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见所有人的神情都变了,她也开始恐慌,回头一看,那鬼影一掠而过,长长的头发,飘摆不动的身子。
“这怎么回事啊。”
旋即,嬷嬷也和婢子抱成了一团,他们低着头,仿佛抬起头,那鬼就会靠近。
“你还是招了吧。”
外面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嬷嬷和婢子一听,吓得更不敢了。
“招了吧,否则就会死。”
那声音幽然凄冷,似是夹杂了无数的怨恨。
嬷嬷摇摇头,“你做你地下的鬼,少来。”
话落,门突然敞开,那身影就立在门外,四周围绕着氤氲的雾气,遮掩着那人的脸庞。
嬷嬷无奈,见那些没出息的婢子躲在了角落,她只好站起身来,“你要有怨恨,你就去找太子妃,再者说,当初你是自杀,没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
那道幽幽之音再次响起,“太子妃。”
那三个字不停的在耳边回绕,嬷嬷听着,头都要炸裂了,“是啊,太子妃当初叫我们在姜慈酒水中灌药,然后又让婢子把姜慈送到了东宫,此事一旦传出,就说是长公主害的。”
嬷嬷不断推后,“你快走吧,快走吧。”
随后,那鬼便散去了,周围的氤氲雾气也散去了,嬷嬷本以为没事儿了,结果发现,自己被下了套。
旋即,便见姜慈带着一帮人出来。
“你,还有你们。”
姜慈上前,抓住嬷嬷的脖子,“果真是太子妃干的,那行,接下来,该让你好看了。”
姜慈可几日白日这嬷嬷的力气有多大,她现在也用了十二分的力气,让嬷嬷感受一下窒息的滋味。
“是太子妃干的,跟我没关系,是太子妃干的,你要找,就找她。”
嬷嬷的声音很大,深夜,东宫里面很多人都醒了,也听到了柴房里嬷嬷的声音。
此时的东宫,也都知道了答案,一群下人浩浩荡荡来到寝居,正要商量对策,如何应对皇上,却发现,太子妃并不在。
“太子妃呢?”
守夜的婢子倒在了地上,一旁的下人拿来凉水,浇在了她的身上。
婢子全身一颤,遍体声寒,她猛然睁开眼睛,爬向门外,“太子妃,太子妃。”
“说,太子妃去哪里了。”
婢子哭着道,“深夜,长公主冒然前来,不经通传,就进了太子妃的房间,随后,就把太子妃拉走了。”
“现在太子妃是不能出现闪失的,大家赶紧过去。”
*
长公主坐在莲花池旁,悠然品茗,她看着如此美丽的夜色,叹了一口气,“到底是你这个女人毁了我的心情。”
“长公主是何意?”
李芮欢听着肚子,跪在地上。
“听见声音了?”
“什么?”
李芮欢愕然,她回头,仔细听着后方传来的声音,嬷嬷撕心裂肺的吼着。
浓稠漆黑的夜色里面,长公主的表情异常诡异。
“其实今日白天,嬷嬷死去的时候,你那痛心模样,我就能猜出此事与你有关系。”长公主笑了笑,“皇上一直以为是我做的,后来冤枉了我,却送了好多珍宝表示歉意,我也软了心,又去了皇上那里,正好姜慈也在那里,还给皇上出了个主意,你要不要听听是什么主意啊。”
李芮欢抬起头,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你说什么?”
长公主笑的愈发张狂,“姜慈那丫头,说让下人扮鬼吓唬嬷嬷,比她招认。”
李芮欢闻言,全身散发着戾气,“这里是东宫,你们以为这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
长公主点点头,“是啊,谁叫皇上同意了呢?”
长公主露出得意之色,“而且皇上说了,背后小人捉到,无论是什么身份,就地正法。”
李瑞华听了,陷入一片绝望。
只怪当时自己没忍住,嬷嬷死的时候,她心中悲痛,不经意流露出自己的情绪,让旁人看了去。
“一直在这里跪着吧,跪到我消气为止,不过李芮欢,你倒是很大胆啊,让我当你的替罪羔羊。”
长公主摇晃着酒杯,眼神涣散,双颊绯红,带着微微醉意。
她表面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可眼底冰冷骇然,让人害怕。
李芮欢见状,低下头,下意识的扶着自己有些不稳的身子,“我本以为,你不会发现,更不知道姜慈会如此清醒,我明明让嬷嬷下了很多迷药。”
顿了顿,李芮欢回想今日的情况,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状况,她细细回想,不禁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姜慈那丫头机灵,其实你对付的?”
长公主喝了一杯酒,嗤笑出声,眼底漾出迷离的笑意。
“姜慈?”李芮欢顿了顿,“她只是空有皮囊而已,只是会点医术而已。”
“而已?”长公主重重的重复了这两个字,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且不说别的,她的皮囊和医术,你有吗?你远远不及她。”
话落,李芮欢仿佛被羞辱到了,她从小金尊玉贵,得到了所有人的宠爱,长大以后,请了最好的老师和宫中嬷嬷,一切都是按照未来皇后培养的。
她在京都之中,在所有贵女之中,样样出挑,处处拔尖。
她难道不及姜慈吗?
李芮欢憋着一阔闷气,“罚也罚了,长公主也消气了吧。”
说完,后方再次想起一道声音,“你怎么不问问我,我消没消气啊。”
李芮欢闻声望去,姜慈坐了下来,“你三番几次的害我,真是有趣,在东宫不安心养胎,偏偏要对付我,如此煞费苦心,若是我和太子真在一起了,与你,又有什么好处?”
李芮欢苦笑,如今,她也没什么好遮掩的,道出了自己心中想法。
“从前太子总是想得到你,其实他贪恋的,无非就是你的皮囊和身子,现如今,我只要稍稍在后推波助澜,就可以让太子得到你,男人啊,一旦得到了,便再也不想了,也不会整日的思念你了。”
“你说有道理,不过不好意思,没如你的意。”
姜慈笑了笑,李芮欢抬眼看了看姜慈,“我明明下了迷药,你怎么会在那个时候,保持理智呢?”
“我身上带着解药,不过只有半瓶,现在我身上的迷药未消,所以,我需要解药。”
李芮欢笑的愈发张狂,“不可能了,解药是不可能给你的。”
顿了顿,“只要不喝解药,身体的迷药会一直在体内,永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