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期间的生物钟是非常准的,尤其是高三这样特殊又紧张的时候。乐歆猛然醒来,没有听到闹钟的她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可能要迟到了。
四处摸索也不知道手机在哪,急的她开灯,灯亮起的下一秒,她就想起今天是星期天,不用上学。
好像昨天他来了?
乐歆恍惚,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伸手摸了摸床,果然旁边空荡荡的被窝里的还有余温。
他真的来了?!
乐歆惊喜,不是做梦,可是,他人呢?
她下床走出房间,乍一看客厅里空荡荡的,墙上的电子钟显示现在才七点零五分,平时这个时间起床,是不会迟到的。
昨晚问过他什么时候离开,他说的是八点,还答应给她做早餐,可是现在才七点啊,桌上什么吃的也没有,他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吗?
乐歆站在客厅,微微垂下头,眼角的余光里满是失落。
他又说话不算话了,她心里赌气:不理他了,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宝贝,你起来了?”
乐歆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这样温柔好听的声音除了南宫越泽还有谁?
眼前灰色的、空荡荡的客厅变成无数的碎片被漩涡卷走,消失在眼前,当她回过神来时,看到南宫越泽端着早餐从厨房出来。
南宫越泽把早餐放在餐桌上,乐歆站在原地没有动,话也没有说一句。
“怎么了?傻了?”南宫越泽转身朝她走来。
愣住的乐歆看到他朝着自己走来,如梦似幻,所以她又开始不确定这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
南宫越泽走到她的面前,捏了捏她的鼻子,眼神里满是宠爱,问道:“小傻瓜,想什么呢?”
鼻子被南宫越泽捏了的乐歆这时才确定眼前的人是真实存在的。她的眼眶里突然温热起来,鼻尖酸楚起来,忍不住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腰,侧着脸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试图听见他的心跳。
“我以为你走了。”她话心里满是委屈,委屈地快要哭出来了。
感觉到她额情绪,南宫越泽一只大掌托着她的腰肢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更加紧密,另一只手掌则搓了搓她的头发,安慰道:傻瓜,这才七点多,怎么会觉得我走了呢?”
乐歆抬起头望向他的俊脸,嘟囔着埋怨,像是在控诉某个人的罪过,“你向来说话都是一会儿算数一会而又不算数的,我怎么知道这次是不是算数的,而且你还不开灯!”
南宫越泽疑惑,“不开灯怎么了?我看得见,为什么要开灯?”
“不开灯我还以为没人呢……”乐歆嘟着嘴吧模样很委屈。
南宫越泽忍不住伸出长指微微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的脸更加清晰地映在自己的眼前。
发丝散乱,肌肤白皙,明眸皓齿,弯弯细眉下的微红的清澈双眸里倒映出七分少女的纯美,纯美里散发着淡淡的的忧愁,剩下的三分里,是他无法形容完全的美。
见她模样,她不禁喃喃道:“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已经成年了。”
乐歆一听,打掉他的手,有些无语地回道:“怎么可能?你就会乱想,很早以前你就这么怀疑了吧?”
南宫越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确实。”
确实早就想吃掉她了。
接着,他又说道:五六七岁的小孩子看起来都差不多大,说不定你来家里的时候不是五岁,而是六岁,七岁也有可能。”
乐歆不太想讨论这个问题,回道:“我的身份信息上填的是多少就是多少,你可别乱想了,你若真喜欢我,还会在乎这个差了几岁?”
南宫越泽无奈地笑了笑,“你说的都对,快去洗漱,然后过来吃早餐。”
“哦,好。”
她的话音刚落,乐歆就像兔子一样冲进洗手间。
洗漱完出来时,发现客厅的灯还是没有打开,她走过去开灯,正巧这时南宫越泽也从卧室里出来,他已经换好了衣服,手上拿着银灰色的西装外套。
乐歆看着他走出来,一时间愣了神。
身姿英挺,仿若修竹。光洁白皙的脸庞棱角分明,透着冷肃和薄凉。
而下一秒,冷肃和薄凉像幻觉般消失了,他看见了她,宠爱地笑了。
她看着他肃然时冷若寒星的耀眼黑眸,此刻笑起来如弯月,失神问道:“助理来过了?”
“嗯。”南宫越泽应了一声,然后走到她的身旁,长臂揽住她的腰,带着她往餐桌处走去。
他有好几个助理,因为她的身份要保密,所以基本上都没见过。
餐桌上,两人悠然自在地吃着早餐。南宫越泽吃完的时候,乐歆还在慢吞吞地吃着,不时地还打着哈欠。
南宫越泽知道这是她身体里的瞌睡虫又醒了,于是一边看着她吃早餐下边开始和她说话,“等会儿我派两个佣人过来帮你打扫屋子。”
“不用了,我等会儿自己收拾就好。”
乐歆婉拒,她可不想她现在住的地方有其他闲杂人等进来。
“你弹钢琴的手不适合做这些。”
南宫越泽淡淡道,他的决定向来不需要征求任何人的意见,不过对她,需要讲道理。
听他这么一说,乐歆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纠结,纠结完了后回道:“还是算了吧,我在外面也住挺久的了,很多事情都是我自己做的。”
“你放心,我会警告她们不许乱碰你的东西的。”
南宫越泽知道乐歆不喜欢别人乱碰她的东西,碰一下这只温顺的小猫就会变成要吃人的狮子。
乐歆撇嘴不语,看起来还是不太愿意的样子。
南宫越泽继续说服她:“你在家的时候什么事都不用做,出来住都不带一个佣人,我见了心疼,爸爸若是知道你在外面过成这样……”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我同意了。”
乐歆打断他的话,听得好像自己过的是什么穷苦日子。
南宫越泽在外面做事,是来硬的,说一不二,而跟她说事情,是来软的,一唠叨起来就没完没了,直到她顺了他的心意才会停下。
所以乐歆选择节省时间。
“好,这才乖。”南宫越泽满意地笑了。
他八点准时离开了,乐歆站在窗户边看着来接他的车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心有那么一瞬间像被掏空了一样。
失落,麻木,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