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南言笑了笑,希望他们幸福呢!
而对于蛰月为何撤兵,她心中早有了答案,因为那领兵不是别人,正是覃瑾和一名唤子熙的年轻男子,她明白封屿的心,他是想帮自己,也是为了让君无言能顺利登基,不扯上勾结他国的话柄。
若不是司衍暗中出力,那日朝堂可不会如此安静,想必提起皇后之事时便有人跳出来了!
而阮家和兵部尚书会出言帮忙,想必也是因为他吧,她似乎明白了司衍当时为何会答应娶公主,自然不是真的答应,不过是吓唬平侯府罢了,容妃膝下无子,见战王府和司衍都被皇后笼络去了,哪里会不急,着急了自然有机可乘,这才有了朝堂的文武两个身份不高不低的人的支持!
至于那日宫变……宫中本就有君无言的人,打起来自然不费事,可她总觉得那个君无烬怪怪的,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总觉得逼宫没使出全力,就那么败了?
出了三殿下如何镇定洛城郡主如何厉害之外,坊间说的最多的便是战王府小世子了,当时可是小世子领了战王府的府兵前去救援的,尽管去的时候战事快结束了,郡主也不让他上战场,可他的威名也传开了……
不过呢,这些热闹与南言无关,此刻的南言正面临着一场审问!
“说说吧,你是谁?目的是什么?”
望着前面这个看起来似乎与自己年纪差不多却以长辈自居的男子……南言差点要笑出来,不过她既然知道了这个人的身份便该知道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
南言喝口茶,抬眸看了眼眼前的男子,沉沉道,“赵将军应该是见过郡主的吧!”
“呵,这就承认了?”
“阁下都见过郡主,还容我不承认么!”
“也是!”
赵宇看了她一眼,“一看你是就个军营呆过的,怎样,酒量不差吧!”
南言勾唇一笑,“阁下好眼力!”
“那便走吧!”
南言率先起了身,赵宇挑眉冷冷道,“一个姑娘家竟这样轻易答应与人出去喝酒,还真是……”
“以为军营出来的人不在乎呢!”
……
“猜出我是谁了么?”
南言满饮了一杯,笑盈盈的看着眼前这个美的不像话的男子。
那人也是大口喝了杯,哪里有他往日的翩翩之态!
“倒是有些头绪了,不知道对不对!”
“新陌掌权公主睿智稳重,生的更是冷艳高贵,但…新陌太远,想必那公主也没有这个心思,离的近的还能拿到郡主玉牌的倒是有一人……”
赵宇又喝了一口,盯着南言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封家……汐言!”
南言一听倒是楞住了,“这坊间已经如此传了么,还真是个好名字呢,来,再敬阁下一杯!”
就凭他说的是封家不是江家,这杯酒也值得敬,却听赵宇凉凉道,“都一个那二小姐与娘家闹掰了,我自然不会多说!”
得,这最后一句还不如别说!
南言放下了酒杯,轻声道,“洛澜的尸体在凉州城外的河畔,她说…她……想顺着河流看看这四国风光,瞧瞧那从未去过的地方!”
“可她终归是战王府的人!”
“可她不喜欢这里,她也不想回来!”
“罢了,带我去看看她!”赵宇捏了捏手中的玉佩,将军,你应该也是赞同的吧!
“郡主是如何……”
南言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就沉默了的男子,他心里怕是难过又自责的吧,“追杀,刺客,中毒……她那个带了多年的玉牌有慢性毒,才造成了她身子弱,不堪练武,也不能长途……”
“不必说了!”
赵宇猛的灌了一口酒,起身对南言抱了抱拳,“那吴文交给我吧!”
吴文?
南言想了想,明白了,就是那个假冒赵宇的,而他们一直找的战王府内奸就是他吧,虽说他不在府里,可他作为老部下对王府自然是熟悉的,更不会少了忠心的手下!
“行,人你带走吧!”
赵宇刚离开,便见齐烟走了进来,南言阴森森一笑,“你们倒是瞒的我听高兴!”
“属下不敢!”
“什么事?”
南言冷哼一声,转过了头继续喝起酒来,齐烟弱弱的朝后走了一步,“主子说请郡主去一趟府里!”
南言撇撇嘴,说着不去,却已然起身了,齐烟默默的跟在后面,走在街上便听说那战败的二皇子失踪了,有些人还猜测是三殿下暗中做的,不过这样的话他们也不敢多说!
但无疑,对君无言登基影响很不好,司衍听着外面的风言风语脸色沉了下去,今日叫言言过来本是打算与她说着事的,看来又得被搅和了!
二人自然不会谈别的,便说将君无言叫来商量商量,谁知小厮回来后竟然说殿下不再,被公主约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南言心中一突,她一直觉得那公主有问题,如今更加强烈了!
将自己的心思给封屿说后,封屿也道,“她确实有些不对劲,可我的人却没查出来……她甚至知道我一些陈年往事!”
南言没有追问,二人却是兵分两头去找人了,只有尽快找到人才安心!
而一个时辰前的君蕊轻正坐在大殿中想事情呢,突然从窗外落下来一封信,是那个组织的,是哥哥的字迹,想到这里她又重新燃起了希望,母后被关了不要紧,她还有皇兄,还有这个神秘的组织,一定无事的,他们还可以东山再起的!
所以看了皇兄的意思她便照做了,有了个能让君无言身败名裂的方法不试试怎么知道!
要说现在她也是个公主,君无言与自己不亲近,也不设防,更何况她是母后密室里的某些东西引他来的,他那里有拒绝的理由!
君蕊轻懒懒的坐在一间装横还不错的屋子里,等着君无言到来,却突然听见身后有动静,越起之际也拿出了匕首,可还是被另一个人制住了,她好似明白了什么,拼命的挣扎开了,却还是没有用!
“皇兄…皇兄……”
君蕊轻正在拼命喊叫着,却听身后一身道,“你皇兄早在十多年前便死了啊,公主竟然不知道!”
听到这话君蕊轻好像被人当头泼了盆冷水,十多年前……十多年前……
难怪…难怪对自己很好的皇兄突然间便与自己找不到过去的感觉了,难倒他一直引导着自己恨父皇恨母后,难怪他教自己各种技艺,给自己讲各种事情,就是为了眼前的情形吧!
她将自己当做了武器,当做了工具……其实她离开皇宫那么多年根本不是赌气离开,而是被送去了一个地方接受训练了,呵,真是可笑,自己一直敬重的皇兄,一直崇拜的皇兄,竟然是假的,竟然……
君无言望着眼前的大门,眸色暗了暗,却还是推开了,她手中有母后的东西,他不得不来,可当看在倒在血泊中的君蕊轻后还是顿住了步子。
她手中却是拿着个东西,是娘亲临去前戴在头上的,这么说,母后的尸首并没有被烧……可,君蕊轻她为何会?
还不等君无言上面查看,便涌进了一帮子人!
正是朝中大大小小的官员和他们的夫人们,看着眼前这个场景众人都愣住了,反应过来后便立刻跪了下去了,头也不敢抬,可心中却是惊涛骇浪,三殿下他…他…他这是……
坊间一直流传着二殿下失踪是三殿下的做的,如今的公主殿下又这样倒在了三殿下面前,还被众人看见,三殿下怕是……有嘴都说不清了,而更多人的不会去管真想是什么,只会一味的恶意揣测!
一时间流言蜚语到了鼎盛时期,君无言的名声也是一落千丈,之前的什么温润如玉,清贵公子的形象全坍塌了,百姓们可不管他做没做,只是当做了茶余饭后的叹点,有些心中愤懑的竟然还敢骂上几句!
甚至曾经仰慕过他的许多贵女都对他比如蛇蝎了,君无言一身白衫似乎再也没了之前的纤尘不染!
不过呢,他本人对这些却是不甚在意,只是在头疼因为此事而耽搁你登基大典,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并不是空说,毕竟一日没有君王,别国就会多觊觎几日,百姓就多危险几天!
大家都明白这是失踪的君无烬做的,可如今哪里有人会去管他在哪里,忙着处理公主的事情,也忙着稳定超纲。
其实吏部也查到的不少了,已然知道公主离开是受人邀约,而三殿下离府的时辰迟,按说此事与他无关的,可是啊,被那么多人看见了,无疑就一种捉贼拿赃的感觉,现在不论查出什么来,众人要么不信,要么就是听听罢了,在这个说风就是雨的逍都,此事一旦传出就没有人会在意后续了!
君无言也不像此事伴着他登基,可千算万算也没有防住其他两国的野心,只有蛰月按兵不动,天囿和新陌竟然成两面夹击之态气势汹汹的朝流逍而来了!
说话这蛰月的新君主南宫玄,不比那南宫皓手段强硬却独得人心,恩威并施才稳住了蛰月当时动荡的朝堂,如今倒是也没有掺和进此事,不落井下石,到时让君无言对他多了分好奇!
其实在君无烬消失后君天炎没过多久便也消失了,君无言正在找,不想便出现了这样的事,他不得不顶着所有压力登基了,就算有人拿着二殿下和公主的死说事他都用强硬的手段压住了!
南言叹了口气,君无言这是在一个最不适当的时机登基了啊,不过此刻也不是想这些事儿的时候,毕竟那些流言还造不成伤害,最怕的是消失的君天炎和其他两国的军队!
但是呢,此刻坐在封屿对面的南言板着一张脸的原因却不是这个!
“言言?”
“你瞒着我的事挺多哈!”
“言言,当年本来想成婚那日告诉你的,可被耽搁了,后来就……”封屿说着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可怜兮兮的望着南言,就像被遗弃了一般!
南言抿了抿唇冷哼一声,“我是不是还该感谢你,给我了一个这莫大的惊喜,让我片刻便成了云殿少主的夫人,一会又变成了司衍公子的娘子,嗯!”
封屿眸子闪了闪,那一声不轻不重的嗯真是让他心尖跟着颤了三颤啊,想要再哄哄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关键的是已经认出了她,却不认她这事言言生气的很!
“亏也还日日担心你睡的好不好,有没有出事,你倒是当起来少主了……”
“言言——”
封屿看看她这别别扭扭的小模样讨好的将人扣在了怀里哄了起来,南言气早就消了,不过是还有些不自在罢了!
“我刻意隐瞒是……因为……”
“行了行了,不必说了,我明白,从你那功夫和不敢露面的齐风齐疏我就明白了!”
“还是我们言言善解人意!”封屿挑眉打趣道!
南言感觉一身的鸡皮疙瘩落了满地,竟然有人说自己善解人意,哈,还真是会夸人呢!
这日,正是普天同庆的好日子,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普天同庆,逍都一片欣欣之景,不过,谁却只隐藏在这层繁华下面的事,然,这样的日子谁也不会扫兴的提起!
南言不喜那样的场面,便也早早从宫中出来了,君无言诸事繁多,也没有好时机来过来与他说说话,南言和封屿早早的便约好了去清樱山玩,可这已经过了一刻钟了还不见封屿!
却是等来了齐烟,南言撇撇嘴,看来封屿是来不了了,挑眉看着齐烟等着他说些什么!
“夫人,云殿出事了,主子…主子两刻钟前已经离开了,让属下随身保护夫人!”
齐烟可不敢造次,打算听了齐风齐疏的劝告,一定要对夫人尊敬有加,就是主子生气了也能给他抚平了火气,齐烟低眉顺眼的,南言也不好为难他,却是有些忧心:
“人手可够?”
“夫人安心,事情不大,就是琐碎了些,需得主子亲自处理,主子嘱属下与夫人道,不及一月便归!”
南言点点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你且去吧,我这里有水珩水阑,用不了这么多人!”
齐烟却固执的很,愣说要留下来,南言无奈只好道,“既说我暂是你主子,齐烟,你可听我吩咐!”
“夫人请讲!”
南言淡淡道,“你这边去找你主子,再回来报我他平安否!”
“夫人,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