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铭浩神情自若地看着乐歆，脸上带有一丝疑惑地表情。
为什么要和你说对不起？
乐歆被问住了，怔愣在原地。
江铭浩转过身，静静地看着她，晴天里的少年，满身都是青春的气息，微风在楼道里跑过，吹动着两个人的头发，静美的画面被定格，而这两人的心思并不如画面般那样纯如清风。
“江铭浩，照片是你发的吧？”
楼道里没有人，乐歆才这么问他。
江铭浩盯着乐歆的脸看了一会儿，而后缓缓开口：“你觉得是我，对么？”
“那天除了墨浅和安安，就只有你看见了。”
乐歆淡淡地说着，话里却已经肯定是他了。
江铭浩唇边露出一抹淡淡地无奈的笑，“乐歆，如果我说，我看见苏若安拍照片的，你会信我吗？”
乐歆猛然一怔，“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江铭浩眸子里的光冷了几分，隐藏着淡淡地失落。
“安安没有，墨浅也说了她没有，她们两个，不会合起伙来骗我的。”
乐歆坚定地认为苏若安没有拍照，江铭浩沉默了几秒，微微低下头，不去看她。
“如果我说，我看见苏若安拍照了，你会信吗？”
乐歆摇头，“不信，墨浅不会包庇她的。”
江铭浩很庆幸自己低着头，因为这样看不到乐歆不相信他的神情，心就不会更加痛。
“乐歆，墨浅没有看到她拍照，但我看见了。”
说完，江铭浩缓缓地抬头看乐歆，这个他偷偷暗恋的天才少女，他自知以他的智商配是不上她的。
可她呢？明明清高自傲，却又和那些红尘俗世中的那些女子一样，喜欢京都有钱又花心的公子哥。
“你撒谎，你为什么要写污蔑安安？”
乐歆不仅相信他说的话，而且还很生气。
“江铭浩，你知不知道是我救了你？你一时脑子不清楚做的事，我可以原谅你，但是你不能连一句对不起都不和我说。”
南宫越泽早就查到他了，如果不是她说了什么，江铭浩还会安安稳稳来学校考试吗？
“乐歆，照片不是我拍的，我为什么要和你说对不起？”
江铭浩看着乐歆，镇定自若，说得平静，眼睛里没有一丝慌乱的神色。
乐歆被他的话一搅，也不知道照片到底是谁拍的，但是她知道的是，苏若安没有那个智商侵入皇庭酒店的电脑系统，那个照片，绝对不是苏若安发出来的。
“江铭浩，你不知道，我说一句话，就能让你死。”乐歆冷漠地看着江铭浩。
“乐歆，如果你没有天才的大脑，南宫家还会喜欢你吗？”
江铭浩没有被她的话吓到，反而开口问她问题。
即使她只是一个资助生，他也能感觉到她骨子里的高傲，他在她面前，大概就渺小低贱地如同一只可以轻而易举捏死的蚂蚁吧！
谁也没有回答谁的问题。
江铭浩看了眼乐歆，目光沉沉。
“乐歆，你只是他的玩具，一个他习惯了很多年的玩具罢了，替苏若安祈祷吧……哦，不对，你说一句话就可以让我死，也能让她活，对吧？”
“你什么意思？”
他都被南宫家查到了，为什么还能这么冷静？他不怕死吗？为什么嘴巴里说出的话让她觉得很是阴暗带着仇恨？
乐歆看着面前眉目清秀模样阳光的少年，感觉他干净皮囊下裹着的是黑暗腐朽的骨架与捉摸不透的灵魂。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告诉你，照片的事，苏若安脱不了干系。”
江铭浩淡淡回了一句，目光从乐歆的脸上挪开，转身迈出步子，一步一步，用不急不慢的正常速度往楼下走去。
“江铭浩，你站住！”
乐歆跟了上去喊他，喊了好几声，他都一直没有回头。
走到楼梯出口，乐歆追上他，抓住他的手臂。
“江铭浩，我问你，你是不是和他们说照片是苏若安拍的？”
“是。”
江铭浩简简单单地回了一个字。
乐歆突然紧张起来，这都好几天了，南宫越泽没有跟她再提起过怀疑是苏若安拍照片这回事，她在家里出不去，苏若安被南宫越泽找麻烦可怎么办？
江铭浩抽回自己的手臂，看着乐歆的目光里闪过一瞬的厌恶，冷冷道：“反正你说是谁就是谁，照片是谁拍的，是谁发的，也不重要了，不是吗？”
“什么？”
乐歆没想到江铭浩居然会这么想她。
“如果你很享受做那个人的玩具，完全可以恃宠而骄，趁他还喜欢你，你可以像妲己像褒姒那样。”
江铭浩说完，厌恶地看了一眼乐歆，抬起脚又走了。
在他心里，从前的高贵女神，已经变成了某个男人的玩具，很不堪。
教学楼外，路上还有零零散散的其他同学，看着江铭浩走远的背影，乐歆心中万分纠结以及愤怒。
他为什么要说照片是苏若安拍的，为什么可以淡定自若地面对她？照片的事情与他无关吗？
她有很多问题想向他问清楚，她还想在追上去，却看到从教学楼另一个楼梯口走出来的苏若安和曲柚。
她们正往这边走来，也看到了乐歆。
“安安，你过来，我有事情问你。”
苏若安突然一脸懵，下一秒就被乐歆拉到一边去了。
曲柚见她们有话说，就乖乖地在一旁等着。
“安安，我问你，最近南宫越泽有没有找你麻烦？”
乐歆的语气很紧张。
苏若安一听，突然感觉乐歆又像从前那样关心她在乎她了，感动得要哭起来。
乐歆看她一脸委屈要哭状，以为南宫越泽去找她麻烦了，变得很生气，又问道：“你告诉我，他是不是找你麻烦了？有没有打你？有没有威胁你？”
苏若安摇摇头，弱弱地回道：“没有……”
“真的？”乐歆不信。
苏若安又点头，“真的。”
“那你哭什么？”
苏若安眼里的泪水让乐歆看得一头雾水。
“乐乐，我，我，我想你啊……”
苏若安心中有太多的委屈说不出口，只能说一句我想你，然后抱着乐歆开始各种蹭各种哭。
大晴天的太阳底下，乐歆站了一会儿，额头都冒出了细小的汗珠。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也想你……”
乐歆哄了会儿苏若安，苏若安就又开心了，然后带着曲柚，三人拉着手，一起走出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