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医点点头,“犬子说的对,姜姑娘是个优秀的人。”
且不说太子,冥王这种不沾染情爱,不问世俗的男子,都喜欢姜慈,说明姜慈是真的值得让男子喜欢的。
徐太医头一次见儿子这般笃定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压低,“若是喜欢,便去追,男子前程固然重要,可成家也很重要。”
说完,徐太医冲着姜慈微微额首,“药打翻了,我还派人告诉皇上一声,可现在午膳过后,皇上要休息,所以还请姜姑娘在皇上休息之前,务必送去。”
话落,徐太医道,“麻烦姜姑娘了。”
等他走后,姜慈便开始教徐谦怎么熬药。
也许是他比较理解自己,突然多了几分亲切感,说话间也总带着几分笑容。
这一切都落入了霍霆的眼中,他在一旁掐着腰,“你们是怎么回事啊。”
“什么怎么回事啊。”
姜慈不解,霍霆拉着她的衣袖,“你们光天化日之下,竟然……”
霍霆一时语塞,他们谈笑间以礼相待,并无过分之处,只是刚才徐谦的话,还有徐谦看娘亲的眼神,让霍霆替父王感到不安。
霍霆不知该怎么说,气的指向徐谦,“你离我娘亲远点。”
“快点道歉。”
见娘亲一脸肃然,霍霆更加倔强,“我凭什么要道歉。”
姜慈觉得这孩子不懂事,“你怎么这么说人家啊,再者说,皇上说让我教他的,难道我还要违背皇上的指令。”
见娘亲把皇上都搬了出来,霍霆词穷,顿了顿,又道,“我父王最大,我父王说什么就是什么。”
姜慈掐腰,冷哼一声,看着这小屁孩,一副审视模样,“那你父王说什么啊?”
“我父王不让你们整天在一起。”
“真的啊?”
姜慈尾音拉长,说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质疑。
“当然是真的,而且我还要告诉父王。”
姜慈只觉得更加可笑了,“好啊,你就告诉你的父王,我两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暧昧对视,还亲嘴拉手。”
“不要再说了,娘亲好坏。”
霍霆捂住了耳朵,这些不堪入耳的荤话,娘亲还能说的出来。
若是换了旁的女子,霍霆定觉得太过轻浮,不知分寸。
可说这些话的人偏偏是娘亲,既可恨,又可爱。
霍霆噘嘴,“你明知道我不会这么和父王讲。”
霍霆一副委屈模样,别开脸,仿佛在等着姜慈安慰她。
可下一刻,姜慈揪起他的耳朵,“那就少管闲事,你娘亲我在这里没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儿,无愧于心,也不怕别人说,更不用你在旁边指指点点。”
“知道了知道了。”
霍霆摸着耳朵,火辣辣的,“娘亲,你下手真狠。”
霍霆还是在等一个安慰的抱抱,可姜慈却露出嫌弃的神色,“去一边凉快去。”
“知道了。”
*
这段日子,姜慈和徐谦越谈越觉得和得来。
好像在这个世界里,徐谦是唯一一个懂自己的人。
而这时候的徐谦,也确实想和姜慈有进一步的接触。
如果可以的话,他立马就想把姜慈娶进门。
而且徐谦的父亲也是同意的,他心底也是接纳姜慈的。
这日熬药的时候,徐谦突然发话,问道姜慈,“你是个好姑娘,身边像冥王那等人物都喜欢你,为何姜姑娘至今还是独自一人呢?是冥王不好,还是姜姑娘想找一个比冥王更好的男人?”
姜慈闻言笑笑,盖上盖子,“你觉得冥王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
徐谦看的出来,在姜慈的心里,是否定冥王这个人的!
看来,姜慈并不是一个攀附权贵,想嫁入高门的女子!
“他身份尊贵,容貌俊美,权势滔天,是天下女子魂牵梦绕的男人啊。”
虽然冥王这人拥有铁血手段,杀人无情,可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很完美。
假如徐谦是个女人,说不定也喜欢像冥王那样的绝世英雄。
姜慈闻言,无奈一笑,“他这个人啊,脾性烈,不好惹,而且太霸道,如果谈情说爱,他这个人不懂怜香惜玉,如果嫁入王府,成为妻子,他这个人也不是个体谅人的好丈夫,再者说,他成天在外打仗,这样的男人啊,不着家。”
姜慈的言语像极了那些唠唠叨叨,爱说家长里短的婆子。
而且她的视角也不是从一个姑娘出发的,而是从一个长辈角度出发的。
徐谦觉得姜慈这样甚是可爱,轻轻的笑了笑,“姜姑娘思虑周全,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一定要好好想想,下半辈子值得托付的良人很多,姜姑娘品貌俱佳,想必看上姜姑娘的应该很多。”
徐谦从前择偶标准肯定是品性良好的女子,而姜慈首先吸引他的地方是独特的性格和自立的能力。
而且她身上有很多地方与寻常女子不同,她的一生,注定是精彩的。
但徐谦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容貌倾城绝色,世间无双。
这样的女子,想必很多男人都喜欢吧。
他又何德何能,娶姜慈进门呢?
徐谦心里打鼓,可面上还是淡淡的。
他开盖,看着锅中冒泡,中药的气味愈发浓烈,问道,“现在好了吗?”
“还不行,里面有一辆味药材,需要熬制几个时辰才可以足够的散发药性,过来休息休息吧。”
院中凉亭,姜慈和徐谦喝着茶,欣赏着宫中美景。
即使这里是宫中一个不起眼的院子,可也是如此美丽的一个角落。
“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姜慈喃喃自语,回想刚才,眼珠子转了转,拍桌道,“我想起来了,刚才讨论霍渊来着。”
徐谦闻言皱眉,环顾四周,发现无人经过,安静的很,这才开了口,“不可自呼王爷名讳。”
“我经常这么说。”
徐谦无奈笑了笑,想必也是她这般真性情,冥王才会喜欢。
“是,小声一点,宫中人多口杂啊,师傅。”
姜慈觉得,这徐谦总是小心翼翼的,可能高门大户出来的子弟,知道宫中险恶,才会如此谨小慎微。
姜慈无奈之下,只能配合的把身子向前倾倾,“他这个人反正我看不上,发起脾气来可吓人了,我以后啊,起码也要找个温温柔柔的男子啊,我才不会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