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茫茫原野犹如霜雪覆盖,银装素裹。两个人影一前一后走着,步履踉跄。
他跟着她,追着那无言的孤寂的背影。她忽然转过身,面如霜冻。
“你走吧!”
“去哪?”
“不管去哪,不要再跟着我。”
“你们南国人不信命,因为你们没有神灵,只膜拜人间帝王。我们北地不一样,除了可汗,我们还有神女。”
“神女?”他心中一震,“愿闻其详。”
新娘席地而坐,“你也坐下。这说来话长。”他走到新娘身边,靠近她坐下。
新娘慢慢说道:“远古时期,宇宙大地一片混沌。不知过了多少年岁,海底突起巨大山脊,那里终年覆盖积雪。山脊下,是一条鸿沟,深不见底,鸿沟内尽是烈焰岩浆。极寒冰峰与真火深沟,就在这天地极阴极阳之处,诞生了雪山女神与鸿沟火神。
秉性迥异的两神祖,诞下无数子女,慢慢遍及五洲大地。女神负责照顾子嗣,传授智慧,火神负责狩猎,守卫部落。天长日久,两神之间却产生了矛盾。
火神妒忌女神广受爱戴,‘我带领部众成天在外打猎、征战,危险困苦,脏活累活都是我担!你不过坐在暖帐里唱唱歌,念念经,他们倒把你当做唯一的真神赞颂膜拜!世间不平从此开始,也要在此终结!’
他神色凝重,默默听着,当日的情形恰似古老的传说。诅咒与怨恨是最持久的仪式与情感,代代相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