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给灵魂换个身体？”乐娴第一次听说这个，既诧异，又激动，“这样……乐歆就能活下来了？”
曲慧点点头，“当然了。”
“真……真的？”乐娴激动地唇齿发颤，不敢相信，还想再确定一下。
曲慧懒得再回答一次，凉凉地看着她，“乐歆现在在哪里？我要见她。”
“在……在房间，我去楼上叫她下来吧！”
乐娴现在的脑子很乱，回了曲慧一句，就转身往楼上走去。
曲慧淡淡地看着乐娴上楼的背影，不知怎的，她缓缓站了起来，也往楼上走去。
乐娴怕乐歆在睡觉，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打开了门，进去后，看见乐歆坐在沙发上看书，走过去轻声叫了她一下。
“乐歆。”
听到乐娴的声音，乐歆抬起头，“小妈，你怎么来了？”
“乐歆，曲夫人来了，她想见你。”
乐娴说完，垂下眼眸，嘴边似乎还有很多话想要说。
乐歆愣了两秒后，回道：“她在楼下吗？我现在就下去。”
刚准备起身，乐娴在她旁边坐下，拉住了她，紧张的神色中难掩激动。
“乐歆，曲夫人说你的病治不好可以给你的灵魂换个身体，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多好，那样你就不会死了。”
乐歆感觉到乐娴说着话浑身都在颤抖，握住她拉着自己的那只手，抚了抚，回道：“小妈，我知道，我……”
“你知道？”乐娴惊讶地打断了乐歆说话，美眸里噙着忧怨的泪光，“你爸爸是不是也知道？你们，你们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小妈……”乐歆咬了咬唇，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几秒后心怀愧疚地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乐娴听她说对不起，眼眶里的泪潸然落下，“不，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用……”
“小妈，你别这样，别哭啊！”
乐歆见到乐娴哭，难过地自己也想哭，但她强忍着，从茶几上的面纸盒子里抽了几张纸巾替乐娴擦眼泪，“小妈，别哭了……”
“哭哭哭，就会哭，乐娴，你说你除了哭，还会干什么？当初你就是靠着几滴眼泪进的南宫家吧？”
曲慧见门虚掩着就直接进来了，进来就听见乐娴哭，觉得很烦，语气尖酸凉薄地抱怨了几句后，被乐歆的房间惊住了。
客厅，阳台，书房，画室，钢琴房，衣帽间……
南宫越泽的房间都没有这么大吧？
而且墙上的画、柜子上的花瓶以及其他的一些摆件，都是世间少见的珍藏，居然，都在她的房间里这么放着……
她是真是低估了南宫贤松对乐歆的宠爱。
“夫人。”
乐娴听她来了，拿过乐歆手里的纸巾快速地擦掉了眼睛里的泪水，和乐歆站了起来，微微惶恐地看着曲慧。
“乐歆，你的房间真漂亮。”
曲慧环顾完乐歆的房间，心里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滋味，反正不是很好受。
说完，她将清冷的目光转移到乐歆的身上，发现她脖子上空落落的，有些生气道：“乐歆，我送给你的项链你不喜欢吗？为什么不戴着？”
乐歆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确实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弱弱地回道：“抱歉夫人，就是因为太喜欢了，怕弄脏，所以昨晚洗澡的时候摘了下来。”
“昨晚？”曲慧冷哼一声，“现在是第二天了。”
“夫人，乐歆向来没有习惯戴着些，所以没想起来。”
乐娴见曲慧不高兴，帮乐歆解释，说完，推了推乐歆，“现在去戴上。”
“好。”乐歆点点头，走进卧房。
曲慧瞥了一眼乐娴，淡淡道：“我要和她说些话，你可以走了。”
乐娴想起曲慧之前一直想要弄死乐歆，心存恐惧，犹豫不决。
“滚。”
曲慧见她不走，有些烦躁，低声吼了一个字。
乐娴不敢惹曲慧，抬起步子走了，可走了几步又停下了，因为还是怕曲慧会伤害乐歆。
乐歆戴好曲慧送的项链从卧房里出来，感觉客厅气氛有些不对。
曲慧见到戴着想项链的乐歆，走了过去，痴迷地看着她项链上的那颗粉色的珍珠，拉起乐歆的手往沙发那边走去。
“乐歆，过来。”
曲慧拉着乐歆坐下，抬眸间看见碍眼的乐娴，蓝色眸子里柔和的目光瞬间冷冽起来，“你出去！”
乐娴不愿意，看着乐歆，在乐歆朝她点点头示意让她放心后，她才缓缓挪着步子，出了乐歆的房间。
曲慧握着乐歆柔软纤细的手，心底冒出一种她几乎快忘掉的熟悉感，然而这熟悉感很淡，淡得她无法继续回忆下去，就像断片了一样，就停止在某个地方，再也动弹不得。
思绪终止，她缓缓垂下眸子，看着自己手心里乐歆的那只白皙如玉的手，明明连护甲油都没有涂，却越看越觉得好看。
“乐歆，南宫大人和我说，你希望越泽把你忘了，是真的吗？”
“嗯。”乐歆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曲慧抬眸，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
她觉得一个得到南宫越泽喜欢的女孩子应该会拼尽全力或者用尽手段去进一步占有他，为何乐歆在他对她最好的时候会有这样的想法？
乐歆微微低下头，似乎在逃避着什么不想与曲慧对视，缓缓回道：“夫人，做手术有失败的风险，给灵魂换身体一定也有失败的可能，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活下去，所以，如果能活，就当给他一个惊喜，如果不能活，他忘了我，就不会难过了。”
曲慧不能否认灵魂换体和做手术一样有风险，所以对于乐歆的话，她觉得还是有些道理的，但是她可是曲家的人，这种法术怎么会那么容易失败呢？她觉得自己的能力受到了质疑，于是，她准备现在就把乐歆的灵魂抽出来试试。
“乐歆，抬起头，看着我。”
乐歆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是听到声音，她下意识地就抬起了头看她，对上她那双蓝色的眼睛，颜色好像比之前深了些。
“夫人，你的眼睛……啊！”
乐歆还没说完，头突然就像炸裂般地疼。
“啊！好疼！”
她扶着头，倒在沙发上，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什么也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