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歆突然笑了笑，挑眉问南宫越泽：“我觉得如何？”
南宫越泽见她笑，感觉不妙。刚刚气得想咬死他，现在突然笑了，还笑得这么平静温柔。
于是，南宫越泽忍不住揶揄她：“都说女人的脸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果不其然。”
乐歆唇边的笑意突然凝固了，很明显对南宫越泽的揶揄很反感，敏感的神经不知道触碰到了什么，她的心情像坠入了冰凉的湖水中，接着，那种失落的冰凉从心脏开始蔓延，蔓延到全身。
她没有心情跟他继续闹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南宫越泽看着她脸色的笑容散去，又那么失落地垂下眸子，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怎么了？”南宫越泽急切地问她。
乐歆抿唇不语，抬眸看他时，眼睛里闪烁着点点泪光。
南宫越泽的心顿时就慌了。
“宝贝儿，对不起，我就开个笑，你还是没长大的女孩呢，我的错我的错，别哭啊……”
南宫越泽有些自责，也有些烦恼，她这个年纪，敏感些是正常的，但她的敏感程度太严重了。
乐歆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哭，可她心里突然很难过，控制不住。搂住南宫越泽的脖子，乐歆把头埋进他的颈间。
南宫越泽紧紧抱住她，她现在的模样像是受了好大的委屈。心疼之余，南宫越泽很是头疼，他很无措，他知道他的玩笑只不过是个导火索，而她真正难过的，他猜不透，所以除了抱住她，他不知道说什么去安慰。
“越泽，除了我，你还喜欢谁，就算只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你也告诉我好不好？”乐歆哽咽着问他。
南宫越泽看不到她的脸，可是颈间肌肤上滑落的湿润已经足够让他感受她内心的痛。
到底痛什么？又在恐惧什么？南宫越泽恨不得挖开她的心看清楚。
南宫越泽抚了抚她的背，语气温柔地说道：“宝贝，你知道的，除了你，没有了，真的。”
乐歆低声抽泣着，沉默。
“乖，不哭了，你一哭，我的心就疼得厉害。”
“那些娱乐新闻都是记者乱写的，放的还是我们的照片，我也有些生气，但应该已经有人警告过他们了，你要是还因为这个难过，那我就让他们彻底消失，好不好？”
“不好……”
彻底消失意味着什么，乐歆知道，那些记者虽然讨厌，但如果只因为她的情绪而被这么残忍地对待，那便成了她的罪孽。
乐歆回应了，南宫越泽心情好了些，淡淡地笑了笑，继续哄道：“那不哭了好吗？如果是生我的气，你打我，咬我也行，绝不还手。”
乐歆蹭了蹭南宫越泽的肩，用他的衬衣擦眼泪，然后继续把脑袋埋在他的颈间，缓了缓情绪。
“越泽，我，我又做噩梦了，我害怕……”
南宫越泽蹙眉，柔声问道：“还是那个梦吗？”
乐歆点点头，“越来越可怕了，从摔碎花瓶到那个女人离开，再到被那个男人掐住脖子，我以为会死掉，也有可能真的死掉了，被掐住脖子，感觉窒息，然后突然，我掉进了黑暗里，有一个好可怕的声音说要带我走，要带我下地狱，不是只有十恶不赦的人死了之后才会下地狱的吗？我什么坏事也没做啊，为什么要我下地狱？”
南宫越泽听她说完，心里疼得要命，他以为南宫家把她保护得好好的，却不想她被一个噩梦反复折磨着。梦境反复，还不断地延伸，南宫越泽觉得这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噩梦，而是梦魇。
梦魇，想到这个词，再想到早上乐歆突然的晕倒，南宫越泽不禁紧张起来。
不能让她发现自己的紧张，他收了收情绪，开始安慰乐歆：“乖，一定是你最近胡思乱想多了，今天晕倒，医生说你是因为高考，压力太大了，你说你，明明是保送生，还怕什么考试呢？别去学校了吧，我让又青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总做噩梦怎么行呢？我会心疼的。”
“看心理医生有用吗？”乐歆喃喃问道，“做梦的频率越来越高了，我都快不敢睡觉了。”
南宫越泽的脸色沉了沉，“不睡觉怎么行？我现在就叫个心理医生过来。”
说着，南宫越泽缓缓松开乐歆，看样子是要去打电话叫医生。
乐歆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恋恋不舍道：“等会儿，我还想再抱抱你。”
南宫越泽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乖，让我先发个短信让人找医生。”
乐歆沉默了一会儿，撇着嘴从南宫越泽腿上下来，然后坐到他的旁边。
南宫越泽伸出手臂揽着她的肩，另一只手掏出手机发短信。
乐歆侧倚着他，撇着嘴委屈道：“越泽，我和安安吵架了。我觉得，她真的讨厌我了。”
南宫越泽很快发完短信，然后将手机放到旁边，把乐歆揽到怀里抱着。关于苏若安，南宫越泽觉得她是真的无比讨厌，就会搅乱乐歆的心情，什么用也没有，如果能把她掐死，乐歆就能清净了。
“那你就别跟她玩了。”南宫越泽巴不得苏若安理离她远远的。
“可是，我真的有那么讨厌吗？”
南宫越泽说地轻巧，可乐歆越想越难过，苏若安就单单因为她和南宫越泽之间的关系就开始讨厌她了吗？
“你不是还有一个朋友吗？她讨厌你了吗？”
“唔，你说墨浅啊，她没有啊……”
南宫越泽笑着亲了一下她的唇，宠溺地回道：“那你就跟墨浅玩，离苏若安那个笨蛋远一些。”
乐歆瘪了瘪嘴，失落道：“我知道你不喜欢笨蛋，那要是有一天我变成笨蛋了，你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
现在说的是苏若安，她怎么又往自己身上扯了，南宫越泽不喜欢她这样多虑，她这是对自己没有足够的信心，对他也是。
不过南宫越泽还是耐心地回了她：“不会的，你变成什么样儿我都喜欢。”
“是吗？”乐歆语气质疑道。
一被质疑，南宫越泽脸上对她的宠溺瞬间就冷了几度。
“你又质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