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方的姜慈颇为无奈,刚一见面,就要放大招吗?
就在刚才,李荣聖再三叮嘱姜慈,定要和她站在同一条船上,好好说说他。
而现在,姜慈听到了哭声,抬眼一看,两人不但没打起来,还抱成一团,哭天喊地的。
姜慈掩唇一笑,上前道,“到里面慢慢说去。”
“好,好。”
兄弟二人互相握着手,恨不得黏在一块,抱在一起。
姜慈见状,白了他们一眼,“还不赶紧的啊。”
走到大厅,姜慈为他们斟茶,二人聊天说地,畅所欲言,都快忘记了她的存在。
而后,她也跟着坐了下来。
“徒儿,把师傅怎么种药田的本事儿都说出来。”
“徒儿,把师傅这两年写的医书都拿出来。”
李容华和李荣聖才刚刚和睦没几秒钟,这又开始炫耀技能了。
“这可是我的看家本领,药田以后只有我和我徒儿会儿。”
“这是我呕心沥血之作,这几本医书,流芳百世,传与后人。”
看来谁也有没有认输的架势,姜慈可不想掺和进去,出门吩咐下人,做了几个可口小菜。
而后,她再次进来,关上房门。
“好了,这么吵不嫌丢人吗?”
两人沉默了几秒钟,又要斗嘴,姜慈再次制止,“再吵,你们都出去。”
姜慈坐了下来,开始循循善诱的劝道,“以后大家住在一块,当然要互相体谅,一见面就掐架,你们两兄弟上辈子有仇吗?”
“我可不能让这糟老头子住进来。”
“现在你住大宅子了,过上好日子了,我一住进来,你就不愿意,嫌贫爱富。”
“你在你那深山老林养的怪毛病,我就是看不惯。”
两人争吵声音越来越大,姜慈无奈,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这下子,二人双双沉默,着实一惊。
“我告诉你李容华,我买的宅子我做主,以后谁都可以住进来。”
李荣聖一听,气势上涨,仰头掐腰,“还是我徒弟向着我。”
话落,姜慈又开始数落他,“你也是,进来就和自己的哥哥吵吵闹闹,这是干什么。”
姜慈起身,看着他们,就像看着两个不懂事的孩童,“我又没让你们俩住在一块,我是在隔壁再买一个宅子,这样,你们来往方便,又不用住在同一屋檐下。”
两人双双沉默,随后开始像个小孩子一样,乖乖认错,“刚才是为师不好,这两年也没去看哥哥。”
“为师也是,只顾着自己的心情,一进门骂骂咧咧,和你吵架。”
“为师?”
二人互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是我徒弟。”
“是我徒弟。”
姜慈本以为耳根子能清净一些,谁成想,这又开始掐架了。
这一天当中,姜慈一直在劝导他们,坐下来好好吃口饭的功夫都没有。
回去之后,他就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弯腰驼背,无精打采的。
青柠见状,“您这是怎么了?”
“别提了,我这两个师傅……”
姜慈支支吾吾的,青柠也听不清楚,不过看小姐精疲力竭,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也没仔细问。
“小姐,皇上那边传来了话,说身体快撑不住了,不知道您有没有拿到草药。”
“拿到了,而且还拿到了很多。”
“那明日,我便为小姐安排马车,进宫。”
次日,姜慈便带着雪见草进宫面圣。
可路上突然碰到了萧轩,他今日眼底泛着红色的血色,似是日日夜夜都没有休息,很疲惫的模样。
“干嘛!”
姜慈冷冷说道,萧轩被问的一怔,道,“跟我来。”
姜慈下意识的看了下四周,跟着萧轩走向一个隐秘角落。
那个甬道很窄,平常是婢子奴才抄小路的必经之地,而现在,这条道路被封了。
“雪见草你拿到了?”
“是啊。”
“拿来。”
萧轩的口气霸道而不容拒绝,姜慈只觉得好笑,她勾起薄唇,语气轻佻,“凭什么。”
“父王的要都是孤亲自熬制的,不容有错,你可知,父王的病情越来越重了?”
姜慈冷笑,但并不想戳穿萧轩。
“让我走。”
“交出雪见草。”
姜慈回转过身,张开双臂,从容的笑笑,“太子大可以找人来搜身,雪见草不在我身上。”
“那在哪里,难道你此次来皇宫,不是为了交出雪见草。”
姜慈摇头,“其实在昨日,我刚刚回来的时候,听到宫中传来消息,就把雪见草派人私下送出去了,现在皇上喝了药,相信不久,便可痊愈。”
话落,姜慈又道,“那雪见草效果极佳,只要喝下一碗熬制的药汤,身体就好的七七八八了。”
萧轩闻言,眼底如没有水的枯井,一片绝望。
“这雪见草就是管用,之前就算是皇上被人害的命不久矣,只要服下,也照样能好,甚至这身体更胜从前。”
雪见草的确是罕见药材,也的确能治皇上的病,但不能让人的身体恢复的比从前还要好。
之所以那么说,就是想气气萧轩。
“被人害的,被谁害的,你又在指谁?”
姜慈故作懵懂无知的模样,“之前是太子害的啊,之前的药也一直是太子负责的,怎么?我说的话有错吗?”
萧轩一时冲动,说错了话。
之前的药材都是太子在管,而他从中做了手脚,一来父皇的身体受到了损伤,也好早日让出皇位,免了他的顾虑,二来,嫁祸给太子,少了一个敌人。
一石二鸟,他便成为天下唯一的主人了。
可好好的计划,偏偏被姜慈破坏了。
最让他痛恨的是,他对姜慈又爱又恨,既想得到姜慈的身体,又想报复姜慈。
“你看你这心虚样,就好像是你下的毒一样。”
姜慈这么一说,萧轩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你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啊,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姜慈顿了顿,又道:“我今日来,不是为了交出雪见草的,只是过来看看皇上恢复的怎么样。”话落,又道:“不过听说,皇上恢复的可好了,现在啊,像个年少方钢的少年郎,回春二十岁。”
走之前,姜慈抛下最后一句话,“不说了,去领赏了。”
姜慈从那个狭长的甬道走出去,碰到了皇上跟前的公公,“都等您好久了,皇上大好,正要见您。”
姜慈一听,甚是高兴,天子出手,肯定是非常阔绰的。
政殿之中,皇上坐在书案前,批揍折子。
“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