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挣扎着,希望霍渊早早到来,如果时间再延迟一些,她恐有性命之忧。
慢慢的,姜慈只剩下一个头露在了外面,甄莲见状,心中一片畅快,她看着姜慈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你很难受吧,别逞强了,死吧,安安心心的死吧。”
“我说了,我不会死。”
这时候的姜慈已经奄奄一息,就连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
姜慈并没有胆怯,因为她知道在她身后,永远都站着一个人,那就是霍渊。
她临走的时候留下了记号,她相信霍渊很快就会赶到。
甄莲想了想,突然拽起了姜慈的脖子,姜慈身子被高高提起,她趁此机会,大大的吸了一口气。
“是不是舒服了很多啊?”
甄莲的眼底充满了杀意,握住姜慈脖子的手更加用力,姜慈知道他是饶不了自己,也不会让自己就这么轻易的死掉。
旋即,甄莲把姜慈的身子一下子摁倒了泥潭里,之间双手挣扎了两下,沼泽上出现了几个泡泡。
“经不起折腾,这就没意思了。”
甄莲再次提起姜慈的身子,姜慈刚才那一瞬间被沼泽淹没,有一种强烈的窒息感。
姜慈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体力上已经耗尽了。
“你很难受吧?是不是啊?”
“灿星,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我。”
一声声的灿星叫着,甄莲突然想起了和姜慈在一起的日子。
其实这个女人也挺有趣的,只是脾气倔了点,人也精明了点。
甄莲说道,“若是你肯从了我,一辈子待在我的身边,我愿意原谅你。”
“什么?”
姜慈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甄莲那么恨自己,为什么还要说在一起?
其实甄莲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母亲,她羡慕别人有母亲的庇佑,因为长得过分好看,所以经常引来孩子的围观,同龄的男孩子总是脏兮兮的,长相也没他那么好看精致,所以男孩子总是认为她是个娇滴滴的小女孩。
后来长得十三岁的时候,被一个女人发现,并且让他在府中陪着她。
起初的甄莲其实是很快乐的,因为那时候他心思单纯,并不知道深宅大院里的险恶。
后来的几年,甄莲长成了大人的模样,女人见她的眼神也变了,可甄莲不喜欢她,但甄莲知道,如若不从,便会遭受毒打。
甄莲知道自己的处境之后,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他开始穿女人喜欢的衣服,开始打扮自己,开始习文认字,学着那些京都贵子吟诗弹唱,活成女人想要的模样。
但在甄莲的潜意识里面,她一直喜欢一个温柔的女子,就像母亲那样,时时刻刻都喜欢保护自己,关爱着自己。
姜慈在他最脆弱的时候,选择相信自己,还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这让甄莲对姜慈产生了一种好感。
直到刚才得知姜慈都是装出来的,甄莲的心一下子跌落谷底,十分难受。
她把这种情绪转化为悲痛,不停的折磨着姜慈,可等着姜慈快死的时候,甄莲才发现,若是她真的死,他会更难受的。
所以甄莲问姜慈,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现在,甄莲又问了一遍,姜慈说道,“我呸,你做梦去吧。”
“姜慈!”
甄莲闻言,眼底的杀气更重了,他把姜慈摁在沼泽之中,反反复复,姜慈的呼吸快要停止了。
“现在怎么不说话了,啊?给我说话啊!”
甄莲几乎疯狂,快要失去了理智,“你抢走了我的李芮欢,我好孤单啊,难道你不能来陪陪我吗?”
“我陪你,除非你也下地狱。”
姜慈硬生生的挤出一个笑容,“我们一起下地狱,如何啊!”
“你……”
甄莲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握着姜慈脖子的手越来越用力,姜慈已经不能呼吸了,在最后闭上眼的时候,姜慈满脑子都是霍渊的脸庞。
“霍渊!”
“你口中的霍渊就是冥王吧?他是不回来救你的。”
话落,甄莲只觉得背后有剑袭来,刺穿了他的背脊。
他不想死的不明不白,所以他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看着背后那个高大伟岸的男人。
视线愈发的模糊,甄莲眼前浮现出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庞。
是冥王!
甄莲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沼泽之中,他的身子渐渐下沉,直到消失不见。
霍渊把姜慈抱在了怀里,看着她快要不行的时候,眼底浮现泪水,“如果本王再早到一点。”
姜慈知道霍渊担心,她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勉强的挤出笑容,“我很好啊,你看看我现在还活着,还能说话呢,只要回去休息一下,我依然和从前一样活蹦乱跳的。”
“别说话了。”
霍渊马上抱起姜慈,回了客栈,他立马请来了大夫。
“怎么样了。”
姜慈一直在昏迷,所以霍渊一直很担心,好不容易请来了大夫,大夫也是不言不语,一直在旁摇头叹气。
“说!”“
霍渊见状,眼底立马浮现了杀气。
大夫抬头看着霍渊,若是说这位姑娘命数到了,恐怕这位公子要杀了自己。
一看他器宇不凡,不像是普通百姓,大夫就更不敢得罪了。
可他不能撒谎,若是撒了谎,他也会有不好的下场。
“情况的确不太好,但也不是没办法。”
“说!”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冷,大夫吓得全身颤抖,“就是,就是去取这几位药材,然后熬给她喝,只是药材长在不同的地方,需要时间。”
“你只要写下药材的名字即可。”
大夫颤颤巍巍的拿起笔,匆匆写下几行字,就告别了。
霍渊立马唤来下人,去各个地方取药材。
还好这次带来的人手很多,两天之内,所有暗卫把药材集齐,交于主子。
只是霍渊记得,大夫千叮咛万嘱咐,病人喝下去之后会很难受,若是扛不住,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熬好药之后,下人递了过来,霍渊想象着姜慈痛苦的模样,胸膛就会阵阵起伏,非常难受,如锥心之痛。
霍渊想了想,看着药的热气渐渐消失,还是决定给姜慈喂了进去。
到了晚上,姜慈开始恢复了意识,她睁开了眼睛,却觉得全身发痛。
“霍渊,霍渊!”
姜慈一声声的叫着,霍渊走过来,立马把她抱起,“你现在喝了药会难受,忍一忍。”
“不要!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姜慈掉下了眼泪,“我不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