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宸也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他拥着云卿浅,手指搭在她胳膊上,轻轻拍着。
“东陵太子贤明,但皇上更偏宠三皇子,太子的党派和三皇子党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短时间内自顾不暇,未必有心思对西戎动手。”
“不过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他们将西戎当成自己博弈的地方,到时候死的伤的都是西戎人……”萧九宸眯起了眼睛,“如今的东陵皇帝十分疼爱慧敏长公主这个妹妹,极有可能会发兵。”
云卿浅翻身趴在萧九宸身边,幽幽道:“我是真的不希望打仗,打起来死的最多的还是平民百姓,太惨了。”
她以及习惯了现代生活的平静日子,在这里总是打打杀杀的,让人心里不踏实。
察觉到她心里的烦躁,萧九宸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温声安抚:“好了,这些只是我们的猜测。知道你心疼儿子,他现在毕竟年纪小,一切都有我做这个做父皇的给他担着呢。”
过了会儿没听到回应,萧九宸低头这才发现云卿浅已经睡着了,趴在他胸口,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他无奈一笑,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亲,扯了被子将两人都盖住,也闭上眼睛睡着了。
春日暖阳,一枝开的很好的迎春花在窗口摇曳生姿。
……
心里有了盼头,展老太太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而经过柳家一事,整个武林都知道展家那个当皇后的孙女又活了,他们是有朝廷撑腰的,惹不得。
紧接着失踪二十多年的展鸿回来的消息也迅速在武林中传开了,不仅如此,展家还要给展鸿和乔娇娘,也就是当今皇后娘娘的亲娘,要给他们举办婚礼。
暗地里也有人嘲笑当做了祖父祖母的人还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但是架不住人家女儿是皇后啊,而且还是当今圣上独宠的皇后!
因此不管背地里如何吐槽,贺礼送的却是十分积极,而且生怕慢一步就被别人抢了先。
如今的展家,可是谁也惹不起的啊,柳家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看着流水一样的贺礼他抬进来,展惊鸿冷笑:“一个个拜高踩低的玩意儿!谁稀罕他们这些东西似的!”
云卿浅正给乔娇娘选大婚那日戴的首饰,闻言抬起头笑:“谁还嫌东西扎手啊?既然世人都拜高踩低,那咱们就一直在高处就好了。”
展惊鸿闻言一愣,随之笑了。
“还是你通透,我跟那些个小人生的什么气。这两日我都没见着嫂嫂,她在忙什么?该不是害羞了吧?”展惊鸿打趣。
云卿浅点头:“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娘这两日没露面也不只是害羞,她在纠结要不要跟东临侯府联系。”
乔娇娘的爹娘都不在了,当初哥嫂待她说不得不好,但也不是多亲近就是了,更何况如今嫂子还死了,就大哥一个人的……也不知道他心里什么想法。
“肯定要给消息的,不然别人还以为皇上对东临侯有什么想法呢,东临侯世子不是还在南青州?听说如今也能独当一面了,也不算给你丢脸了。”
云卿浅眯起眼睛:“是不错,我看我娘也是近乡情更怯……我已经给舅舅去了书信,这会儿人大概已经快到了。”
展惊鸿哭笑不得;“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调皮,你好歹的提前告诉的嫂嫂,也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无妨,见面后一样。”云卿浅将选好的首饰放在托盘里,让丫头收了起来,她看着展惊鸿眉眼间的舒适,含笑道,“小姑姑是不打算要自己的孩子了吗?”
跟三年前相比,如今展惊鸿生活顺心,人精神了不少。
就年龄来说,她如今还不到四十岁,若真想要个孩子,还是有机会的。
展惊鸿嘴角的笑淡了淡。
“那些年,我的身体都熬坏了,又被喂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药……即便有了孩子,对孩子也不好。西元也说不要了,就我们两个过吧。”
展惊鸿眯起了眼睛,虽说笑着,眼底到底有写些许的无奈。
“日后在族里过继一个孩子,清明寒食有人祭拜也就是了。”
云卿浅隔着方几拉过她手腕诊脉,诊过左手诊右手,皱眉:“你身体完全没问题啊,可以正常怀孕的。”
“我身体的毒……”展惊鸿慌了。
云卿浅哭笑不得:“小姑姑的身体是我亲自调理的,我还能给你留下什么隐患不成?对了,你是自己觉得不能要孩子,还是后面看了郎中?”
展惊鸿慢慢冷静下来,眼底划过一抹恼恨。
云卿浅见状就知道其中定然有猫腻。
“小姑姑?”
展惊鸿苦笑:“你也知道熊西元家没什么直系亲属了,可远亲总是有的。他这些年也挑着成器的扶持了不少,跟那些旁亲走的也近了一些。”
云卿浅稍作思考问道:“他们都知道你们想要过继个孩子?莫不是这郎中也是他们推荐的?”
展惊鸿不语,算是默认了。
心里却琢磨着回去定然要那些人好看!一个两个都算计到了她的头上,真是该死的很!
云卿浅无奈:“幸好你和小姑父刚刚成亲不久,我也回来的及时,若我真死了,你岂不是被人算计一辈子?”
“我就是没有自己的孩子,也希望你好好的!不许胡说!”展惊鸿板着脸,看着云卿浅温声道,“你看你和姑姑长得多像啊,即便是我自己生的女儿也不一定有这么像,姑姑没什么遗憾的。”
要不是这个侄女,她如今只怕还人不人鬼不鬼的。
“卿浅,你可真是上天赐给展家的救星,若不是你,展家早就完了。”展惊鸿认真道。
云卿浅握住展惊鸿的手,认真道:“我会再给小姑姑好好调理一番身体,只要熊西元身体没问题,保证你们有自己的孩子。”
交代完了,她还是忍不住道:“就算我不在,你看病也该找屈修远啊……”
展惊鸿无奈:“自三年前你出了意外,我们都没再踏足京都。”
生怕触景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