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弛也同样进入了那个牢房，他看到地上一个全身被剥了皮的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明明快死了，却还喘着气。
他的脸上狰狞可怖，无意间目光扫向敬弛的时候，敬弛吓得差点断了气。
“你也过来。”
敬弛闻声望去，发现角落中有一个死人，地上有一个被子，而里面的液体淌出来的时候，地牢里的青苔由绿色变成了紫黑色。
那是毒药！
这是敬弛的第一反应。
一旁的侍卫拖不动这死人，于是又让一个人过来帮忙。
敬弛收回了目光，老老实实的跪在那里。
眼前的霍渊笑了笑，“人活着的方式有很多种，死的法子也分好多种。”霍渊身体向前倾，一瞬不瞬的看着敬弛，“就看你选择哪一种了。”
他用着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来，仿佛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儿。
可面临生死，对于一个渺小的人来说，是有多么的可怕。
敬弛摇摇头，“小的不会……”说的。
最后两个字并没有脱出口，因为他的目光总是扫向那个全身被剥了皮的人，可心中恐惧挥之不去，挥散不开。
甚至说，这辈子他从来没有这般害怕过。
在这里，除了死就是生，而死却是一种最好的解脱。
如果选择这种方式，那么他必须要说出真相。
就在他下定主意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李芮欢，如若没有她，恐怕就没有现在的自己。
李芮欢对他是有恩的，他不能这样。
于是，他抬起头，说道，“是王爷指使我这么干的。”
旋即，那道幽幽的声音传来，“你是荣王的人，那日他下令，让你带着姜慈去了一个隐秘的地方，还把她关了起来，折磨于她？是吗？”
“是，我家王爷喜欢姜姑娘，可姜姑娘是拒绝的，所以我家王爷一气之下，决定整整姜姑娘。”
“是吗？”
霍渊的眼睛像是一道光束，好像能穿透人心，知道对方的所思所想。
敬弛撒了谎，可敬弛不想说出来。
旋即，霍渊再次开口，“在本王这里，剥皮可都是小事儿，不算是最残酷的一种刑罚。”
他身体前倾，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要不要带你去看看。”
霍渊那种嗜血的杀气，仿佛下一秒，敬弛就会人头落地。
“不，不。”
他撞上那一双眸，只觉得自己掉入一个深渊寒潭，无法出来。
他不断后退，恐惧在心中不断攀升，好像心脏都快要跳了出来。
敬弛摇头，“不要，不要。”
“来啊，把另外一个犯人带上来。”
尘枫听令，立马又去了另外一个牢房，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尘枫拖着犯人进来。
他和那拨了皮肉的人不同，他身上千疮百孔，每一处脉络都被挑断。
四肢还有耳朵手指都被砍断，只剩下一双完好无损的眼睛，看尽人世的邪恶。
敬弛慌了，把头埋起来，“我说。”
“是王爷刚刚纳入的妃子，中书令的嫡女李芮欢。”
他终于说出了真相，就在刚才，他说是萧轩的时候，霍渊就能看得出，他在说谎。
他这一生，审过千千万万的犯人，洞察人心的本事是有的。
“去查查，李芮欢那里的情况。”
尘枫应下，接着就出去了。
过了一个时辰，当尘枫回来的时候，“荣王妃确实是指使敬弛的人。”
顿了顿，又道：“敬弛从前在中书令的府中做事儿，后来犯了错，还是荣王妃出面才救了他。”
剩下的话不必说，霍渊便懂了。
“合着你表面是荣王的人，实际上却受了荣王妃的恩惠，偷偷回报荣王妃。”霍渊目光阴鸷，唇角勾起，“真是有意思的很。”
“冥王说话算数。”
霍渊点头，“自然，本王说话从不食言。”
敬弛喝下一杯毒酒，很快死去了。
这时，霍渊突然听到了重重的脚步声，随后，珠帘声一响，便知道姜慈气急败坏的走了。
他心里是不放心的，便唤来尘枫，“你去看着。”
“是。”
*
而另外一边，姜慈已经到了皇宫，太子大典即将开始，见李芮欢和萧轩正忙，姜慈站在人海之中，并未上前打招呼。
男子身穿明黄色龙服，女子头戴凤冠，两人站在一起，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贱男渣女。”
姜慈喃喃自语，随后就见一婢子匆匆走来，因被别人撞到，身子不稳，手中的果盘掉落，姜慈看她全身的打扮，应该是司制局的女官，她忙俯身去捡。
就在这个时候，姜慈故意把几个果子踩烂，果汁溅了一身。
婢子没注意到，起身的时候，发现了眼前的姜慈，“婢子眼拙手笨，果子掉在了地上，弄脏了姜姑娘的衣服，还望您赎罪。”
婢子低着头，双手瑟瑟发抖，怕姜慈为难于她，便想抬脚离开。
“你抬起头来。”
“婢子……”
“怎么，害怕我认识了你，然后找人欺负你，在皇上面前告你的状，我姜慈还没这么小心眼。”
“婢子……”
“给我抬起头来。”
那婢子面容清丽，一双眼睛红肿，似是刚刚哭过了。
“怎么了这是。”
“今日有些事情做得不对，让公公说了几句，婢子刚来宫中的。”
原来是个实习的，这种人肯定好拿捏，姜慈笑了笑，“不过我今日的礼服脏了，若是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这可怎么办呢。”
那婢子吓得瑟瑟发抖，“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
“好了好了。”姜慈有些不耐烦，把那婢子拉了跟前，方便说话，“我知道宫中有司制局，都是给妃嫔贵妇做衣裳的地方，你带我过去，我进去拿一件换上，再出来。”
“可是，司制局不是任人都能进去的，姜姑娘，您就别为难奴婢了。”
姜慈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背脊，“你不用害怕，我知道你们司制局那里有很多不要的衣服，都是妃嫔选剩下的，我选一件，不会有人知道的。”
“不可啊！”
“不行的话……”
姜慈的眼底更加冰冷了，她没有说话，但那表情，肯定没有好事儿。
婢子想了想，还是同意了姜慈。
不过姜慈爱美，可是全宫中人都知道的事情，万一看上了哪一件，非要带走，可是万万不行的。
“姜姑娘美艳无双，这样出挑的容貌，自然是要配最好的衣裳，那些妃嫔选剩下的，怕是您看不上，您若是拿走哪一件妃嫔定下的衣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