
打开小布包,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皇上看过去。
这东西……像是什么种子。
伸手捏起一颗,指尖搓了搓:“甜甜,这是何物?”
“是仙种!”
准确来说,是统统奖励的好东西。
楚甜甜踮脚,小手抓一把种子递到皇帝面前。
“种下去十天就能发芽,二十天就能长叶,一个月就开花结果!结的果子又大又甜,既能填肚子,还能拿去换钱,南边百姓不用饿肚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