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可不是吃素的,看着嬷嬷挽起袖子,姜慈笑了笑,“我可没心情和你们打架,这里是皇宫,天子脚下,可不是什么没人管的深宅大院。”
“姜姑娘以为我们要和你打架。”
“这架势?否则呢?”姜慈双手环胸,反问道。
“法子有的是,只要姜姑娘敢说一个不字……”婆子翻开手心那一面,姜慈看了过去,是毒药。
“只要老奴挥挥手,姜姑娘立马毒发身亡。”
姜慈见状,心中着实一惊,这几个婆子,还真是大胆。
她心中虽然有些害怕,但面上依旧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我不想和你们计较,不过见长公主一面还是可以的,又不会少块肉,我怕什么?”
正在此时,却正好发现角落之中有一个人,她笑了笑,收回了目光,又冲着嬷嬷点了点头,“去就去,谁怕谁。”
“那姜姑娘请吧。”
嬷嬷分立两旁,让出一条道,姜慈无奈,只能去了长公主那里。
一路,姜慈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跟在下人后面,到了之后,就传来了男子们的声音。
帷幔重重,雾气飘飘,丝竹之音不绝于耳。
姜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你们带我来澡堂子干嘛,给我搓澡啊?”
嬷嬷闻言,一脸肃然道,“这里是长公主的浴室。”
姜慈无奈的点点头,走进去的时候,发现长公主坐在浴桶中央,婢子撒花,还有几个面首在旁吹笛奏乐。
长公主听到了脚步声,“姜慈,你倒是来的快啊。”
顿了顿,长公主朝着那些面首递了个眼神,“退下。”
屏退众人之后,浴室里面安静了很多,长公主只留下了一个贴身婢子侍奉在旁。
此时,姜慈见那婢子正在给长公主按摩头部,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来吧。”
婢子闻言,不肯退下,长公主见状,冷哼一声,“退下吧。”
“是。”
姜慈手扶在公主的额间,“这力度还可以嘛?”
“我甚是满意。”
“那就好,我再给长公主多按按。”
长公主舒服的嗯了一声,“你今日如此乖巧,还真是难得啊,我平日见你那嚣张跋扈的模样,看着就来气。”
“是啊,我就是下人口中所说的,瑕疵必报,斤斤计较之人,特别是那些害我的,我定十倍百倍奉还,什么道德大度,我都不在乎。”
长公主闻言,笑了一笑,“你倒是有我当初的风采,只是那时我的命不好,嫁给了边境首领。”
顿了顿,长公主回忆当初,想起那些不堪往事,泪水就在眼眶之中打转。
他说话的声音带着几分梗咽。“起初的那几年他对我真好,样样都是给我最好的,我软了心,想陪他过日子,可好景不长,那男人的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他身边那些莺莺燕燕,容貌极好,又过分年轻,我当时失望了,常常对他发脾气,可时间一长,男人也经受不住我这般胡闹,以后就再也没跟我说过话了。”
话落,长公主又道,“姜慈,你知道我玩男人这些花招是跟谁学的嘛?”
“不知道。”
姜慈不关心这些事儿,更没空陪她聊天。
“就是跟那个首领学来的。”
顿了顿,长公主又道,“也就是那个时候,她的小妾常常欺负我,还说我人老珠黄,只是靠着身份活到了现在,所以我见到你这种年轻漂亮的女子,心里就来气。”
长公主回头,“姜慈,我恨不得掐死你,好把你这容貌安在我的脸上。”
长公主看着镜中这张苍老的面孔,下意识的抚摸着自己的眉眼。
每每想起和那些面首寻欢作乐的时候,都能感受到他们的力不从心,若是有一天,换上姜慈的皮囊,那就好了。
长公主抬眼,目光挪移到姜慈的身上,心中一股妒火燃燃升起。
而姜慈却也只是笑了笑,长公主见她依旧淡然从容的模样,问道,“你笑什么,不害怕吗?”
“长公主羡慕我的容貌,却也不敢取下来,就算长公主真的有这个本事,那又怎样呢!”姜慈顿了顿,“难道有一天长公主不要自己的身份了?一直假扮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你也知道我开玩笑啊!”
长公主虽然知道这个方法行不通,但真的很想要姜慈这张皮囊。
“要不了你的脸,也可以要了你的命。”
“怎么?”
长公主回头,姜慈停下动作。
“我已经派人去截下那笔钱了。”
“长公主的动作可真是快啊。”
长公主闻言,露出得意之色,“是啊,我需要钱,国库也需要钱,但姜慈,我可没你那么深明大义,愿意为国出力,我那些面首,还等着我的钱呢。”
姜慈并没有慌张,就这么定定的看着长公主,“拦下朝廷用的钱,长公主你可知后果?”
“皇上会怀疑到我的头上吗?”
姜慈皱起了眉,“看来长公主的计划天衣无缝,任何人都不会觉察。”
“是啊。”长公主站起了身子,走到姜慈面前,拍着她的肩膀,露出一丝坏笑,“途径渝州,那里有一座山,经常会发生山石倒塌的现象,只要我派人过去隐藏其中,故意把巨石扔下去,所以,那些人都会死于灾害,属于意外,不是谋杀。”
姜慈笑了笑,她今日过来,就知道长公主不会有什么好事儿。
果然被她猜对了,长公主的确在打这笔钱的主意。
“姜慈,你别装了,我知道你内心很慌乱,到时候皇上还不了你,看你怎么办。”
姜慈坐了下来,玩弄着一旁盆栽上的枝叶,眼底尽是漫不经心。
长公主见状,心中一股火蹿到了四肢百骸,明明现在着急的人应该是她,这么一笔钱丢了,为何还这么从容淡定呢?
“长公主,你很快就会改变主意的。”
“为什么。”
长公主见她一脸笃定的模样,“姜慈,这些事情我也是刚刚告诉你的,你凭什么就断定我会改主意,除非你有解决的方法,除非!”
长公主想了想,玄机,她双眸睁大,指着姜慈,“除非没有这事儿?或者说,你们改变了路线。”
“你想错了。”
姜慈站起了身子,手扶在了长公主的肩膀之上,声音低低,几不可闻,“长公主,你难道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嘛?”
姜慈看了看那沙漏,所有的沙子都尽数落到了底部。
“时间到了,你的头应该会觉得很晕沉。”
长公主闻言,“我刚才就不应该让你靠近我,姜慈,你这个下贱胚子。”
话落,长公主拿起周围的瓷瓶,砸向姜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