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至善见到方凡后,满脸不敢置信,看了又看,确定是他的方师兄后,他才擦干了眼泪,喜极而泣。
“方师兄,你果然没事。”
“我当然没事,我都没来交易,刚来就看你跪地上哭。”
方凡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
陈至善摸着胸口道。
“我可是被吓死了,方师兄这次交易不成,我后面再帮你注意着。”
“行啊,那就拜托陈师弟了。”
方凡拱手道谢,坦荡的胸怀倒是没把这事放心上。
陈至善倒是很过意不去,他本想帮着方师兄买到丹方的,哪想到这个元虎想要来黑的。
方师兄可是对他有大恩的,而他却办什么事都不行,还差点给方师兄带来凶祸。
顿时陈至善的心里就像是扎了根针一样,怎么也过意不去。
他思虑了良久后道。
“方师兄,能不能麻烦你点事,你能给我几张你画的爆炎符吗?”
“你想要做什么?”
“我想把您画的爆炎符摆起来,往后让所有符箓堂的弟子都记得你,你才是我们符箓堂的大师兄。”
“爆炎符你拿去,但这个大师兄的位置可别给我,我嫌烦。”
方凡留了爆炎符,转身离去。
身后陈至善深深的鞠躬送别。
数日后,符箓堂内,陈至善将所有的弟子都召集起来。
然后将三张爆炎符用透明的方盒装好,摆在三根雕有神兽的台桌上,非常郑重的展示在众人的面前。
爆炎符上字迹苍劲有力,丝丝灵光滑动,无不说明其上蕴含着可怕的能量,令人生惧。
陈至善这时一脸严肃的道。
“我符箓堂的各位弟子都听好了,这几张符是我们真正的大师兄所画。”
“真正的大师兄?”
这话让众人一头雾水,有人惊奇的问道。
“陈师兄,我们的大师兄不就是你吗?”
“呵呵,我只是个代替的,真正的大师兄才是这位,可惜他不愿意表明身份,但他的技艺我们得学习。”
陈至善对着众人郑重的宣布道:“从今日起,所有人都得临摹这三张符,谁临摹的最好我这边有赏。”
说罢众人彼此互视,都搞不明白这隐藏的大师兄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但瞧着三张符箓倒是最为上等的技艺。
有几位摆开符纸,拿出符笔,真的开始临摹起来。
逐渐的临摹的人越来越多……
三个月后,符箓堂内,三张爆炎符的周围聚集了数百位弟子。
一个个聚精会神,面色凝重,或是站,或是趴在地上,无一不在临摹那三张符。
“嘶,好难,这一笔看似简单,可为何我就是达不到呢。”
“我这法纹就是差了一笔神韵,为何?”
“好厉害,我本来以为自己的画符已有成就,可和这位真正的大师兄一比,竟然差的这么远。”
敬佩,惊叹,之后是心中满满的崇敬。
这时候符箓堂的弟子们算是意识到了,他们这个隐藏的大师兄到底有多厉害。
他画的符根本无人能及,好似星辰的繁星,高高在上,只能敬仰。
一下子这位大师兄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骤然提升,好似神人一般。
那走廊尽头本来有几幅历代的大师兄画像,这时候已故大师兄林华的画像被人悄悄的拿了下来,换上了一张没有脸的无名氏画像。
陈至善瞧着这张画像,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在心里才算是有了些许满足。
‘方师兄,我这么做没错吧,往后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大师兄。’
这时有位弟子捧着本花名册过来,挠着头问道。
“找到了,找到了,陈师兄你让我找的人找到了。”
“方凡,方师兄,在百年前曾经是我们符箓堂的弟子。”
“后来他离开了符箓堂,从此再未来过,但一直未除名,你看现在是不是要……”
陈至善挥着手,用很严肃的语气道。
“留着,这位方师兄还是我们符箓堂的弟子。”
“可是……”
“没啥可是的,他从未离开过符箓堂。”
说罢陈至善走开,将到高高的门槛之时,他停下了脚步,然后小心的跨过。
这地方他已经摔了几百次了,今天终于没有摔倒。
陈至善脸上浮现笑容,他的人生终于有了好运气,挺起胸膛迈步往前走。
然而身后一声小心,紧跟着砰的一声响。
陈至善撞上了一张桌子,再度摔倒。
身后弟子赶忙奔来。
“陈师兄,我忘了告诉你了,那门后面放了张桌子。”
“我踏……嘶,疼,我的脚。”
陈至善疼的脸都扭曲了。
……
冰冷的炼丹房内,胡浩宇身前的丹炉火势熊熊,燃烧着炙热的火焰,似乎在炼制什么丹药。
然而他的脸却是黑色。
“喂,你小子已经拿了老夫的筑基丹丹方了,赶紧开炉,拿出脱尘丹!”
“你别以为能逃过老夫的手掌!”
一道魔音在胡浩宇的神识中炸响,令他的眸光发生颤抖。
“永禄老诡,你是想夺舍我吧,你休想。”
胡浩宇拼命的保持神识的清醒,然而这变得越来越困难了。
“哈哈哈,小子你那聪明劲那?你当老夫的筑基丹丹方是白给的吗?”
“可你不该夺舍我,还有你别当我不知道,只要我不开炉,不拿出脱尘丹,你就无法夺舍我。”
胡浩宇抓起一张诅魂符,狰狞的目光好似野兽。
“老诡,你给我滚,不然我与你神魂俱灭。”
“臭小子你想干什么?诅魂符一贴你小子也受不了。”永禄老诡的声音明显有些忌惮。
“那你走不走?不走我就跟你拼了。”
“臭小子你疯了吗。”
“疯了,我是疯了,我哪怕疯了也不想被你夺舍,滚啊!”
大叫中,符纸贴上额头,一股强烈的刺痛钻入胡浩宇的神魂之中。
“啊!……”
那是种撕心裂肺的剧痛,痛到了十指,胡浩宇捂着头满地打滚,头发散落一地。
“可恶!小子你不想活了啊。”
“好,老夫走,可你别以为能躲开,你被老夫种下了印记,此生我定会找到你。哈哈哈……”
永禄老诡那魔性的声音逐渐的消散。
胡浩宇的脑海中变得清净,他空洞的眼神望着前方的丹炉。
那里烈火熊熊,炼制的脱尘丹已到火候,可以开炉,但在这时一晃间火焰消失了。
接着一道神念打入其中,将里面的脱尘丹搅的粉碎。
做完这一切,神识迷糊,再也坚持不住,胡浩宇瘫倒在地,浑身都是汗水,头发全湿。
也不知过了多久,胡浩宇睁开了眼帘,他试着想爬起来,但脑壳疼的厉害。
同时肩上也传来一股剧痛。
他撩.开衣服,露出的肩膀上是一个黑色的手印,上面仿若点燃了般冒着火星。
瞬间这股剧痛再度撕.裂胡浩宇。
然而胡浩宇再也没有叫出声,他一对眸子用力的瞪直,咬着牙站了起来。
“方叔,你要的丹方我得到了。”
然而还未等胡浩宇迈开步,忽然间神魂深处一记剧痛传来,又让他痛苦的摔倒。
意识模糊间胡浩宇见到炼丹房的门被推开,自己的师父庞连生冲了进来。
之后胡浩宇昏迷了,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