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越泽很真诚又很害怕地跟乐歆道歉,他记得他向来意气风发潇洒惯了,女人堆里呆的也很久,怎么睡了乐歆,他就变得这么怂了?
他自己也想不通,也没心思去想,只希望乐歆给他一点回应。
乐歆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心虚不安的他,心中涌动的情绪令她忍不住掉眼泪。
“你……恢复……记忆了?”她哽咽着问道,声音低弱。
“我……没有。”
南宫越泽诚实答道,心想为什么想对她好点,就要被问是否恢复了记忆,之前上官清篌也这么问。
乐歆唇角弯起一抹失望的弧度,目光偏移到别处,流着泪缓缓开口:“那你走吧,我不希望父亲知道此事,也不会因此逼你娶我,昨晚我说了,会从你的世界里消失,我真的不会再烦你了,以后你和谁在一起,和谁恩爱缠绵,和谁结婚生孩子,我都不会……”
“你给我闭嘴!”南宫越泽微怒。
乐歆被呵住,怔怔地望着他。
见他生气了,她心里居然有些开心,等下他就会走了吧……
“你是不是因为生了病,才和我说这么绝情的话?昨晚也是因为这个,才不肯走,想让我睡你一次了却你的愿望,对吧?”
他带着怒气的话听着不大好听,但乐歆无言反驳,因为她就是如他话里说的这般。
同时,乐歆也确认了他没有恢复记忆,只是突然的转性让她很不习惯。
她怯怯地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
南宫越泽只是微怒,想着昨夜弄疼了她,也没跟她计较,很快刚刚皱起的眉头舒缓开来,伸手抹了抹她脸上的泪,语气变柔:“别总是想你生病的事,心态好点,我知道你喜欢我,我现在也不讨厌你了,而且睡了你,我一定会负责,就算父亲让我娶你……我也可以。”
乐歆听此,内心感动之余确实深深的恐慌,含泪倔强道:“不,我不要你负责!”
“生病而已,你又不一定会死。”
南宫越泽对她消极的想法很不满,说完又缓着语气安慰她:“乐歆,你治病的整个过程,我都可以陪你,如果病治好了,我娶你啊,不,我可以现在就娶你,你不是喜欢我的吗?难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为了爱情,坚强点好不好?”
陪她么?娶她么?
乐歆哭得更伤心了,他不是没有恢复记忆吗?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她若真的死了,他会难过的,她不想……
“大哥,从前的情分都忘了吧,以后我们只是兄妹,我若活着,财产,我是不会放弃的。”
“那你滚吧!”
南宫越泽生气,他真的很讨厌她哭着说这么决绝的话,一听就知道是违心话,谁会信?让自己难受,让他也难受,说出来干什么?
乐歆真想就这么滚了,可是想起身又起不来,然后失败地又躺下,弱弱道:“你走吧,我起不来。”
“起不来是吗?那我帮你。”
“啊!你要干什么?”
南宫越泽又气又想笑,把她从被窝里捞出来公主抱抱起,走到窗边。
窗帘是紧紧拉上的。
乐歆什么也没穿被他这么抱出来,又惊又羞,被抱到窗边,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把你从这里扔出去怎么样?”
南宫越泽冷漠的脸庞露出一抹邪恶的笑。
听起来是玩笑话没错,可是乐歆突突地跳着,眼泪汪汪地看着他,目光里刻写着恐惧。
失忆的他,真的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来。
“我开窗户咯?”
“不要!”乐歆大叫一声。
想到这样被他扔出去,摔到楼下也是死,而且还没衣服,一点尊严也不留给她,乐歆难过地心都碎了。
南宫越泽垂眸看了一眼她的脸,泪眼婆娑,梨花带雨,就像一只受伤的小鹿,可怜又无助。
转眼,余光不禁又瞥到其他地方,尤其是那些红色的印子,慌了他的心神,令他喉结不禁滚动了一下。
这丫头果真是要命啊!
他又把她抱回床上,放到床上以后就按着她一阵狂吻。
“唔,你干什么?不要……”
她就像他嘴边的猎物,抬手抬脚反抗都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我还想要你,怎么办?”他喘着粗气在她耳畔问她。
“不要……疼……”
乐歆哽咽着拒绝,两行泪从眼角滑落,缓缓流经他的心房。
“好,那就不要了,我知道你累了。”
一句体贴的话说完,他缓缓起身,出了卧房。
乐歆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缩着身体默默流泪。
她好怕他的温柔是逗她玩的,所以明明是自己期待的,却不敢接受,拒绝了他他就走了吗?他说会娶她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各种疑问和伤心在她心底蔓延。
过了会儿,南宫越泽进来。
“你怎么又哭了……”
他拿着一个纸袋子,里面装的是她的衣服,从里到外都有。
看到她又哭,他真的是手足无措。
“衣服穿不穿?不穿我扔了?”
南宫越泽想用衣服威胁她不哭,但好像没什么用,她缱绻着,动都没动一下,更别说理他了。
叹了一口气,南宫越泽认怂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无疑就是女人的眼泪了。
他把衣服从袋子里拿了出来,而后发现有两只药膏,拿出来看了一下以后,准备问乐歆什么,但看她哭得伤心极了,想着说什么她也不会听,索性就直接开了一只药膏。
“你,你刚刚不是说了不要了吗,怎么反悔了?”
感觉到脚腕被他抓住扯了一下,乐歆惊慌。
“不要了,真的疼……”
乐歆怯生生地看着他,他失忆了,不会像以前那么好说话的,可是她真的快被他折磨死了。
“傻瓜,我知道你疼,所以你需要涂点药膏。”
南宫越泽听她说疼,他也很心疼,甚至内心开始谴责自己,将手里的药膏伸给她看。
乐歆看了药膏,心底一暖,伸手过去,脸颊微红道:“我自己来吧……”
南宫越泽看她抬手都没力气,嫌弃地将她手打掉。
“算了,我帮你涂,这样快点。”
“不,不要。”
乐歆害羞地缩着身子,缩地自己都快变成一个球了。
然后南宫越泽大手一拽她的脚腕,她这个球就变形了。
她觉得此时自己就像一个木偶娃娃,他想把她摆成什么样就摆成什么样。
“乖点,不要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