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人,干嘛要有战争,就因为一代君王那可笑的虚荣心,就为了一块地域出现在他的版图里。
可笑之至,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死士更可笑,他们是不是也能像那样杀伐果断的去砍杀自己的家人。
"不把咱们的人当人对待,那咱们干嘛要那么仁义道德宽容善良的对待他们,竟然他们已经把我们当成软柿子了,那么我亲爱的王上想不想把他打个出其不意?"幕萧端起茶杯来,唑可一口茶,眉目之间隐约有些精明的光芒在闪烁。
翌日。
西怵手举百十斤重斩马刀,骑在一个雄壮的有些过分的马背上,带领着一大群冷血的死士,侵略下一个城池。
这座城池没有守门的士兵,西怵轻而易举的将厚重的城门撞开,他自信的认为,是西国人骨子里存在的贪生怕死的基因,让那寥寥无几的士兵,也逃命去了,西怵其实好感谢夜零义离的按兵不动,因为他的按兵不动寒了多少西国军队的心,寒了多少黎民百姓的尸骨。
这座城里异常的安静,但是还有来不及逃离的百姓在街上逃窜。
西怵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嗜血的笑容。"给我杀,一个活口都不许留!"接着那些死士就疯狂的涌入整座城镇,而在以西怵为首的军队,全部涌入这座城镇的时候,尖叫声此起彼伏,百姓们更向过街老鼠一样匆忙的逃窜。
西怵挥动斩马刀,像这种斩马刀一刀下去,就可以将人生生劈成两半,砸的人脑壳崩裂,脑浆都流淌出来。
啪一个老翁摔倒在地地上几乎要爬不起来,而西怵就朝那个老翁劈去,手起,刀未落,只见那老翁手里面寒光一闪,西怵胯下的宝马一声痛苦的嘶鸣之后,猝不及防的倒下来,四蹄上迸发出了丝丝血光,溅了一地。
而马背上的西怵,毫无意外的没有摔在地上,而是轻飘飘的从马背上跳下来,站在地上,低头看了一眼那还在挣扎残喘的黑马,手起刀落,整个马头都被剁了下来,也许他是在嫌弃这匹马如此废物,竟然会遭到暗算,所以索性杀了。
然后,他刀锋一转险险的贯穿了老翁的心肺。
当他感觉到到战场上那种血腥杀机的时候,还来不及下令退兵,身后明明已经被撞塌了的城门突然重新出现了一扇完好无损的厚重铁门,铁门闭合的没有一丝缝隙,而他们的生机也瞬间变得渺茫了。
"撤退!"他说撤退,可是往哪里撤,现在才想撤退恐怕为时已晚了。
接着他拉开手中的信号弹,召唤远处的援兵,别说援兵一时半会赶不到,就算赶到了,一时半会却也很难进来。
接着四面八方的西国士兵出其不意的将西怵的军队包围起来,形成了一圈密不透风的人墙。
西怵目光凌厉的看向了不远处一家客栈的楼上的一扇窗,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狠狠地朝着那个方向投掷了过去,刀剑刺破窗棂之后射进了房间里面,然后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金属碰撞的声音。
接着一阵带着成熟韵美的声音从窗户里幽幽的传了出来。"玩暗器,王八果然是王八。"然后一层密密麻麻的银针如雨点般向西怵飞来,而西怵身边围绕着的那一圈士兵倒下了一片,针上是淬了毒的。
西怵单手拿着斩马刀挥舞起来,就像是螺旋桨一般挡在他的面前旋转,将飞来的针全部打飞,当他好不容易把所有的针打掉刚以为可以长出一口气的时候,他刚刚扔出去的那柄匕首已经近在眼前了。
生生的用厚重的斩马刀挡下这一击,却发现刀面上已经出现了一点深深的裂痕。
西怵的面目有些省狰狞,嘶哑着喉咙喊道。"他娘的,幕萧,你跟大爷玩什么阴谋诡计,有本事出来真刀真枪出来跟爷干一仗。""本宫还真就喜欢玩阴谋诡计,故人,你知道我这一计,叫什么名字嘛?"不用看见幕萧的脸,单听现在说话的语气那么的满心愉悦,西怵就知道,这个女人现在是有多么的得瑟。
"起在好听的名字,也只是阴谋诡计,你只不过是恐惧我强大的实力,所以只能靠这些歪门邪道来算计我!"西怵有点懊恼,自己一世英名,没想到竟然在这个小地方阴沟里翻船了。
"本宫是个粗人,自然起不出那些道貌岸然诗情画意的名字,本宫起的只是最贴合实际的名字,这个歪门邪道的名字叫做--瓮中捉鳖。"幕萧坐在软榻上,靠在夜零义离的身上,对着窗外轻轻的说。
而夜零义离终于再也忍不住爆发出了一阵经久不衰的笑声。真不知道幕萧脑袋里都是一些什么东西。
而被叫做鳖的那个西怵抓着斩马刀的手,已经指节泛白;脸色发青。
毫不意外的两军厮打在一起,这一次夜零义离的军队显然是有备而来的,而西怵这次出来明显的非常掉以轻心,只带了一千人马,就算西国的军队缺少战斗经验,但是,西怵的军队,却仍是抵不过车轮战术,纵使是武林高手,也做不到以一敌百。
而结局,也就是歼灭了西怵百分之九十九的人。
而西怵本来还有要打下去的意思,只是夜零义离实在没忍住露了一下脸,一扇子扇得他毁了容,他自知实力悬殊,纵然是满心愤怒却依然无处发泄,他能做的就是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拿着那被夜零义离用匕首砸出一刀缝隙的战马刀,快速的朝着城墙的方向跑过去,狠狠的抡起战马刀,愣是把那五米厚的城墙轮开了一个大口子,他纵马离去,战马刀的刀刃已经碎成了渣滓,而跟随他一起跑出去的士兵,不过寥寥数人。
这一战,瓮中捉鳖可是打了一个开门红,鼓舞了士气,勉励了人心。
所以乘胜追击是很有必要的,在幕萧和夜零义离看来,什么穷寇莫追全是扯淡,斩草除根,擒贼擒王才是王道。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了,不是说没有过败仗,而是胜仗比败仗多了很多,而幕萧在军中的名声,竟然从媚乱后宫的一代妖后,变成了智勇双全的传奇军师。
可是这位传奇军师的身体状况真的称不上很好,她最近已经开始咳血了。
而夜零义离表面上在努力的研究药物,寻找着那所谓的岩龟血,可是压抑已久的毒素来的太过汹涌。
夜零义离并不是不关心前线的所有事情,而是在他心里,那些跟幕萧比起来全部不值一提,夜零义离穿越在大漠里,一身白色仙衣的身影在漫天黄沙的包裹下,显得那么渺茫。幕萧,你一定要等等我,你一定要等我,等我找到那前年岩龟取了它的血,我们就可以安度晚年了,我错过了你的韶韵年华,但是我一定要给你一个清幽晚年,那个晚年里,有我的影子贯穿你的人生直到你生命的终结。
夜零义离其实一直再隐瞒自己的真实情绪,永远笑脸示人,把自己所有的阳光和温暖全都带给了幕萧,而自己,却背负了太多的愁绪不敢拿出来轻易示人。
这一点慕萧看得出来,但是幕萧却不知道夜零义离为何忧心。
这些年来,无论是开心或是难过,亦或者是愤怒,疲倦,夜零义离永远都在笑。
可是慕萧不是傻子啊,一直以来的朝夕相处,可以让慕萧看得出夜零义离的情绪,读得懂夜零义离的心思慕萧知道,夜零义离开心的时候,笑的表情,眼睛眯起的弧度都会和平时不一样。
而夜零义离生气的时候,则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然后轻轻摇晃着扇子,眯着眼睛,带着邪气的微笑,斜睨着慕萧。
他难过悲伤,满心愁绪的时候,嘴角和眼角的弧度都是那样笑眯眯的,可是这笑容很迷人但是却很浅,没有感情。只是一个较好的皮相。
他疲倦的时候,喜欢靠在门框上,用食指捻袖子。
这些年的朝夕相处,慕萧总算是摸清了点夜零义离的门道。
夜零义离有些缺爱,有些孤僻,有些不要脸。
幕萧从一点一滴中猜测出,他可能是在忧心自己的病情,也看得出来,自己应该命不久矣了。
可是后来,幕萧发现自己错了,那一天,夜零义离几乎可以称的上是顶着一张满心欢喜的脸来到幕萧的房间里。
看到幕萧苍白的脸色,他一向云淡风轻的脸上爆发出了一抹狂喜的色彩。"我可以治好你,我可以治好你,我可以我可以……"他说这话的时候捧着莫非的脸,轻轻轻吻着她的额头,这些话不知道他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在对幕萧说。
幕萧抬起那病态的脸,整个人更显的瘦削,伸出那几乎快要皮包骨头的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夜零义离的脸,露出了一个笑容。"一开始还不告诉我,我是病了,现在你自己都说漏了。"接着就开始狠狠的咳嗽,咳出了一滩血渍。
夜零义离其实有些孩子气,他以为自己不说幕萧就不会知道自己快死了,可是他不知道,不是谁都像幕萧当然感觉得到自己几乎快要油尽灯枯。
幕萧也显得很开心。"可以治好啊,那么我就可以赖你一辈子了。"夜零义离的喉头突然有些哽咽,白皙脖子上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终于轻轻的说"是啊,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他一样,没有痛觉不会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