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双双畏惧着脖颈下的尖利飞镖,看着眉眼间带着狠劲的三更,声腔颤抖着极快得说完,还不忘发一长串朗朗上口的搞笑毒誓:“我句句属实。
要是有一句虚言,嫁人路上遭山匪抢亲;
当场死了相公当寡妇,然后这辈子再也嫁不出去,当一辈子的老姑娘。
没人养老送终,死了被扔乱葬岗。
再被野狗吃掉,尸骨无存,没法投胎做人,来世做只供你逗乐的小蛐蛐。”
三更听孟双双讲完前因后果,及以一长串毒誓;看向紧皱眉头的梅二月,猜测着道:“今早孟姐姐当众惩戒了二公主二十仗刑。
只怕是二公主因此怀恨在心,暗中指使人绑架了孟姐姐、顾大哥?”
梅二月脸色带着凝重神色,点头同意三更的猜测:“有可能。
走,先去听雪居,探问一下兰督主、二公主便知。”
三更松开满脸惊惧的孟双双,收起了尖锐的飞镖,眼眸里带着气愤:“孟婵娟,你最好乞求上天,保佑孟姐姐、顾大哥安然无恙,平安归来。”
蝴蝶扶住踉跄后退两步、面色惨白的孟双双,有些担忧的道:“坊主你流血了,我去请郎中。”
“三更并未下重手,小伤痕而已,用不着请郎中,浪费银子。”
向来爱财胜过爱自己的孟双双,阻止蝴蝶去请郎中,惊魂未定的站在原地,撑着虚软的身子,看着三更和梅二月快步离开,前去兰府探问消息。
“蝴蝶,欢喜坊的账上现在还剩多少银子?”孟双双抬手擦拭一下脖颈上鲜红的血,眼眸里带着沉重的自责问道。
“一万一千零一拾一两。
还有一千两婵娟金没有收回来。”
蝴蝶眼眸里带着担忧,与鸳鸯对视一眼,迟疑了一下询问:“坊主,你是打算跑路吗?
我这就去将银子换成银票,路上带着也方便些。”
孟双双看着两人,语调低缓且沉重:“我若跑了,你们怎么办?欢喜坊怎么办?
更何况孟县令、顾县令的确是在我的手上,被凶犯劫走的。
我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怎么能事到临头,逃离躲避。
你们马上去写一张重金悬赏寻人的告示;
寻到孟县令及顾县令者,我欢喜坊孟双双愿赏银一万两。
写好了立刻去书坊复印一百张,张贴到锦绣县东西南北四条街。”
鸳鸯听到孟九九要舍出一万两银子去悬赏,有些心疼且担忧的提醒道:“坊主,一万两会不会太多了?
我们欢喜坊上下这么多人,全都等着你养活呢。
而且你每月还得给府中当家继母上交五千两。
这月若交不出银子,你又要挨当家继母的鞭刑了。”
孟双双脸色恢复几分颜色,转身走进欢喜坊:“没事,银子没了,可以再挣。
鞭刑受伤了,过一段时间也就忘了疼。
孟县令、顾县令是锦绣县的父母官,又在我手上遭遇绑架,必须尽快寻回来。
你们赶紧去写告示,明日天一亮,就张贴出去。”
蝴蝶接着鸳鸯的话,继续心疼且担忧的劝说道:“坊主,你后背的旧伤还未痊愈,要是这月交不出银子,再添新得鞭伤,你的后背可都是累累伤痕了。
这以后嫁了人,可是要遭姑爷是嫌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