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浅开办官学的消息只有宫里的少数人知道,并未将消息传扬开来,此时萧九宸在早朝上忽然提及,刚刚还战战兢兢的大臣这会儿都有些发愣。
有大臣上前询问:“北周已经有太学,不知皇后娘娘开办的官学与太学有何区别?”
若是一样的话,又何必多此一举?总不能官学和太学两所学院打擂台吧?
萧九宸:“太学乃是各地优秀学子读书受教的地方,而皇后娘娘的官学则是要从稚子开始,所选孩子不同,教授的东西也不同。”
能站在这朝堂上的人就没有傻子,一众大臣很快就想到家里孩子入宫考试的事情,难道不是给太子公主选陪读?而是皇后娘娘自己在挑学生?
想到这一点,大殿里的气氛有些微妙。
之前都想着成为太子公主的伴读,所以各位大臣送进宫的都是家中最优秀的嫡子嫡女,这些孩子即便不进宫,家族也是要倾尽心血全部培养,这样以后才能扛得起家族重担。
成了太子伴读,以后就是天子近臣、荣耀加身。
即便是女儿成了公主的伴读,也能为日后增加名望,寻到更好的夫家。
可若是进了皇后娘娘的官学,谁知道日后孩子能教成什么样子?再说那么多孩子在一起学习,怎么比得上家请了大儒单独教导?
一时间不少大臣都后悔了,早知如此,当时就不该送最聪明的进宫,不知道现在反悔能不能来得及?
有大臣壮着胆子问:“敢问皇上,之前进宫的那一批有名望的才子才女,是如何安排的?可跟皇后娘娘的官学有关系?”
萧九宸看了那位大臣一眼,淡淡道:“自然是有关系的,他们会负责孩子们的启蒙。”
此话一出,但凡送了孩子进宫的大臣那心是哇凉哇凉的。
他们承认那些才子才女,可说到底都还嫩着,让他们来教导自家孩子,谁知道能教导成什么样子啊……这些孩子都是家族的希望,耽误一年可就了不得了!
可看皇上的意思那是大力支持的,他们若反对,岂不是得罪皇上?
一时间,众大臣心里就跟吃了黄连似的,苦不堪言。
但也机敏的琢磨着回去就给自己孩子报个身体有恙,皇上再支持皇后娘娘,也不能让孩子生着病进宫,再说皇宫里还有一位上了年纪的太皇太后,也忌讳着。
萧九宸高高在上的坐着,将满朝大臣脸上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见有人开始愁眉苦脸、后来又一脸安心,就知道让自家的皇后给说中了。
“孩子们在宫里打闹都是正常的,但为免有人受伤,朕会安排太医对着名单逐一上门诊脉。”
萧九宸话刚落下,之前打好了如意算盘的大臣一张脸瞬间就垮了,下意识抬起头就对上了萧九宸似笑非笑的嘴角,这大臣一个激灵,立刻低头。
……总觉得自己的心事被皇上发现了。
兵部尚书秦简出列:“敢问皇上,皇后娘娘的官学开办之后,所教授的课程是什么?每日是如何安排的?”
此话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萧九宸给了秦简一个鼓励的眼神,还是他的兵部尚书有眼力见,有那个胡乱猜的功夫,倒是问啊!
“选进宫里的那些才子才女负责孩子们的启蒙,另外每日会安排他们和太子听太傅授课一个时辰,等他们在大一些,会让孩子们自己选想学的东西,琵琶、古筝……但凡有人选,定然会安排好的师傅。”
看着大臣越来越亮的眼神,萧九宸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太子的有些课程是单独上的,这些孩子能跟着上。”他道。
众朝臣都明白,太子是未来的皇帝,肯定要上一些怎么当皇帝、制衡朝臣的课程,他们孩子还想活不上最好!
“不过公主会每日跟着这些孩子上课。”萧九宸说完,半开玩笑道,“不过公主未必喜欢乐器,这一点大家可以不同。”
萧九宸一笑,朝廷的气氛都好了起来,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朝臣的脸上也不像之前那么紧张了,听上去安排的还不错,那些年轻给孩子做个启蒙还是足够的。
关键的是能听到太傅讲课,以后跟太子也算是同窗了……从小好好维护这份情意,日后于家族也是大有裨益的。
“敢问皇上,皇后娘娘为何要这样做呢?”礼部尚书问出来,他家没适龄的孩子,但身为北周臣子,他觉得自己有责任了解清楚一些,“这些孩子日后可还要进入太学?”
面对不同的声音,萧九宸并不生气,卿浅说的对,他要允许朝堂上有不一样的声音,有些事情就是要放在桌面上说个清楚才最好。
不过他并未回答礼部尚书的问题,而是看着众人,开口问:“诸位臣工觉得我北周前途如何?比之东陵国又如何?”
正说着官学,萧九宸忽然穿到北周前途,还有东陵上,兵部尚书和礼部尚书都有些发懵,尤其兵部尚书,第一反应就是该不会皇上想打仗了吧?
他们皇上登基之前可有战神的称号,这三年因为皇后娘娘的事情精神不振也算踏踏实实的在京都待了三年,现在皇后娘娘回来了……
秦简精神紧张起来。
难不过是皇后娘娘回来了,皇上精神好,就想着去打仗了?而且这次周边小国家已经满足不了他,要直接对上东陵?
那可是东陵啊!
兵部尚书也顾不得想官学的事情了,左右是教孩子,皇后娘娘总不能教着孩子去学坏!当务之急还说要先打消皇上想打仗的心思。
“启禀皇上,自从皇上登基之后,这三年来,北周国力较先皇在时强大了不少,当老臣说句掉脑袋的话,如今咱们跟东陵比起来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呆愣的礼部尚书也反应过,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也赶忙道:“秦大人言之有理,日后北周定然能超越东陵,但如今还是需要一段时日的。”
萧九宸点头:“朕也这么觉得,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如何超过东陵?什么时候能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