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连廊,可以看到未央宫挂满了各种宫灯,过节的气氛扑面而来。
云卿浅笑道:“放心,祖母她们都是聪明人,不该问的肯定不会多问。”
芳姑姑了然,笑着点了点头。
果然,待她们两人回去,展老太太和程夫人只的问了一句,知道人已经回去了,都没过多打听她们聊了什么的,云卿浅自然也不会主动说自己将人打了、虐了。
赏月之后,云卿浅见展老太太和程夫人都乏了,就安排人将她们送了回去。
如今程夫人养住在赵家在京都的宅子里,赵青云也住在的那里。
展家则是直接在京都花大价钱买了一座院子,展家人全部住在那处。
“娘娘,皇上回来了。”秋澜扶着云卿浅进了寝殿,笑道,“皇上回回进了未央宫总要先问娘娘在何处。”
云卿浅弯了弯嘴角,这是事实她不否认。
只是莫名想起了前世的一个梗,说是孩子进门总要先喊“妈”,若先看到了爸,那头一句定然是“爸,我妈在哪儿?”
瞥到坐在殿内巴巴看着她的萧九宸,云卿浅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真的好像等母亲大人回来的孩子的……
萧九宸抬起头,见她笑的开怀,笑着招招手:“今日和祖母、姨母她们过节十分高兴?”
云卿浅坐到萧九宸身边,小手习惯的摸上了他腰间的精肉掐了掐。
萧九宸无奈,握住她她捣乱的手哭笑不得:“都要当娘的人了,怎的还如此调皮。”
“我故意的。”云卿浅笑,“祖母和姨母身体都很好,她们跟我说了许多怀孕期间应该注意的事情……都已经说到了以后如何教孩子……幸好我怀了两个孩子,不然真不够分的。”
萧九宸摇头:“还差皇祖母一个……”
云卿浅大笑,想到孩子出生以后的热闹场景,心底溢出满满期待。
笑闹了一会儿,她才问起东临侯父子:“你觉得他们两人如何?”
萧九宸揽住云卿浅的肩膀,正色道:“东临侯和乔怀瑾还不错,进退有序,人也本分。”
云卿浅也说起了柳如眉和乔怀玉。
“这东临侯府倒是奇怪的很,男人都安分守己,女人个个野心勃勃。依照我的观察,柳如眉的身份只怕不是前朝皇商的女儿这么简单,还是让人好好调查。”
萧九宸点头:“放心,我来安排,调查到的结果我告诉你。”
云卿浅笑了笑,萧九宸从来没说过让她不要多管多想、只好好养胎就好之类当心。他和从前一样,不管什么事情都跟她分享,也都会听听她的意见和想法。
这让云卿浅十分安心。
“萧九宸,你真是个特别好的人。”云卿浅轻声道。
萧九宸揉了揉她的头发:“今日才发现的?”
两人笑成了一团。
跟未央宫的其乐融融不同,此时东临侯府的马车上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那日我问你为何忽然出现在宫门口,你支支吾吾、支支吾吾!没成想你、你竟然办出了这等事情!”
东临侯府是个老实人,一直按照老父亲临死前的话安分守己。
可没想到他安分守己了,可偏偏生了个不肯安分守己的女儿!
刚刚一家人在宫门口汇合见面,东临侯一眼就看到了乔怀玉脸上的伤痕,去未央宫拜见皇后,却挨了耳光。
开始的时候乔怀玉还不肯说,后来被问急眼了,索性就将之前在未央宫里做的事情说了。
东临侯当场就震惊了。
他的好女儿勾引皇上不成被遣送回家,今日又去皇后面前攀关系,结果被打脸?
震惊之后就是震怒了。
“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也敢瞒着?若不是今日问了,你们是不是要等着抄家灭族的时候才说?!”
乔怀玉本就受气心情不好,这会儿又被骂了一通,当即就压不住心里的火。
“父亲从来都是这么胆小怕事!我今日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不说心疼关心我,却还在这里担心云卿浅会不会迁怒!”
乔怀瑾沉声道:“你做错事情在先,父亲还不能教训你吗?”
“我哪里做错了?我做错的就是没有云卿浅先遇到皇上的运气而已!因为我这次失败了父亲才对我又打又骂的,若是我成功了呢?”乔怀玉咬牙,“等那个时候,父亲只怕要夸我做的好了吧?!”
“你、你……”
东临侯指着乔怀玉,气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自从上了车都没说话柳如眉忽然开口:“行了,怀玉说的也没错,你们父子二人不帮忙就不要横加阻拦了!”
柳如眉是真心看不上面前这个跟他过了几十年的男人,若不是当初的东临侯府世子最容易哄,她又怎么会嫁给他!
要胆识没胆识,要魄力没魄力,整日的抱着东临侯府的门面缩头过日子。
对上柳如眉,东临侯的气势下意识的就矮了下来,可想到这次险些被连累满门,他沉声道:“以往你在府里如何折腾我都可以不管不问,但是,柳如眉,我不能眼睁睁看你将整个东临侯府都拖入泥潭!”
柳如眉挑眉看过去,冷笑:“你想如何?”
这么多年来,她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若他当真有将她看管起来的魄力,她倒是佩服他还有三分血性了!
“我会向皇上上奏折,我们即可离京都返回永城,一辈子都不再来京都!”东临侯沉声道。
在永城,由着他们折腾也闹不出多大的浪花。
可在京都,这眼瞅着都要折腾进皇宫里了,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
柳如眉脸色铁青:“不行!”
“这件事,我心意已决!”东临侯态度坚定。
乔怀玉抱着柳如眉的胳膊:“娘,咱们留在京都,京都可比永城好多了!”
而且自从见过萧九宸,她就再也看不上其他的男人!
虽然现在她进不了宫,可留在京都,机会总能更大一些。
乔怀瑾看了看乔怀玉,又看向柳如眉:“娘非要想在京都到底要做什么?”
马车停在了东临侯府门口,车厢里寂静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