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若不是自己摔这一跤,他已经杀了小公主了。
深夜之中,那人穿着一身夜行衣,黑布蒙面,瞧不清楚模样。
心许是对方摸不清宫里的路,在院子里和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跑,带他转身之时,萧玉儿看到了他那阴鸷的双眸。
萧玉儿见他离开,另外一边姜慈带着一帮人也赶了过来。
萧玉儿正欲离开,却当场被姜慈抓包。
这一次,她比窦娥还冤!
萧玉儿拼命摇头,“我没有害小公主!”
青柠见状说道,“还说你没害小公主,上次你就想害小公主。”
有了上次,这一次萧玉儿无力反驳,她的表情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我说了,我没有!”
“还狡辩!”
话落,青柠先进去,把小公主包起来的时候,发现脖子上面有掐的痕迹。
青柠怒指萧玉儿,“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萧玉儿这次一反常态,非常淡定,“若是你们想处置我就处置我,我之前犯过一次,这一次我没法解释。”
刚有侍卫上前,姜慈拦下,青柠说道,“小姐,她这样对自己的妹妹,你还护着她!”
姜慈说道,“的确不是萧玉儿做的,我为什么要让侍卫抓他。”
“小姐,她……”
“她在场,就代表事情是她做的吗?”
青柠不明白,小姐为何要护着萧玉儿。
姜慈把小公主抱了过来,“上面的掐痕明显是一个成年人干的,而不是一个小孩子。”
青柠仔细一瞧,确实是这么回事!
萧玉儿一听,“现在你们可以放我走了吧!”
姜慈回头看着萧玉儿,露出一个意味深明的笑容来,“你说不是你,而且你很平静,没有一丝慌张。”
“是啊,事情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心虚!”
“是啊,不过你为何逗留在此地,难道你知道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萧玉儿拼命摇头,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没有,我没有!”
“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你了,快说吧!”
“我没有姜慈!”
说完,萧玉儿刚想走掉,侍卫拔起腰中刀剑,一道道寒芒浮现,萧玉儿背脊发凉,十分害怕。
“姜慈,我现在要走,难道你还不让我走吗?”
“告诉我,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我……”萧玉儿顿了顿,“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哦?”姜慈尾音拉长,说话中,带着几分质疑。
“一个想杀人的人,会穿着常服大胆的出入这个地方吗?定是穿着夜行衣啊。”
“好吧,我暂且相信你!”
姜慈冲着侍卫摇摇头,“放她走!”
待所有人离开,姜慈把小公主抱了过来,看着那掐痕,好生心疼。
*
梅朵离开之后,脱去夜行衣,包了起来,然后走在长廊上。
长廊的尽头是霍渊,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像是猎人看着即将被捉的猎物。
梅朵突然心升恐惧,可不管怎么样,他不能转身,只能一直走下去。
到了霍渊跟前,梅朵行礼,“冥王!”
“手里拿的是什么!”
“是些吃的!”
他把夜行衣塞到了一个锦盒里面,放在手里拿着,再平常不过,难道霍渊看出了什么端倪?
梅朵摇摇头,“冥王是在朝中只手遮天,人人惧怕,可冥王也不能这么霸道无礼吧?”
梅朵话落,下一瞬间,他瞳孔放大,看见霍渊很快的夺了过来,打开锦盒,把那件夜行衣拿了出来。
“你又要做什么坏事啊?不如讲给本王听听,本王也正好闲下来,来听听你的故事。”
“故事?”
霍渊点点头,“你杀了很多人吧?杀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梅朵不知道霍渊为何这么问,也不知道霍渊知道了多少。
梅朵是没有底的,于是试探性的问了问,“看来冥王很了解我,那不如让冥王来说说我的故事。”
“十年之前,有一位画师只为画出人世间最原始的美丽,所以从京都出发,不远万里来到草原之上。”
顿了顿,霍渊又道,“可不久之后,他却死了!”
梅朵露出心虚之色,只能顺着霍渊的话道,“没错,他是我的师傅!”
“所以他的死跟你有关吗?”
听到这句话,梅朵心中为之一颤,“他是我的师傅,我怎么会杀他呢?”
顿了顿,梅朵又道,“而且师傅死在京都,那时候师傅离开之后,好像是因为不适应草原生活,身体抱恙,于是回到京都求医,可病情一再拖延,不久之后归天了。”
梅朵看着冥王眼中的质疑,“师傅九十有余,比起大多的老人,他已经很幸运了。”
“是啊,外面也一直说他死在京都,可本王觉得,你师傅更像是被人下了毒。”
梅朵闻言一惊,那份惊慌失措在不轻易之间,表露了出来。
很快,他恢复情绪,淡淡说道,“被人下毒,被谁下毒?”
“你啊!”
“不是我!”
“就是你!”
其实在那位老人死后,霍渊也曾去看他。
因为只有这位画师才能画出父亲当年的英姿和风采,他给父亲做的画像,霍渊一直保留下来。
所以在霍渊的心里,是很尊重只为画师的。
只是去看他那个时候,他已经垂危自己在夕,来不及救治了。
但霍渊知道,他是中毒所致,经调查,这种毒来自于中原。
可霍渊那时候一直在查,却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前几日霍渊见到梅朵这个人,发现他的画风和当年那位画师的画风真的很像,所以,霍渊就去调查了他的过去。
霍渊现在还没有十足的证据,但霍渊可以确定,当年画师的死,确实和梅朵又关系。
“冥王为何这么一口咬定就是我杀的!”
霍渊没有说话,梅朵继续说道,“老师对我恩重如山,我不仅不赶紧,还要肆意杀害老师,这是什么道理啊!”
顿了顿,梅朵又道,“冥王非要认为是我做的,那不妨就杀了我!”
霍渊笑了笑,“你现在还不配死,好好活着,好好珍惜现在的日子!”
梅朵的表情一顿,他知道只要霍渊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到的。
这个朝廷他只手遮天,一人独大,就连皇上都左右不了他。
梅朵刚要说话,霍渊已经走了。
他愣愣的站在了原地,他不能死,他只能反抗,哪怕有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