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贺章没去细致科普中国地理,简单说,“大兴安岭你知道吗,在大兴安岭。”
柳涓看小天去外围收拾画架跟着帮忙,又有人来问小天手里的树皮画,“多少钱?”
小天再答,“这是用来展示的,不卖。”
柳涓受常贺章启发接话,“可以互留电话,这个在我们大兴安岭林俗馆对外销售,我回去给您拍照、录视频,您可以远程选画,之后我给您邮寄。若您想要这幅,我们也可以画幅一样的。”
那个俄罗斯大叔和柳涓留完电话走了,小天就直直地看柳涓。
柳涓赶紧道歉,“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有意想抢你们生意!这桦树皮画翀哥爸爸很擅长……”
“你可以啊,涓姐!”小天拍拍柳涓胳膊,“这画本来就是伯父给我的,让我顺便帮他们林俗馆做宣传,我这本来想宣传一下就好,你这都要帮他们林俗馆开张了!你和伯父挺合拍啊!”
柳涓脸红有点不好意思了,“我是林老师的学生,也在学画树皮画,现在也算是林俗馆的边外工作者……”
“你戴那个在黑河有卖的吗?”有俄罗斯阿姨问小天的胸针。
小天指指柳涓,“和这个姐姐互留联系方式,她是大兴安岭林俗馆的,她们那什么都有卖的,树皮手工、树皮画都有。”
柳涓不好当着别人面多说,看看那边还在介绍树皮画制作工艺的常贺章,明目张胆抢人家生意,不好吧!
俄罗斯阿姨留完联系方式走了,柳涓带点歉意问小天,“不好吧,我这不是抢人家生意吗!”
小天朝她眨眨眼睛,“不都是大兴安岭的树皮画!他是给公家宣传,咱这虽然也是给公家宣传,但有伯父在那不就是自家买卖!”她鬼灵精地笑,“不都说了,中华民族一家亲!再说了,他得听我的,我是团队leader!”
小天正说着,常贺章走过来满面笑容,“甜甜,今天咱这国外第一炮打得够响了!”
小天自信道,“那当然,也不看谁给你们卖力表演!”
常贺章不住地点头,“那是那是,艺术系系花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甜甜,你今天太美了!”
常贺章看小天的眼神带着炙热的倾慕,饶是柳涓这初次见面的人,都看出了端倪。
小天摆手打发他,“快去干活吧!”
常贺章走了。
柳涓问小天,“他怎么叫你甜甜?”
“我小名叫甜甜,他那样叫凑近乎呗。现在家里人都不这样叫了,直接叫小天。”
柳涓还忍不住刨根问,“他是你大学同学?”
小天边收画框边摇头,“不是,他是内蒙古民族大学的,我是哈师大的,我和他姐是大学室友,我们关系特别好。要不他怎么能知道我小名,跟他姐学的呗。才认识一个月,叫得像认识四五年一样。”
柳涓再看常贺章,是刚冒出来的仰慕者。
小天往棕红色衣服女孩那指,“那个是常贺章他姐,常贺雯,她们姐弟是龙凤胎。爸爸是蒙古族,妈妈是汉族,刚上大学时因为是大兴安岭老乡就挺亲近的。”
柳涓点头,“哦,是这样。”
小天又指另个男孩,“那个是常贺章的大学同学叫谢家言。要不翀哥怎么不放心呢,总怕我被常贺雯带的俩男生欺负了。”
柳涓听完品品也是,“似乎人家姐弟,加弟弟的朋友,确实都比你关系近。”
“哎呦,涓姐快别像翀哥似的!放心吧,我又不傻。”小天拍拍胸口,“机灵着呢!”
她拎起画架,常贺章马上跑过来接,“甜甜这个沉,我来我来!体力活累活交给我,你是主播就负责貌美如花!”
常贺章提着画架走了。
小天拉柳涓,“涓姐,回去可别和翀哥说,常贺章叫我小名啊,他若知道肯定会问东问西的!”
柳涓心道,你还知道你翀哥会吃醋啊!
东西收拾完,大家奔赴下一站,柳涓眼睛就不自控地在小天和常贺章两人之间来回扫描。
常贺章那殷勤递水、帮忙背包的样子,让柳涓看到点穆清冉的影子。小天似是被照顾或受人瞩目惯了,谁为她“服务”都自然接受。
柳涓观察一天,发现他们团队其他三人都对小天照顾有加,晚饭时常贺雯给小天拿这拿那也是相当体贴。
小天自己觉出来了,“哎呦,我快被你们当团宠了!”
常贺雯不否认,“你本来就是我们的主播团宠嘛!你最小,出门你家哥哥又一百个不放心,我们还不得多照顾你!”
“就是就是!”常贺章在旁附和。
小天拍大腿,“哎呦,不说我家哥哥,我就只顾吃,都忘报备行程了!”
她拿手机满桌食物扫录,“我们吃晚饭了,涓姐带我们来的地方干净又卫生,放心吧!”录完直接发出去。
小天又想到什么,拿块面包给柳涓,自己再拿一块,“涓姐,来咱俩咬面包拍个显眼包照片!”
柳涓摆手不想拍,小天就举着手机靠过来,“来做个可爱又吃货的表情,涓姐别那么死板,轻松一点儿!”
柳涓只好学着镜头里小天样子配合。
小天拍完照直接发出去,马上林翀就发来语音,她大大方方点开公放,“吃饭拍照别噎着!”
小天笑嘻嘻的回语音,“噎不死,就往死里噎!”
柳涓看林翀秒回的速度,不免唏嘘。以前他回森林消防队,她发条信息他大半天不回,有甚时前晚发的信息他次日早才回,原来不是他事情忙纪律严,而是自己不配!
思及此,柳涓看看小天给的面包,狗粮吃得酸胃又虐心!
常贺章没像柳涓那样隐忍,“你家哥哥?是你哥吗?”
小天看他,“你们内蒙古的大学那么蒙昧吗?谁说叫哥哥就得是我哥啊!你们韩剧都不看吗?欧巴,什么意思去问度娘!”
柳涓看常贺章毫不掩饰的变了脸色,有几分同情,拿果汁帮他倒满杯,“食不言寝不语,吃饭话多消化不良。”
常贺章勉强微笑,“谢谢涓姐!”
小天在那边感叹句,“哎呀,涓姐你才多大,怎么说话跟翀哥一个调调儿!该不会是他派来监督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