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闭上眼睛,南宫越泽和墨浅没有说话打扰她,而她却没有睡意,脑子里冒出来的则是这个陌生房间各个角落。
接着更离奇的是,她的灵魂就像离开了身体走了出去般,卧房之外的格局装修,一一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很陌生,却又十分清晰。
安娜猛地睁开眼睛,此时南宫越泽和墨浅已经不在卧房了,她从床上坐起,环视四周高端贵气低调奢华的装修,心底油然而生的熟悉感让她莫名恐惧。
走出卧房,客厅、走廊、墙上挂着的油画……都和她刚刚脑海中浮现的一模一样。
看到安娜从卧房出来,在客厅的墨浅问道:“安娜,你刚刚不是说要再睡会儿的吗?”
安娜的心思全都在房间各个角落的装修装饰上,看起来根本没有听到墨浅说话。
南宫越泽也还没有离开,看着对房间充满疑惑的安娜,他的心里似乎在被什么敲打着,走上前,温声问道:“安娜,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房间?”
安娜看着站在一幅油画前愣着,过了几秒后才摇了摇头回应南宫越泽。
油画上画的只是一个插满鲜花的花瓶,最普通的景物画为何像有魔法一样让她停下脚步?
安娜不知道,那是因为她忘记了,但是这副画的另一位作者并未忘记。
“安娜,你是喜欢这幅画吗?”
南宫越泽抑制着内心的冲动,语气里夹杂着无限的希望问安娜。
安娜好认真地想了想,而后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浑身都不舒服,但是我又说不出来是怎样的不舒服。”
墨浅看到安娜的异样,也走了过来,“安娜你没事吧?会不会再睡会儿就好了?”
安娜的头又微微痛了起来,没过几秒,突然像被针扎一般,痛得深深吸了一口凉气。
“头好痛,好痛……”
安娜痛苦的捂着头,十只手指也像是按着即将爆炸的炸弹似的紧紧地按着脑袋,但是疼痛不减反增,痛得她眼泪都不禁从眼角溢了出来。
南宫越泽见她头痛得哭了出来,焦心把她拉到怀里,安慰道:“安娜,别怕,我马上叫医生过来。”
“好痛,真的好痛……”
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似乎有些一些安全感,但是头痛没有一丝缓解,很快,朦胧视线里南宫越泽的身影化成了一道光瞬间消失,她又陷入了无边而又寒冷的黑暗里。
安娜看一幅画就晕倒,墨浅急得要哭了,“南宫越泽,我看还是不要让她回这里了,如果试着让她恢复记忆会给她带来这么大的痛苦,我宁愿她不要想起自己是谁。”
南宫越泽神色凝重,要送她离开南宫家吗?这也是她的家,为什么她会这么痛苦呢?
——
安娜再次醒来时,病房里灯光明亮,虽然环境陌生,但至少看得出来是医院。
墨浅一直陪着她,看到她醒了过来,激动地快哭了,“安娜,你终于醒了,你昏睡了整整一个下午,现在外面天都黑了。”
“是吗?我睡了这么久?”
“嗯,可算是醒了,担心死我了。”
安娜在墨浅的帮助下坐了起来,十几年后脑子清醒了,身体也没有一点儿的不适。
“墨浅,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会儿心痛,一会儿头痛?”
“额,医生说你这是比较严重的水土不服,需要好好休息。”墨浅垂眸目光逃避着回道。
安娜信是信了,但又有些疑惑:“那我在N市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水土不服啊?”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墨浅眼黯,再让她编瞎话她真的编不出来了。
安娜没有多想,撇着嘴看向墨浅:“墨浅,我肚子好饿啊……”
她撒娇的样子让墨浅怔住了,墨浅愣愣地眨了眨眼睛,扶了下眼镜框,回道:“你午饭和晚饭都没吃当然饿了,南宫越泽让我给你准备了些吃的,我给你拿,你先吃点垫垫肚子,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我再去给你买。”
安娜接过墨浅递过来的小蛋糕,嘴巴撅起,呆呆地看着。
墨浅见她不吃,以为她不喜欢,“怎么了安娜,你不喜欢蛋糕吗?唔,这里还有牛奶饼干。”
“墨浅,我想爱丽丝了……”安娜看着蛋糕委屈道。
墨浅心一抽,爱丽丝,她也好想那个小家伙啊,可是安娜把她送去哪里了她都不知道,唉……
“安娜,那你让你的朋友把爱丽丝送过来呀!”
墨浅想这样她就可以知道安娜的神秘朋友是谁了。
安娜顿了顿,用勺子挖着蛋糕回道:“算了,等我离开医院再说吧!”
“嗯,也好,不然爱丽丝看到你在医院肯定会担心你的。”
墨浅心里很失望但又不能表现出来。
安娜吃着蛋糕时,床头柜放着的手机响了,墨浅帮安娜去拿,看到来电显示是墨琛,伸出去的手僵了一瞬。
“唔,是谁的电话呀?”
安娜往这边看过来,怕的是艾伦知道她进医院了打的电话。
“是墨琛的。”墨浅回道,把手机递给安娜。
这几天墨琛都会给安娜打电话,她每次看到安娜和墨琛打电话时的甜蜜样子,心里就会很同情南宫越泽。
安娜看到是墨琛打过来的电话,心情瞬间便好,接过电话蛋糕也不吃了和墨琛聊了起来。
墨琛关心她过敏好没好,关心她在京都过得怎么样,安娜说到自己水土不服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墨琛好像还挺紧张的,说会来京都看安娜。
墨浅听着他俩聊天,心里很不是滋味地默默往病房门口走去,如果安娜不是乐歆,当她堂嫂多好啊,可惜……
她倚在门框上出神,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南宫越泽正在往这边走来。
南宫越泽看到墨浅站在病房门口发呆,冷声问道:“墨浅,你怎么站在门口,安娜还没有醒吗?”
“啊?她……她醒了。”
墨浅回过神看到南宫越泽时是非常懵比的,她也没发呆多久啊,他怎么像有多啦a梦的任意门似的一眨眼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那你站在门口干什么?”
南宫越泽疑惑地看着墨浅,觉得她有什么事瞒着他,正准备进去病房,被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