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浑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齐英哈哈大笑道。
倒是有几分意思。
“大夏皇帝陛下,本王知道我突厥右帐王死亡全是由你授意的,难不成您当我是白痴?”
此时的木林尔汗语气冰冷。
直勾勾的望向了大殿之上的齐英,显然是已经到了愤怒的边缘。
“木林尔汗右王,你觉得呢?”
齐英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镇定的看向面前的木林尔汗。
“我突厥数十万人马在大夏边境严阵以待,随时便可兵临城下,难不成夏皇陛下当真要和我突厥作对不成?!”
此时木林尔汗的语气突然开始变得冷冽了许多。
一双虎目微微眯起,其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戾气勃发而出。
显然,此时的他已经感受到了自己仿佛就像个小丑一样被面前的齐英玩弄。
他堂堂的突厥右王,何曾受过如此的屈辱。
“数十万人马又能如何?难道真以为我大夏怕你们不成?!”
猛然之间,剑眉倒竖的齐英口中一声爆喝响彻大殿,声如滚雷,令人神色震动。
啪!
紧接着,齐英猛地将手边的茶杯抄过,悍然砸在了地上。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空气之中炸开。
茶杯之中滚烫的茶水和碎瓷片四散飞溅。
全场鸦雀无声,百官战栗。
“你们突厥人不过是一群凶残暴戾的土鸡瓦狗罢了,妄图想要对我大夏不轨,你们也未免太嚣张了一些。”
“木林尔汗,朕在这里告诉你,若是不想死,现在便从大夏滚出去。”
“不然。”齐英双眼微眯,一股杀意毫无预兆的浮现,如寒光刺破天际,令人不寒而栗。
“你得死!”
语气极重的三个字从齐英的口中吐出,顿时间,木林尔汗双眼凝重,原本的气势竟在这个时候散去了大半。
此时他心中显然也开始打起了鼓来。
前不久北凉使臣进入到大夏一事也让他开始泛起了嘀咕。
若北凉所有的兵马和大夏联合起来。
到时候突厥被夹击在两国之间,怕是真要进退两难。
一旦到了那种地步,就麻烦了。
“今日一见,夏皇陛下果然非同凡响,木林尔汗告退了!”
深吸了一口气,木林尔汗不甘的低声说道,随后便径直转身带着众人离开了大殿。
此时的长乐宫内,百官面面相觑,甚至有些人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陛下竟然真的会和木林尔汗硬刚。
而且竟然还真的将木林尔汗给唬住了。
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真的相信了,他们的皇帝真的改变了。
“回禀陛下,江北之地粮食长势良好,今年恐怕会迎来前所未有的丰年。”
贺喜之声打破了大殿之中此时的平静。
只见刘相笑着上前抱拳恭贺道,此人身高七尺,容貌宽厚,比起王相相较高上许多,自然也没有王相那么年迈,不到五十岁的年纪却已经在官场浮尘三十年,也可谓是十足的老油条了。
此时他见突厥人吃瘪,自然知道齐英的决心。
也知道此时的王相必然会被逐步削弱,这个绝佳的机会,他必然不会放过。
“嗯,现在国库之中银两有多少?”
齐英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对着户部尚书看去。
刘相此时站出来,显然齐英已经有些不悦。
而户部尚书在听到齐英的问话之后当即站了出来,恭敬说道:“陛下,现在国库仍有亏空三百万两。”
“三百万两亏空?!”
齐英眉头一皱,“怎么会如此之多?”
“禀陛下,之前我大夏已经向突厥赔款五百万两,另三百万两亏空,则是因为我大夏白银不足而与突厥签订的欠款,每年我大夏都需要交突厥五百万担粮食,第一年还未交,所以我大夏,仍有着三百万两白银的亏空。”
说到这里,户部尚书的眼神也变得落寞了许多,声音显然有些低沉。
“竟有此事?!”
齐英阴沉着脸。
自己刚准备要用国库之中的银两做一番事情,竟然被告知国库空虚!
关键是国库空虚就算了,自己的前身这小子竟然还给自己落下了三百万两白银的饥荒!
“陛下,此时正是您......”
“好了,别说了!”
户部尚书正要开口,此时的齐英急忙喝道。
这些记忆已经随着思绪浮现在了齐英的脑海之中。
除了叹气,此时的齐英也不能够做什么。
谁让自己接了这个烂摊子。
现在看来也只能够重整旗鼓了。
齐英吐出胸中的一口浊气,对着众臣说道:“传朕的旨意,欠突厥的银两从此作废!另外出云滇之地的茶商已经快到岭北,王和硕何在?!”
“末将在!”
“速速带兵将岭北之地的突厥商队扣留,消息封锁,顺便将所有茶叶带回京城,不得有误!”
“末将领命!”
站在殿内的王和硕双手抱拳,沉声喝到,声音铿锵有力。
“陛下。”王相此时横出半步,面色凝重,“陛下,此事一旦让突厥人知晓,后果不堪设想啊!”
“陛下应该知道,那些突厥人本身便是嗜杀之徒,一旦真正的惹怒了突厥人,恐怕到时候突厥真的会挥师南下,如此一来,我大夏必将生灵涂炭,国破城危。”
“还请陛下三思啊!”
说罢,王相竟双膝一屈朝着齐英跪了下去。
“陛下,臣附议!”
“臣也附议!”
“......”
一时之间,王相一党十几位三品以上官员,另加三十多位三品以下官员齐齐朝着齐英跪拜了下去。
显然有着逼宫的意思。
此行目的,不言而喻。
为的便是讨好那突厥鞑子!
“陛下,老臣认为王相所作所为不妥!”
就在此刻,刘相大步走出,随后在王相阴冷的眼神中大声说道,语气不卑不亢。
“哦?刘相有何见解?”
齐英淡然一笑。
“回禀陛下,老臣认为我大夏泱泱大国,怎么能够屈居与突厥的婬威之下苟且偷生!”
“这么多年以来,突厥人对我大夏觊觎已久,而且屡屡进犯变本加厉,陛下一忍再忍,但王相一众身为肱股之臣朝廷栋梁却不思为国分忧,如此曲线救国,臣不知。”
刘相拱手上前,字字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