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在一旁站着,萧轩并无觉得不妥,反而掌柜的小心翼的。
“你出去。”
姜慈温声细语的,“我给爷削果子吃。”
说完,姜慈一手拿起刀,拨下一层层的果皮。
萧轩听到这软软糯糯的声音,伸出手来,刚想摸姜慈一把,还好姜慈反应的很快,刀锋一转,割伤了萧轩的手。
便宜没占,还受了伤。
“你这丫头,好不懂事。”
掌柜的见状,姜慈立马弯身道歉,“刚才手笨,不小心弄伤了主子。”
萧轩见小姑娘战战兢兢的模样,像是风雨中颤抖的花骨朵,“你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姜慈可不敢抬头,一直垂眸,沉默不语。
“我说你这丫头,主子叫你抬头你就抬头。”
掌柜的疾步上前,欲要抓姜慈的头发。
萧轩调戏姑娘的心情都没了,见掌柜的如此粗暴,心生反感,“好了,像什么话,站在一边去。”
“是。”
姜慈端着盘,站在一旁。
这时候,掌柜的坐了下来,切入正题,“这钱庄的买卖最近不好。”
萧轩抿了口茶,抬眼看他,眼底森森寒意,“为何?”
“客人少了。”
“客人不少啊。”
掌柜的拿来账簿,“您大可看一看。”
萧轩一直知道这掌柜的从中贪了不少,但他也是做买卖的,他也有着和常人一样的贪念。
所以只要这掌柜的别太贪,萧轩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这两年,账簿上的钱越来越少,实在可疑。
萧轩试探性的问了问,“若是你贪了点小便宜,孤不会计较,可你若是不说,孤定会让你好看。”
掌柜的一听,噗通跪了下来,“真的没有啊。”
萧轩抓住了他的脖子,“再说一遍?”
“没有,自从您救了我,我的命可都是您的啊,小的也不知怎得,这里的钱越来越难进了。”
“孤可不是傻子,不会听你那些话,孤会查的。”
“小的命都是太子的,若太子不信,小的也没有活的希望。”
萧轩一听,冷哼一声,“可别跟我上演主仆情深的戏码,你若是贪了,我要你好看。”
话落,萧轩起身,又看了看身边的姜慈,突然那股子浴火就这么没了,所以也没去再调戏姜慈。
旋即,萧轩便离开了这里,而姜慈也趁着掌柜的不注意,偷偷的出来。
门外,青柠等候着自家小姐。
见姜慈披着披风疾步走来,露出来笑容,上前道,“小……”姐!
“别瞎叫,我问你,刚才那打晕的婢子呢?”
“把她安置在了后院。”
“那就好。”姜慈刚要回家,一回头,便见掌柜的出来。
她叫上身边的青柠,“跟上。”
两人随着掌柜子来到了一家店,见他行踪诡异,还不让任何人跟着,一路左顾右盼,更好奇掌柜的目的了。
见他把那东西放于袖口之中,姜慈看了几眼,愣是没看出是什么。
之后,姜慈就在后跟着,见掌柜的回了家,妻子煮好了饭,笑盈盈的冲着夫君微微一福,为他脱下披风,“您回来了。”
“是啊,今儿爷高兴,咱们夫妻之间说说话。”
“您今儿是怎么了?”
“这两人今晚还要喝酒吗?花好月圆,桂花蜜酒,还真是好雅兴。”
姜慈在一旁看着,有些不解,喃喃自语。
旋即,看夫妻二人忙前忙后,晚上的时候,准备了几道小菜,又令下人端来一壶酒。
一桌子的八珍玉食,让姜慈馋涎欲滴。
姜慈怕院子里面的婢子奴才看见,旋即爬上房屋,揭开几片房瓦,看着里面的情况。
她挑着兜,盘着腿,看着他们夫妻恩爱的模样,姜慈心中生起一丝温暖,若是两情相悦,守护彼此一生,和和美美一辈子倒也不错。
思及此,姜慈晃了晃脑袋,喃喃自语,“想什么呢!”
旋即,姜慈俯下身,听着他们的谈话。
“老爷,你今儿是怎么了?”
“还记得夫人从前和我是怎么相识的吗?”
“好端端的,提这个干什么。”妇人长相清秀,偏偏有一双勾人的桃花眸,笑起来的时候,既温婉动人,又妩媚多情。
“当初我在奴隶市场,因长相出挑,被他们男人欺负,幸亏老爷救了我。”
男人笑了笑,扶着夫人的手,“你可知,当初我也是奴隶市场里面的。”
“啊?”
男人顿了顿,“你应该忘了,当时我话不多,却总在你身边坐着。”
妇人细细想来,好像当时确实有这么一个男子,自己常常被欺负,他却总为自己大打出手,有时和哭包似得,他在旁边放一个馒头。
每每到了这个时候,他和个闷葫芦似得,不会安慰人,更不会说别的话,只是温温柔柔的叫她吃饭。
“原来是你啊。”
顿了顿,满眼泪水的夫人说道,“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何必要告诉你呢!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是啊,如今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了。”
男人握着夫人的手紧了几分,酸涩漫上心头,哽咽难言。
“老爷,您今日是怎么了?”
妇人发现他的异样,有些担心,躺在他的怀里,“老爷,若是有什么事儿就告诉我。”
“太子怀疑我。”
“可老爷确实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太子的事儿啊。”
男人闻言,潸然泪下。
当初他在奴隶市场,太子看中了他,便买下了他。
许是天生低人一等,那种奴性也是与生俱来的。
他被太子买走的那一刻,他就发誓,他这一辈子都是太子的人。
那时候他还是个王爷,刚刚回朝,势力很弱,甚至很多大臣觉得他是从外面回来的,从小没有在皇宫长大,有些看不起他。
那个时候,他陪着太子道出开铺子,有了基业,有了银子,便到处陪着太子贿赂官员,积攒势力。
他陪他走过了很长的一段路,他本以为,他们之间足够信任。
他拿出腰牌,上面有着清晰的两个字,荣德!
这是太子给他起的名字,而且这个腰牌的侧面可以抽出一把刀子,到了危险之时,可以自救。
他苦涩的笑了笑,抽出了那把刀子,在脖子上割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血雾喷洒而出,男人倒在了地上。
“荣德,你怎么……”
妇人知道他忠于主子,如若想死,就不会反悔。
看他死去的模样,妇人摩挲着他的脸,拿起那把刀子,也割腕自尽了。
这事儿来的太突然,让姜慈都没时间去阻拦他们。
“事情怎么会搞成这样。”
她出了门,看到等在外面的青柠,身旁还有荣德身边的婢子奴才。
“小姐,他们想逃,我给抓回来了。”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