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双双有理有据的说完,岳圆圆凤眼里带着不屑扫视着她,嘲讽的口吻吐槽道:“沈双双,当着孟大人、顾大人的面,就事论事认过错,你搬出一个早已化成白骨的人,威胁谁啊?
孟相身居高位,为我大棠中流砥柱、股骨之臣,她的扇面自然是价值千金。
你太姥姥的鸡毛掸子,不过是百姓赠送,区区几文钱而已。
你若稀罕得紧,等会本婵娟上街,一两银子买十把,赔给你就是!”
沈双双克制心底的气愤,水灵的眼眸带着质疑,瞧着岳圆圆手中的团扇,语气强硬得驳斥她的话:“我太姥姥的鸡毛掸子,在我心中是无价之宝。
倒是岳婵娟你的团扇,果真价值千金,该不是假得吧?
孟相远在帝都,你一个小小婵娟师,是怎么得到她亲绘得扇面的?”
岳圆圆扬起破烂不堪的团扇,满脸气急:“我花二十万两买得,怎么会是假的。
沈双双,你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得。”
沈双双抬手夺过团扇,直指向岳圆圆,提高了语调:“如果这扇子是真的,那我有理由怀疑你。
是有意拿着扇子打我,目的就是想要讹我。
毕竟今天是你先动得嘴,又动得手。”
岳圆圆抬手抢回团扇,满脸气愤的讥讽道:“讹你?简直天大的笑话!
我红缘坊月入五十万两,我有得是银子!
用得着讹你一个无家可归、身无分文的穷鬼。”
见两人又激烈的争吵起来,孟九九一脸无奈的抬手,重拍惊堂木:“肃静,这是公堂。
沈婵娟、孟婵娟,两位既知东西贵重,为什么不好好珍藏,反而要以此为武器打人呢?
依本官看,这损坏的东西,你们各自承担。”
话音刚落地,头发苍白、满身油污的姜婆婆,不顾齐星、谢立的阻拦,一瘸一拐得硬闯了进来,扑跪在了公堂之下:“顾大人、孟大人,还请为老婆子做主啊。”
顾壹与孟九九相视一眼,看向满脸沧桑的姜婆婆,温言吩咐:“左竹,先扶老人家进内庭,询问一下事由。”
左竹上前来扶,姜婆婆却跪地不起,浑浊的眼眸里带着怨气,直视沈双双、岳圆圆:“两位大人,老婆子要状告得正是堂上的沈婵娟、岳婵娟。
半个时辰前,沈婵娟、岳婵娟当街吵架又打架,引得过路的百姓拥挤长街围观。
我正好推着泔水车路过,不知被谁撞了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泔水桶砸在我的腿上,去药堂看郎中,花了我五十纹。
郎中还叮嘱我,接下来一个月,需要静养,不能干重活。
可我家中,还有病重的老伴,及痴傻的女儿,等着我做苦力养活。
静养一月,老婆子一家人,就只能被活活得饿死了。
还请孟大人、顾大人为老婆子做主。”
岳圆圆锦丝绣帕捂着红唇,远离着姜婆婆:“大人,这事可怪不到民女身上,要怪也怪姜婆婆自己倒霉。
她要是不从北街过,或者早过、晚过半个时辰,也就不会被撞了。
不过民女向来心软,愿意捐给姜婆婆十两银子补贴家用,全当做善事了。”
姜婆婆听她说完,气得向前逼近岳圆圆一步,却被红莲十分厌恶得推开。
姜婆婆踉跄后退,沈双双忙上前,扶住她。
红莲拿出了十两银子,一脸厌恶得扔在了姜婆婆的脚下:“又臭又脏,还敢上公堂来喊冤。”
孟九九见状,抬起了惊堂木:“肃静。
红缘坊岳婵娟,与欢喜坊沈婵娟,当街吵架又打架,不仅造成了恶劣的影响,还间接导致姜婆婆受了伤。
现在本县令宣判。
第一,岳婵娟、沈婵娟,罚闭嘴禁言一月,若违令说一句,罚扫大街一月,违令说两句,罚扫大街两月。
第二,岳婵娟替姜婆婆倒泔水一月,所挣银两归姜婆婆所有。
沈婵娟照料姜婆婆,负责一日三餐。
第三,岳婵娟赔偿沈婵娟一柄团扇,沈婵娟赔偿岳婵娟一把鸡毛掸子。
有不服者,可领三十杀威棒,上告知府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