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川一脸漠然的走进厢房,扫视一眼躺在地上的秦侧妃,冷峻的容颜并未显露丝毫悲色。
世上竟然有如此心硬如石的人,看见自己生母死在眼前,竟然如此淡漠平静?
这母子之间得有多深的心结与怨恨啊?
孟九九手握锦帕,显露精湛演技,眉眼间露出敌对、嘲讽的神色,咄咄逼人的质疑:“我这刚回来,王爷就告诉我好消息,说是秦侧妃主动招认,是她给我午膳里下的毒。
可我和顾县令一进屋,就看见秦侧妃被挂在房梁上,伪造成了畏罪自杀。
大公子果真心狠,为了洗脱嫌疑,不惜推秦侧妃出来顶罪!”
赵雪川依旧冰冷如石:“孟县令说是就是。
只要你和顾县令能找到铁证,本公子自会俯首认罪。
反正本公子已经身背为世子之位,谋杀嫡子的罪名。
多背一个为洗脱嫌疑、嫁祸生母的罪名,又何妨。”
竟然一眼就识破了她!!
孟九九见被揭穿身份,微微一怔,轻咳一声缓解尴尬:“既然大公子已识破我的身份,那我就直说了。
世子被害,蔡香城不打自招,一心求死。
王妃的午膳被下毒,秦侧妃被人勒死,伪装成畏罪自杀。
这一连串奇诡事件都在表明,凶手依旧在逍遥法外,为了隐藏身份,一直在找替罪羊。
大公子若不是凶手,那就是下一个替罪羊。”
赵雪川并未领情,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做派:“孟县令还是将心思用在查找真相、寻找证据上,不必费心为本公子担忧。
陈伯,送客。”
“是,大公子。”
陈伯领命,脸上带着不友好的表情,出言赶客:“请吧,孟县令、顾县令,以后来府里,还请光明正大的来。”
孟九九走出了门,又回头看向漠然的赵雪川,有些气急的道:“大公子,秦侧妃是被勒死之后,悬挂房梁的。
难道你真得想她死得如此不明不白吗?”
“陈伯,送客。”
赵雪川漠然以对,再次冷言赶客,抬手关上了门。
顾壹握住孟九九的手,低声劝说道:“先离开淮王府,回县衙慢慢商议。”
孟九九望一眼紧闭的门,十分沮丧得跟着顾壹走下了石阶。
在陈伯的鄙夷下,两人被赶出了淮王府。
紧闭的寝居内,赵雪川眼眸里涌动着沉重的悲痛,深望着秦侧妃,缓缓得解下外裳,盖在她的尸体上,然后打开门,快步去了桂园。
守门的侍女,见赵雪川行上石阶,躬身拦在他的面前,有礼的阻拦:“大公子请留步,王爷已经歇息了。”
赵雪川眼眸里燃着怒火,抬手推开侍女:“滚开。”
满脸带着愤恨,强行闯进了淮王的寝居。
年近五旬、病容憔悴的淮王,坐在窗前锦榻上,正在独自下棋。
赵雪川大步行过去,抬手掀翻了棋盘,怒视着手握棋子的淮王:“是你杀了她,对不对?
她一直恪守本分,对你言听计从,视你为天地,一生甘愿囚于王府。
你怎么下得去手?让她背负着莫须有的罪名死去!”
淮王玩弄着手中的棋子:“人终究有一死,死得其所,就是善终。
为了整个淮王府的安宁,总得有一个人出来认罪。
世子已死,你就是本王唯一的儿子,淮王府的一切都将属于你!
这也是本王承诺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