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寒尘无奈的拿起腰带绕到傅以卿的身后,双手圈过傅以卿,没想到傅以卿居然突然放了手,裤子就那样华丽丽的掉在了地上。
纪寒尘手一僵,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时,十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主子,我进来了。”
纪寒尘看着傅以卿露在长袍外若隐若现的小腿,立即把傅以卿挡了个严严实实。
十五站在门口,看着背对着他的纪寒尘怀里还有个人,他仔细一看,那人的裤子还掉落外地。
他若是没记错,刚刚过来的好像是太子殿下!
我的天,他们!!!
主子和太子殿下!!!
我滴妈,会不会长针眼啊,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的十五红了脸,立即迅速出门还细心的为他们关上门。
傅以卿的再大的酒劲这一刻也迅速惊醒,她立即收好了自己露在长袍的腿笔直的站好,火速蹲了下去拎起裤子。
这兰心做的长袍小腿那怎么还开了叉,当真是好险!
她紧紧的握着裤子,纪寒尘不慌不忙的为她系好,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实则纪寒尘的脑子里全是刚刚傅以卿那露在长袍外面的小腿,傅以卿的腿还真是白。
呸呸呸,他可是正人君子,怎么能想这种龌龊事?
假装镇定的纪寒尘批阅奏折脑子里却是一团浆糊,他用朱笔在一篇求钱财的奏折里鬼使神差的写下“不批,滚”。
“何事?”纪寒尘面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今晚夜市里会有花灯,想跟太傅一起去。”傅以卿酒被吓得都醒了,她刚刚都干了些什么事。
纪寒尘写在奏折上的字都缭乱不堪,“嗯。”
“这就答应了?”傅以卿挠头道,想到刚刚那个画面她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嗯。”纪寒尘再次应道,“十五,去摆晚膳,再弄碗醒酒汤。”纪寒尘淡淡道。
傅以卿有些不好意思,站着有些手足无措,“我刚刚吃过了,在花酒楼里把那纪临川气的不轻哈哈哈。”
说着说着傅以卿自己把自己逗乐了,纪寒尘把奏折堆在一边,他以前处心积虑的想要夺得律国的皇位,到头来居然在大苍当了个背后的“皇帝”。
“无事,待会出去消食便是。”纪寒尘还是起了身,无心收拾这些奏折。
两人一同用膳后天色正好黑了下来,傅以卿和纪寒尘并肩而行,傅以卿一如既往的吃撑,她总觉得这几日在纪寒尘那里用晚膳是个错误的决定。
再这么吃下去,胖了可怎么搞?
夜市离纪府不远不近的距离,两人打算步行过去。
只是刚到进入夜市的桥,就有一堆人围在桥边。
夜市里这座桥,架在了贯穿京城的河上,此时正有许多人围在桥的那头。
“死人了死人了,这是谁啊……”
“这人还穿了太监服?这还是个太监?”
“真臭,这人死了怕有好几日了吧。”
“怎么会有太监的尸体在这河里面?”
……
老百姓们围在一起讨论,傅以卿和纪寒尘一听有太监的尸体后急忙走过去。
了解一番后才知晓是一名孩子不慎跌落水中,两名热心的老百姓救起孩子后发现桥底下居然有一具尸体。
这尸体已经被水泡发的巨大,让人看着瘆得慌。
也是这几日冬日里河水结冰,水流才没把这尸体冲走。
傅以卿拨开人群,这尸体穿着太监的衣服,看情况是牵扯到宫中了,纪寒尘立即让十五前去顺天府报案。
顺天府速度也快,马上带了人封锁起来,灯会也被迫关闭。
傅以卿本想把这一切都交给顺天府时,却看见那尸体的腰间挂着一串七彩圆玉珠的串绳。
这玉珠!
是她送个小辉子的!
那时南疆进贡了七串不同颜色的串珠,玉珠虽不名贵,但每种颜色都能做到色泽一般,大小一般,实属不易。
当时傅以卿想送一串给小辉子,可小辉子硬说自己身份低微不应该用这么好的玉珠硬是不收。
傅以卿一气之下把每串珠子都取了一粒珠子下来串成七彩圆玉珠串绳,她跟小辉子说这是杂珠,小辉子这才收下。
后来小辉子从兰心嘴里知道这是傅以卿把进贡的串珠都取了一粒后又气又急,在傅以卿的强烈要求下每天都带在身上。
一般情况下,小辉子绝对不可能把串珠拿下!
傅以卿脑子轰的炸开,立在原地眼里只有那串七彩圆玉珠。
纪寒尘准备带着傅以卿回府,傅以卿却红了眼,他当是傅以卿被这尸体吓着了淡淡道:
“生死有命。”
“纪寒尘……”傅以卿无力喊道,一只眼睛流出眼泪。
“怎么了?”纪寒尘感觉到傅以卿的悲伤,却不知这悲伤从何而来。
“那人,好像是……小辉子……”傅以卿哽咽了一下。
“谁?”纪寒尘没明白的问道。
“那尸体啊……”傅以卿转过身去不再看那尸体。
“你怎么知道?”纪寒尘走上前看那被白布盖上的尸体,尸体都已经被泡发的面目全非,就算是穿了太监服,也不可能认出来吧。
“那腰间的七彩圆玉珠串绳,是我亲手串给小辉子的,这世间仅此一条。”
傅以卿一字一句道,每一个字都重重的打在自己的心房上。
那白布下的人真的是小辉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