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晓沫理解母亲心里的苦和怨,可没想到被打了一巴掌,很显然她成了出气筒。
心底的委屈翻江倒海,上官晓沫低着头,强忍着泪水,手里上药的动作没有停下。
周萍心烦,推开她的手,低吼道:“都怪你!”
“怪我?”上官晓沫眼里的泪落了下来。
“对,就怪你!要不是你在机场遇到那个死丫头,你奶奶会知道她回来吗?要不是你奶奶派那么多人去堵她,那个死丫头会回来吗?”
“好,都是我的错,行了吧?”上官晓沫无言以对,站起身准备回房间,跟更年期的女人有什么道理可讲的,她现在正烦着,把她当出气筒,她也只能受着。
周萍看她敷衍地回答,拉着她不让她走。
“你是木头吗?你弟弟被打的时候你就在旁边看着,我养你这么多年,是让你在旁边看戏的吗?”
上官晓沫红着眼眶看向周萍,有气无力道:“那你希望我怎么样?走上去和你们一起被爸爸打吗?是你儿子不清楚状况非要去招惹上官清篌,关我什么事?”
周萍被气的火冒三丈,又甩了上官晓沫一巴掌,“好啊,现在敢跟我顶嘴了,要不是我跟你爸爸软磨硬泡的,你的姓氏会变成上官?你跟我说话就这态度?”
上官晓沫被打两下,心态彻底崩了,她再也不想去体谅这个不讲道理的母亲了,回嘴道:“妈,你看清楚状况好不好?就算今天弟弟不招惹上官清篌,上官清篌她回来会不搞些事情就走吗?今天在机场,还撞见南宫越泽了,你知道吗,她居然走过去叫南宫越泽来家里吃饭,她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计划怎么整我们了,她就是个疯子,可奶奶和爸爸偏偏又希望那个疯子回来,呵,怪我?妈,你觉得就算上官清篌把我杀了,奶奶和爸爸会眨一下眼睛吗?”
“她敢!杀人是犯法的。晓沫,妈妈绝对不会让那个丫头伤害你的。”
这会儿,她恢复到了正常的样子,深情地望着女儿。
上官沫脸上挂着泪,甩开周萍伸过来想抱她的手,决绝道:“你不要碰我!你和那个老太婆又有什么区别呢,还不是不高兴的时候就什么都怪我,还打我,你和他们真是越来越像一家人了,可是他们把你当成过是家里的一员吗?”
周萍自责不已,湿润着眼睛跟女儿道歉:“晓沫,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打你的,妈妈是真的太气了,妈妈心里苦,妈妈难过,你不要声妈妈的气好不好?”
上官晓沫往后退了两部,语气冷淡道:“够了,我受够了,今天弟弟都被打了,你觉得我们还有什么资本和上官清篌斗?只要她想回来,我们都别想有好日子过。我累了,我认怂了,我不想招惹她了,你要是觉得你还有精力,你自己跟她斗吧……”
“什么?”周萍泪眼汪汪地看着女儿,不可置信道:“晓沫,你这是要丢下我和你弟弟了是吗?”
“算是吧!”上官晓沫语气有些牵强,但也没否认。
周萍对她太失望了,她们在上官家得到的一切,都是她辛辛苦苦争取来的,没有她,哪有现在的上官晓沫,可上官晓沫站在居然要丢下她,可能吗?
周萍伸手狠狠地掐着上官晓沫的手臂,一边掐一边吼道:“你个没良心的死丫头,没有我,你会拥有现在的一切吗?对自己的母亲过河拆桥,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你这个没良心的死丫头!我告诉你,上官家的继承人只能是你弟弟,要是被上官清篌抢走了,到时候我们都得喝西北风去!”
“那怎么办?那我们要怎么跟她斗?她要是回来,我们斗得过吗?”上官晓沫没有一点信心,狠狠地推开周萍,现在她只要一看到上官清篌,就感觉噩梦要来临了。
周萍对上官清篌也是很头疼,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解决掉林筠,上官清篌离开上官家的这些年,她都查不到她的准确行踪,派出去的人都有去无回,她没想到这个死丫头竟然会这么难解决。
“晓沫,我们没有退路,我们如果什么也不做,就真的什么也得不到了,你放心,妈妈会有办法解决那个死丫头的,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
周萍若有所思地说着,上官晓沫分不清她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他自己,只觉得她的情绪恍恍惚惚的,有些吓人。
“不早了,我回房间了,明天还要赶通告,你好好休息吧。”上官晓沫找了个借口离开。
周萍坐在床边,眼神有些呆滞地看着儿子,上官天翰肉嘟嘟的脸上一侧是上官清篌打的红印子,另一侧是鞭子抽的红印子,光是脸上看上去就触目惊心了,他的身上还有许多伤。
作为一个母亲,怎样忍受儿子被这样对待?她把所有的账都记在上官清篌身上,暗暗发誓终有一天会让上官清篌付出代价。
上官清篌离开上官家,天色一片漆黑,路灯的光昏暗,却并不影响她行走。
吃饭,呵!她一个吸血鬼吃什么饭,她是要喝血啊!
走着走着,她看到前方路边停着一辆车,开着双跳灯,很眼熟,仔细看了一下车牌号,她那颗石头一样的心顿时暖了。
不是石头捂不热,而是石头只想被她喜欢的温度捂热。
她走了过去,叶和颂拉下车窗。
“你怎么来了?”上官清篌说不出有多感动。
乐歆被南宫越泽带走,回家又受气,她现在的心情别提多难受了。
“上车吧,这个时间就出来了,肯定又是没吃饭就走了。”叶和颂的声音温润间又夹杂着些许冷意,听起来似是故意表现出不那么关心她。
上官清篌上了车,坐在后座,心神不宁地说道:“南宫把安娜带走了,他对我还是那么有敌意,我觉得他会把安娜软禁起来,不让她出来见我。”
叶和颂也不确定南宫越泽会不会这么做,启动车子,淡淡安慰道:“你先别急,过些天看看,你不相信南宫越泽,也要相信乐歆,不是吗?”
上官清篌没说话,心烦意乱地倚着车门。
“我送你回云上里的别墅,那边的冰箱里有血袋。对了,南宫他现在也住在云上里,看情况吧,可以的话晚点我带你去找他谈谈。”
“什么?真的吗?”上官清篌语气里难掩兴奋之情。
“恩,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