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是谁,通敌叛国可是大罪!”江汐言冷冷一笑对身后的人道,“将庄延华与这几位给我绑起来,送回京都于陛下定夺。”
她话落便早有那些看不惯庄延华整日嚣张跋扈的老兵上手了!
而庄延华见江汐言来真的,却没有害怕,而是大声叫嚣道:“大胆,江汐言你敢!快放开本公子!”
见江汐言不理他又怒声道,“说什么通敌叛国,你们封家才是乱臣贼子,你也不过是凭着……”
江汐言眸中寒气渐升,还不待他骂完便一剑刺进了他的大腿,“私自藏人,不敬将军,无事军规,窝藏奸细……离开京都不过数日,庄副将这桩桩件件恐怕一本折子都写不完吧。”
庄延华捂着不住渗血的伤口愤怒的瞪着江汐言,却疼的什么也说不出来,有士兵竟妄想抬他下去疗伤,江汐言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幽幽道,“你们是想让他再多加几条罪名么?唉,不想平日里一个个看着忠心耿耿,在这关键时刻竟都是来落井下石的……”
那几人听了前面的的话还未当回事,丞相大人在京都,这江汐言在外面能闹出什么事来?可听了后面这几句却冷汗直流,后背都湿了,他们小公子平日看着嚣张跋扈,什么都不在意,其实心眼比针尖还小,更是容易被人教唆……如今江汐言说了这么一句,指不定将来要怎样怀疑他们呢!
果然,庄延华冷冷的瞧着要强行抬自己去疗伤的几人,满脸怀疑。那几人也僵在了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江汐言你等着,我父亲和大哥不会放过你的……”庄延华缓过了一口气怒声威胁道。
江汐言可没怕他,而是笑道,“庄副将不愧与庄小姐是一家人,这威胁人的口气还真像呢!不过,那庄小姐好似还躺着没醒呢?若不是出征事急,本将军还真该去看望看望呢,毕竟,那件事也算与本将军有些干系吧!”
庄延华捂着伤口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冷冷的盯着江汐言咬牙切齿道,“你,威胁本公子!”
江汐言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缓缓往他逼近,“威胁嘛谈不上,因为…本将军从来不威胁人,说了便做了!”
庄延华这才感觉脖颈一凉,低头就见那把赤刃周身散发着寒气横在自己脖间。
看着江汐言眼里的狠虐,这才有些害怕,颤声道,“江汐言你敢,我可是丞相府嫡公子……”
“都说了,威胁人本将军不喜欢,你也不必用你父亲来壮胆。杀了你又不是什么大事,有何不敢?如今朝堂混乱,你父亲都自顾不暇哪有心情管你。东域是必须要本将军去的,你认为陛下会因你弃东域乃至蛰月百姓不顾么?
再者,你府上可不止一位嫡公子,人家祁公子才是丞相大人真真器重的人呢。不然,你认为凭丞相的手段还真换不出你,必须让你来边关受苦么?
陛下下旨让你随我去东域,你还不知是什么意思么?若真到了那个时候,你认为丞相大人会为了一个不成器的儿子放弃整个庄家,放弃无上的权利么?”
江汐言语气幽幽,越说声越小,庄延华眸色却忽暗忽明,幽深的可怕,最后才怒声道,“你休要妖言惑众,不可能的,父亲不可能不管我的,你休想挑拨离间!”
“呵,挑拨离间?你还是信了啊!况且,本将军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想杀你易如反掌,还需什么理由么!”
江汐言眸中的厉色看的庄延华心中微微一颤,这才见江汐言沉声吩咐,“将庄延华给我绑了,待到华城交给华城府尹,并向他阐明情况,请他护送其回京,京内自有陛下决断!”
而听了江汐言一席话的庄延华却是难得的安静了,被人绑了也毫不在意,一双眸子定定的看着远方!
江汐言见此也未说什么,吩咐继续行军,在转身时隐晦的看了眼其中一个女子,司空晞瞧了眼那女子也眯起了眸子,暗暗记了下来。
夜风总是格外清寒,更何况这深秋的夜晚,江汐言紧紧了披风,仰头望着夜空中那点点星辰,眸色微闪。这便是物是人非么?
“夜风伤身,进去吧!”司空晞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沉声提醒道。
“司空晞……”
阿言有多久没这样叫过自己了呢,“别多想了,回去吧!”
“你说,他为何不来见我?”
江汐言这么久来第一次感到了迷茫困惑,也是唯一一次在他人面前显露软弱。
司空晞听了她的话却也不知如何回答,枉他天星阁号称知晓天下事,却总给不了阿言想要的答案。
抬起手想安慰安慰她,却突然不知这手该放在何处了……沉默良久才道,“阿言,指不定他……”
“义兄,他定然没事的,就连你们天星阁也查不到关于他的丝毫消息不是么?”
江汐言定定的看着司空晞的眼睛似乎在要一个答案,又似乎只是为了说服自己,她实在想不出若阿屿真的离开了自己,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司空晞不想她再想此事,便问道,“为何要留着庄延华,这次不是个遣回他的好机会么?”
“想必你们也查出封家出事,除了江家是幕后推手外,庄家才是藏的最深的那个。哼,通敌叛国?若是丞相府才是那个通敌叛国的呢?”
“阿言!”司空晞担心的提醒道。
“放心,我不是那种冲动的人,也断不会与他们一般,用那种下三滥的法子栽赃嫁祸,若真到了那个时候,定然是找到了证据!”江汐言自信的说道!
“如此说来,阿言已经找到突破口了!”司空晞一边说一边往营帐走去,江汐言也只好随了他的意进了营帐。
“义兄不是已经知道了么?”江汐言笑了笑卖关子道。
司空晞可没有与她开玩笑的心情,沉声道,“今日那个女子,那个天囿逸文宫的女子!”
江汐言点点头,不愧是我江汐言的义兄,单单一眼便看出了那女子的身份。要知道自己可是查了许久,从领了这三万人开始便暗中观察了,这才有了今日这一场好戏。
她并不是要庄延华的命,只是要激励他浪子回头罢了,如此丞相府才能热闹起来嘛。
当初说封家通敌叛国,那书信便是与天囿国逸文宫来往的书信,这才有了那一桩祸事。
而自己虽然一直怀疑丞相府,却只以为他们和江家一样,是暗中使了些手段,直到前几日见到庄延华那个天囿女使时才恍然大悟,那个通敌的竟是他们丞相府,是让封家背了黑锅,这才证据确凿,无从反驳,宫中更是手段凌厉的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