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烈烈,三匹骏马立在风中,马鬃迎风飞舞。
“丧葬不动武,这是部族的规矩。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曾是部落的人……可汗尸骨未寒,我们在他葬礼上动刀动枪,实在太卑鄙!”
侍从的语气毫无回旋之地,少年瞬时明白,强迫他只会令他以死明志。
他沉声道:“你说的这些我自然都想到了。你不必担心,我们不会在葬礼上动手。”
黑色旌旗,在风中翻滚,发出噼啪脆响。随着一排排营帐越来越近,少年觉得心脏微微抽紧。虽然往昔留给自己的只有痛苦和屈辱,那扑面而来的熟悉气息,那一张张曾经熟悉的面容,还是让自己内心深处,涌起一阵难言的情感。
倘若他们接纳他,真正承认他是部族的一员。倘若老王接纳他,不把他当成狼崽送去敌国。倘若她,能跟他一起回来……可惜人生并没有那么多假如。
部族派出迎接的四人远远在账外迎接,他们高大的身影在北风中矗立不动。面对远道而来的这三个人,到底该下马上前,还是拿起刀枪,他们似乎还没拿定主意。
“你们从他国归来,为什么事先没有派人通告?”
“听说可汗病危,我们连夜赶回,来不及通知。”
“为什么只有你们三个?”
“其他人都留在敌国,连夜赶路,大部队怕赶不及。”
叔父连连发问,少年心中料定老王若非已将汗位传于他,至少也封了他托孤重臣。
昔日的三兄弟同宇文光年纪相差无多,从小一起骑马射箭,感情还算不错。他们大踏步上前,拍肩拥抱,欢迎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