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她有什么好谈的?”
南宫贤松沉着脸走到曲慧身旁,伸出手摁在曲慧的手上,逼迫她放手。
“放开她。”沉冷的声音蕴藏着一触即发的怒火。
旁人看在眼里,感觉是南宫家的家事,不太好插嘴和多管闲事。
曲慧的手被南宫贤松捏得生疼,不禁皱眉,她凉薄地盯着南宫贤松看,不愿放开乐歆,狠狠攥着乐歆的手腕,涂了鲜红色指甲油的指甲尖戳上乐歆手腕上细嫩的皮肤,越陷越深。
曲慧那只手,虽然白皙,但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红色的指与她微微勾起的红唇相辉映,残忍地掐在乐歆的手腕上,就像黑暗童话里巫婆的手,抓住谁就是谁,谁也别妄想能逃脱。
“怎么?你心疼啦?”
曲慧凉凉地问完南宫贤松,转眼就笑了起来,同时,也松开了紧抓着乐歆手腕的几个手指。
乐娴见她松手,把乐歆拉着往后退了几步,曲慧的手,被南宫贤松摁着,僵硬着悬在半空悬了一会儿,而后才缓缓收回。
宴会厅里的气氛因为曲慧变得一度僵硬起来,南宫贤松见曲慧松了手,语气缓和一些问道:“你和一个孩子过意不去干什么?”
曲慧脸上的笑,冷漠,骄傲,也失望极了。她的目光变得阴鸷起来,如毒蛇一般扫了一眼楚又青,然后又将目光移到乐歆身上。
“我的儿子,很喜欢你吧?”
知情的人心中一寒,不知情的人心中一惊。
不等谁会回答,曲慧接着又对乐歆说道:“你也喜欢他,对吧?可是今天,他和别人订婚了,你穿的裙子再好看,也没用了……”
曲慧的话似是没说话,上官清篌插了嘴:“伯母,您搞错了吧?越泽喜欢的认识我,那张照片是有人恶作剧的,乐歆胆子小,您别吓她,您对我和越泽在一起有意见,冲着我来就好了。”
“恶作剧是没错,可是照片是真是假,你们的心里不是最清楚吗?”
曲慧回复上官清篌,却转身看向南宫贤松。
南宫贤松淡定自如地与她对视,淡淡说道:“你的心思太敏感了。”
“是吗?”曲慧淡淡地笑着,脸上看不出一丝愉悦。
接着,她继续说道:“因为她有聪明的脑袋瓜,你就把她当作宝贝一样,甚至过度保护她,南宫贤松,你已经认了一个孤儿当作养女,让她来和越泽抢财产,是不是还会再多一个养女出来呢?”
面对去曲慧的质问,南宫贤松依旧面无表情,不承认,也不否认,冷冷地问曲慧:“你就这么关心我的财产吗?”
曲慧勾了勾唇,像是默默承认了,看着南宫贤松的目光由凉了几分。
“我就是看不惯你这么随便的父爱,财产和你的爱,都该是小雨的,而你呢,你把它们都给了别的孩子,而且还是连亲生父母都不知道是谁的孤儿!一个用来抢财产,一个用来祸害我的儿子,南宫贤松,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曲慧,小雨已经死了,你醒醒好不好?”
许是听多了曲慧提到小雨,南宫贤松的语气无奈又带有几分心痛。
“你闭嘴!”
曲慧对着南宫贤松吼道,她从来都没有承认过小雨已经死了。
“小雨她没死!她只是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而已。”
曲慧红了眼睛,冷冷地看着南宫贤松,从心底涌上来的痛让她的脸色渐渐发白,她抬起手,指着南宫贤松,然后缓缓转身,指尖指向一旁的皇甫世恒和皇甫靖。
“你们,都是你们的错!要不是你们弄丢了爱丽丝,小雨怎么可能离开我!”
受万人敬仰的国王被曲慧指着鼻子,竟垂着眸子,一句斥责她无礼的话也说不出来。
自责,深深的自责。
全都写在了皇甫家这对父子的脸上。
南宫贤松扯下曲慧那只无礼的手,叹了一口气,安慰她:“曲慧,懿曦会找到的,可是小雨,真的已经死了。”
曲慧甩开南宫贤松的手,目光冷冷地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最后冷漠地看着皇甫家的人,唇边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如果我先找到爱丽丝,她就是我的了,皇甫叔叔……”
说着,曲慧缓缓走到皇甫世恒的面前。
“您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那点如意算盘,顺琳女王不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
皇甫世恒抬眸看着曲慧,脸上的每一条皱纹,或深或浅,都刻满了严肃和紧张。
曲慧看了他的表情,更加有底气放肆了,她转眼看向皇甫靖——已故的顺宜王妃的丈夫。
她的光寒冽如刺骨的暴风雪,边踱步边说道:“顺琳听说我回来找爱丽丝,高兴极了,她说米琪还小,王储的位置,爱丽丝最适合不过了,你们最好祈祷爱丽丝还活着,不然,让顺琳知道你们害死了她亲爱的妹妹和外甥女,战争中受苦的可远都是那些黎民百姓啊……”
“曲慧,你什么意思?”
皇甫靖一脸冷漠地问她。
曲慧笑了笑,笑得开心至极,也绝望透了,踱步绕着他们身后,缓缓缓走了一圈。
“我什么意思?我就是想告诉皇甫叔叔一声,如果爱丽丝死了,顺皇室会连同顺宜的那笔账一起算,林筠的那个女儿,一定要给我们爱丽丝陪葬才行。”
说完,曲慧已经又又回到了皇甫世恒的身边,最后那一句话,她几乎是贴在皇甫世恒耳边说的。
老人家听了,身影微微一震,瞪着眼睛,眼神像看疯子一样,难以置信。
“曲慧,你疯了吗?”
曲慧站直了身子,傲然冷漠地看着A帝国最尊贵的国王,勾唇反问:“您觉得呢?”
“生死有命,顺宜死了,懿曦不见了,我也很心痛,你何苦执着于……”
“够了!”
皇甫世恒眼里微微含泪,说得痛心疾首,曲慧极不耐烦地喝止了他的说话。
“生死有命?”曲慧自嘲地笑了笑,“您的意思是我们小雨的心脏白给爱丽丝了?还是说,我们可怜的爱丽丝就该去承受那个诅咒?”
曲慧的怒气像草原上的大火,蔓延至整个宴会厅,空荡荡的宾客席此刻似是坐满了听故事的人。
皇甫世恒的脸色变得苍白,皇甫靖和南宫贤松等人的脸色也阴沉地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