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林殊曼再次开口,她在等霍渊爆发的那一刻。
“王爷。”
一旁的嬷嬷见状,“我们大小姐本不想管这事儿,可今日姜姑娘差点要了小世子的命啊。”
“是啊王爷,姜姑娘看似心性纯善,但她竟然做出这种事儿,从前她对小世子的关爱照顾,一切都是假的,只为了接近小世子接近王爷,嫁入王府啊!”
“可千万别被姜慈蒙蔽了,王爷。”
霍渊转过头,目光的冷意一下子凝结成冰。
“再说话,小心你的舌头。”
他眼底杀气腾腾,全身的戾气让林殊曼吓得瑟瑟发抖,连双腿都失去了支撑力。
她失去重心,向后踉跄了一下,她立马扶住了墙,点头如捣,“是,是。”
霍渊看着姜慈,男子面无波澜,辨不出喜怒。
“怎么回事。”
姜慈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没有说话。
刚才她在看书,周围也的确没有什么声音,但唯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周围一直有虫子发出嗡嗡的声音。
那时候婢子还说,春夏气候潮湿,飞虫才多。
她敞开大门,跑出院落,发现那些虫子并没有飞走。
“给我捉来几只。”
“是。”
侍卫刚要行动,一旁嬷嬷心虚,又道,“小世子被打伤,是姜姑娘下的指令,现在又要奴才去捉虫,实在让人捉摸不透,难不成姜姑娘是疯了?”
姜慈冷笑,“嬷嬷激动什么?”
旋即,便有侍从捉来几支,姜慈把飞虫放于手心细细端详,发现飞虫和普通的虫子不太一样。
体型偏长,瞳孔发光,翅膀上上的纹理繁复而特别。
只要它发出声音,周围一切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是它。”
姜慈把虫子给大家看了看,尘枫见状,站了出来,“这是西域的一种虫,它发出的声音能吞噬掉周围一切的声音。”
霍渊闻言,“是谁?”
“是谁!”
他手臂一挥,一瞬之间,所有的茶碗和百宝阁瓷器掉落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所有人纷纷跪下,苦苦求饶,“王爷息怒。”
霍渊刚才一直在隐忍,自己的儿子伤成这样,定是有人陷害。
而他一直相信姜慈,从来没有怀疑过她。
“是,是小姐。”
终于,有位嬷嬷开了口,用手指向林姝曼。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了林殊曼,而林殊曼是打死不肯承认的。
“嬷嬷,把话说清楚点,是哪位小姐,是姜慈还是我?”
嬷嬷闻言,可着劲的摇头晃脑,不敢承认。
“王爷。”
林殊曼放下了姿态,十分卑微,“我对天发誓,如若我陷害小世子和姜慈,我不得好死。”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这就是林殊曼干的,毕竟刚才嬷嬷指向的是林姝曼。
只是她不见棺材不落泪,宁愿发毒誓,昧着良心说话,也不敢承认。
霍渊笑了笑,“是谁都不重要了。”
“谢王爷体谅。”
林殊曼理解的意思是,如今小世子安然无事,他也发了火泄了气,如今不想追究。
霍渊闻言,看向林殊曼,沉沉开口。
“刚才那些说姜姑娘狠毒的嬷嬷在哪里?”
一众嬷嬷出来,频频磕头,“老奴说错话了,王爷大人有大量啊。”
“是啊,王爷。”
霍渊充耳不闻,眼底里的杀气清晰可见。
他坐了下来,看着前面跪了一地的人,“来人,拔了他们的舌头。”
霍渊转身,指着那个打儿子的嬷嬷,“你也站到这里来。”
嬷嬷一个个跪在地面上,都不敢抬头。
侍卫迫于无奈,揪住她们的衣领,强迫他们把头仰起来。
霍渊再次坐下,看着他们,携着清清冷冷的调子,“开始吧。”
“是,王爷。”
林姝曼真的没有想到,霍渊会在这里施刑,她不断后退,甚至想逃离此地。
她害怕,呼吸愈发急促。
霍渊微微侧目,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来人。”
侍卫上前,霍渊道:“把她拖过来,看着她们。”
林姝曼闻言,躲在角落,大喊不要。
她从小到大待在深闺,从未见过血腥场面,如今却要看着自己的下人挨罚受辱。
侍卫见她躲避,抱拳道,“我等粗人,行为茹莽,还望林姑娘好生配合。”
林姝曼可着劲的摇头,看着侍卫伸手,张牙舞爪的,拼命反抗。
他们无奈之下,只能强硬的把林姝曼拖到嬷嬷的面前。
霍渊淡淡扫了她一眼,“让她抬起头来。”
侍卫听令,捉住林姝曼的头发,强迫她看着嬷嬷。
目光所到之处,一片惨状,满是血腥。
“王爷,他们没做错什么,不要这样对她们。”
“你的奴才多了嘴,本王当然要惩罚。”
“虽有错,但绝不该至此。”
霍渊微微侧目,眸底杀气腾腾,“奴才有错,主子也有错。”
“我有什么错,我没错,我没错。”
霍渊闻言,见她支支吾吾的,满脸心虚。
他眉目一挑,眸底带着审视的意味,观察着她最细微的表情变化。
“你没错?”
他字字清晰,尾音拉长,林姝曼被问的更加心虚了。
她怔了一怔,说话却更不清楚了。
霍渊刚要下令,太师赶到,“王爷。”
以霍渊如今的地位,太师不敢得罪他,抱拳道:“小女在此,若是犯错,还望您交给老夫,让老夫回家校训她。”
“爹爹,我没错。”
霍渊见太师来此,并为起身,如泰山般岿然不动。
“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话落,他命令下人,“掌嘴,打到她承认为止。”
“王爷。”
太师一声冷喝,又道,“小女性格顽劣,骄纵蛮狠,都是我的错,您放了她,若是王爷执意如此,从今以后,我也不是世子的老师,更不会为王爷效劳。”
“效劳。”霍渊重重的重复着这两个字,轻轻一笑,好像刚才听了一个笑话。
“本王从未想过和太师结盟。”
太师气急,“我和太妃交情深重,自然也会为王爷办事。”
霍渊听到这话,饶有兴趣的问他。“你为太妃鞍前马后,就代表你和本王也是站在一条船上的人?反而你是本王的眼中刺肉中钉。”
“什么?”
霍渊笑了笑,“本王和太妃的关系,没有太师想象的那么好。”
话落,他看着太师,眼底如一把锋利的刀,狠狠的插入太师的心窝子里。
他闻言,幡然醒悟,“这……”
霍渊再次下令,“来人,掌嘴。”
“王爷,不要,我没错,我为什么要受罚。”
霍渊拍案冷喝,“到现在还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