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阴森森的,眼神中甚至带着一丝杀气,姜慈看了,身子不由一颤,立马做出伏低做小的模样,“别这样,我不看就是了,再也不看了。”
姜慈向霍渊保证,恨不得做一个发誓的动作,可霍渊的眼底冷冷的,自己怎么说,霍渊也不肯相信。
很快到了一家客栈,姜慈决定在这里歇脚。
离京都越来越远,所以偏僻的地方也没了京都的那般繁华,这里的客栈虽然京都的客栈好,可布置的干净雅致,姜慈还算满意。
姜慈决定,就在这里住几天。
姜慈不管做什么,霍渊从不拦着,只是后面那个跟屁虫实在讨厌,让霍渊此时此刻就想离开,一点也不想住客栈。
姜慈结完账,就跑上了楼。
姜慈进门的时候,发现霍渊正在看兵书,她表情不情不愿的,嘴里还嘟囔着,“你刚才说要包下来,我交了不少钱呢。”
姜慈不想大声吵架,只是说了几句,然后就要准备沐浴更衣。
这时候的霍渊闻言,依旧是淡淡的表情,他没有抬眼,继续看着书本。
“主子?”
突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一听就是暗卫等候在外。
这么晚了,暗卫来找霍渊做什么,通常下一些小事儿是不会来禀告霍渊的。
姜慈露出不耐之色,旋即,他就见暗卫匆匆入内,还颇难为情的看了姜慈一眼。
“那男子总是不换衣服。”
姜慈回头,说道,“不换就不换,人家不换衣服还碍着你了吗?”
“可那男子身上散发着恶臭,我们在隔壁都能闻到。”
霍渊一听,“那就别让他在这里了。”
“那可不行。”
话落,姜慈就跑到了那男子的房间。
直到姜慈的离开,霍渊这才抬起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个纤细的背影,直到消失。
“主子,这……”
霍渊闻言,“好了,本王知道了。”
另外一边,姜慈到了男子的房间,的确是有味道的,不过还能在姜慈的忍受范围之中。
“姐姐。”
那男子迎面走来,看见姜慈的时候,立马露出了笑意。
姜慈看见他亲切的表情,也笑了笑。
是她一意孤行,非要收留他,所以在他的心里,可能是十分感激姜慈的。
“你吃饭了吗?”
姜慈并没有让他着急换衣服,而是问她有没有吃饭。
见男子没说话,姜慈又道,“吃了吗?若是没吃,我再给你捎点过来?”
姜慈这么想着,又说道,“原来是这样啊,你放心,我看不上你的,我只是见你可怜。”
顿了顿,姜慈又指了指霍渊所住的那个方向,“我是有男人的,我怎么可以朝三暮四呢?”
男子的那丝并没有放下,姜慈又说道,“你就算长的再好看,我有贼心也没贼胆啊。”
男子闻言笑了笑,一笑,那双眼睛就更好看了,姜慈一时看愣了,男子下意识的低下头,“姐姐请自重。”
“是是,我自重,我自重。”
说了半天,姜慈还不知道这男子的名字。
“叫什么啊?”
“我没有名字。”
“啊?”姜慈闻言一愣。
“我换过很多很多的主子,每跟一个主子,她们就会给我起个新名字,姐姐现在就是我的主子,我的名字自然又姐姐决定。”
“那可不行。”
姜慈顿了顿,又想了想,“这样,我就叫你灿星吧。”
“姐姐这名字有什么寓意吗?”
姜慈笑了笑,“你的眼睛很好看,像星星一样,没有一丝杂质。”
“是。”
“哦,对了灿星啊,别忘了换衣服。”
“是!”
这时候,咯吱一声,门被人推开了,姜慈回头,看着暗卫为难的表情,不用说也知道,“好了好了,直到他着急,真是的。”
*
次日,姜慈和青柠在马车前聊天,只见霍渊阔步而来。
姜慈特意撩开帘子,“请吧。”
如此恭恭敬敬,霍渊到有些不习惯了,姜慈说道,“昨晚您一直冷着脸,真是让人害怕了。”
“所以呢?”
“所以我今日早早起床,特意在马车前迎接你。”
姜慈一听,打从心底佩服这个灿星。
若是答应了他,这霍渊一定会生气的跳脚胡闹。
姜慈摇了摇头,笑着委婉的拒绝了他。
“这可不行,里面那位会生气的。”
灿星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我和姐姐没做什么,为什么他对我的恶意如此之大。”
“哪有什么恶意啊,你多想了。”
里面那位脾气的确很大,不容许任何男人和她有丝毫的接触。
所以姜慈为了缓解灿星的情绪,姜慈下意识的锤了一下对方的胸膛,“多大点事儿,你至于嘛。”
可说完,发现灿星后退了一步,还捂住了胸膛。
灿星身形柔弱,好像花骨朵,一经狂风暴雨的洗礼,就会乱颤。
姜慈笑了笑,“不好意思啊,你快去马车里面休息吧,起这么早,肯定是不习惯。”
“姐姐真的让我去后面的马车?”
“当然了,难不成你还想脑袋和脖子分家啊!”
灿星闻言,那一双眸中渐渐黯淡下来,他转身离开,消失在了姜慈的视线中。
“这么好看的人,小姐,我去在一旁伺候着吧。”
姜慈揪着青柠的耳朵,“就你话多。”
话落,姜慈回了马车,醒来一觉的时候,就到了下一个客栈。
姜慈结完账,就准备回厢房沐浴更衣。
脱衣服的时候,姜慈突然发现,霍渊赠的玉佩不见了。
这可怎么办啊!
姜慈开始慌张无措,霍渊看着浴室的方向,那纤细的背影来回踱步,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沉沉开口,“怎么了?”
这一声落下,姜慈像是被遭雷劈,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霍渊见她没吱声,就担心的走了进去,发现姜慈衣不蔽体的站在了他的眼前。
暗卫一听,就和其他的百姓开始攀谈,“我们可都是多年跟着主子的,不会拿玉佩的。”
另外一名暗卫说道,“是啊,再说咱们也没那个胆啊。”
“那这几天有没有陌生人来到你们身边。”
百姓问着,暗卫一听,眼神不由的瞄了一旁的灿星,但这样无缘无故的怀疑人家,好像有些不太对。
思及此,暗卫互视一眼,然后默默低下头开始吃饭。
一旁的百姓们看出了他们的异样,也把目光落在了灿星身上,“公子,看你打扮的体面得当,眉目清秀,长相俊美,但我们感觉你和他们不是一路人吧。”
为首的暗卫闻言,便说道,“灿星,你快上楼吧。”
灿星闻言笑笑,反而非常耐心的告诉那位百姓,“我是他们收留下来的。”
“什么?”
“这等人定是贼心犯了,然后偷玉佩,最后一走了之。”
灿星再没说话了,眼眶微微湿润,并没有掉泪,可就是这样,明明想哭却又坚强的不想掉下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