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渊并没有放下剑,反而用力了一下,剑尖刺入脖颈,深可见骨,血液直流。
“你要在这里杀了我?”
萧轩问道,脸上几乎没有了血色。
“本王说了,本王以后,不会杀了你,更不会让你那么痛痛快快的死去。”
霍渊的剑落下,心中暴戾不断升腾,眼底从未有过的冰冷骇人。
“孤不会放弃姜慈的,孤不怕你。”
萧轩话落,就带着李芮欢走了。
姜慈捂着胸口,见他们离去,才舒了一口气,如今的萧轩,愈发的大胆了。
上来就想非礼,而且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还真是不敢想象。
姜慈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脸蛋,“容貌太好也是不好的。”
她喃喃自语,那模样甚是娇憨可爱。
姜慈没注意这些,上前笑道,“幸亏有你来,那萧轩我可应付不来。”
她高兴的挽着霍渊的臂弯,而霍渊则是冷着一副脸,“如若再有这种情况,你该如何面对?”
“不知道啊。”
姜慈的胸口紧贴着霍渊,双眸如水,清澈无比,不掺一丝杂质。
他抬起她的下颚,“看来本王只能娶了你,才能安心。”
“我可不要。”
姜慈挣开了霍渊的手,走在前方,而霍渊在后冷冷道,“你我无夫妻之实,却有肌肤之亲,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姜慈真是无语,她回头,“要么说你到现在快三十的人了,还没讨个老婆。”
霍渊微微皱眉,没说话。
姜慈双手环胸,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霍渊,“长相俊美,身份矜贵,可偏偏就是不会哄女孩子。”
这些情话,怎么偏偏到了霍渊口中,却带着血腥味。
姜慈想起从前,霍渊说他不在意自己的容貌,还说如若在脸上划几刀子,容貌尽毁,他照样喜欢自己。
这一次,又说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真是的……
“若是旁的男子喜欢我呢!”
霍渊携着清清冷冷的调子,说道,“尽诛之。”
姜慈无语,看来霍渊这男人是没救了……
*
另一边,萧轩安抚好李芮欢,便离开了东宫。
李芮欢不打听他去哪,更没有心情吃安胎药,闻着这难闻的味道,“我不想喝。”
“您就喝吧,只要生下孩子,太子的心自然会在您这里。”
李芮欢知道现在身怀子嗣,不宜哭闹,可还是不受控制的流下眼泪。
“我就是不甘心,我都退让到这个地步了,怎么太子越来越过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怎么活的连母亲都不如。”
嬷嬷抹去李芮欢的泪水,“小姐这是说哪里的话,只要您一直是太子妃,身份地位无人撼动,自然没人欺负了你,可您想想,假如有一天你是妾,您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嬷嬷又道:“比如姜侧妃,你看看她现在,明明怀有子嗣,应得众人尊重,应得主子宠爱,但家道中落,屡屡办下错事,被姜慈抓住了把柄,落得这般地步,你可知,她府里的冬日的炭火,夏日的冰块,秋日的暖炉,春日的蜜露,可不是日日供应的。”
“嬷嬷说的是。”
至少李芮欢现在衣食无忧,那些奴才也不敢欺负自己。
“可我就是恨姜慈,恨太子。”
李芮欢的拳头砸到了桌面上,手背磕出了红印。
李芮欢觉得自己无比可笑,为什么要在意这对狗男女,她的孩子就是将来的太子,而她也是未来的皇后,她现在得到的已经够多了。
“其实那姜姑娘也希望远离太子,她也并不喜欢太子,而且老奴打听到,冥王确实喜欢姜姑娘,宠她护她,可这姜姑娘就是水里不上钩的鱼儿。”
“为何?”
李芮欢怎么也不明白,冥王那般权势滔天的人物,天下女子趋之若鹜,她却避而远之。
嬷嬷见她的情绪平静下来,拿起安胎药,一口一口的喂着。
她不想李芮欢再伤心,说话的语气小心翼翼的,生怕她再掉下眼泪。
“听说这姜姑娘不喜男人。”
“那喜欢女人?”
嬷嬷一口否决,“哪有这种事儿,太子妃想多了。”
“是啊,姜慈也是无奈,可我看到她那张蛊惑众生的狐狸脸蛋,我就气。”
话落,李芮欢嗓子眼有一股血腥味,嬷嬷见状不妙,赶忙拍着她的背脊,“太子妃切勿动气,老奴倒有一法子让太子死心。”
“死心?”李芮欢重重的咬着这两个字,她觉得是不可能的,就算姜慈死了,那痴心的萧轩也要抱着她的令牌度日。
“其实太子只是怀念他们从前的日子,那毕竟是太子第一段感情,太子放不下,忘不了,也有情可原。”
“是啊。”李芮欢应道。
“最难的日子,都是姜慈陪过来的,若是姜慈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背叛了太子,那么太子现在会怎么想?”
李芮欢抬起头看着嬷嬷,皱起的眉眼舒展开来,露出一丝意味深明的笑容来,“这倒是有些意思。”
*
等姜慈再进宫的时候,皇上的病情已经好了许多。
按照姜慈的吩咐,这几日皇上像一个听话的孩子,按时吃药,按时睡觉。
姜慈看到皇上气色好很多,非常满意,“你这老头倒是听话。”
这般没有礼数,太监气的一口老血涌了上来,刚要说姜慈几句,却见皇上笑了,还笑的格外开心。
“你细心照拂,隔几日便来一趟,这份心朕领了,所以朕也听你的话。”
姜慈笑了笑,又见公公这憋屈的面容,“怎么,我这么说你家皇上,心里不舒服了?”
公公的脸苍白如纸,闻言,咧着嘴笑了笑,露出两行森森白齿,“不敢不敢。”
旋即,萧轩和李芮欢赶到,也恰恰看到了这政殿中一片和谐画面。
萧轩倒觉得没什么,只是李芮欢看到,心中不是个滋味。
姜慈到底有什么好,男人喜欢他,就连皇上也看重她。
嬷嬷拽了拽李芮欢的衣袖,她回过神来,微微弯身,“父皇。”
“怀着孕还请什么安,快快坐下。”
皇上唤来下人,找了一个蜀锦毯子放在李芮欢的座位上。
“谢父皇。”
“无需这般客气,快坐。”
话落,皇上又道,“今日来,有何事啊?”
萧轩笑道,“当然是来看看父皇,儿臣挂念您的身体。”
闻言,姜慈表情一顿,这萧轩心机深沉,不怀好意,明明盼着皇上翘辫子,却天天过来关心皇上。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好了好了,朕没事。”
寒暄几句之后,萧轩便想离开,此时李芮欢突然开了口,“臣媳有一事,不知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