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以卿突然说出来的话让纪寒尘猛的一惊,他缓缓道:
“你说什么?”
傅以卿一把推开他,自己下了床道:“好话不说第二遍。”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傅以卿接过纪寒尘递来的外袍给自己套上。
纪寒尘虽然什么都没说,眼底透露出的却是满心的欢喜。
等两人都洗漱后好一打开门,门外就是焦急不安踱步的兰心。
“殿下……太傅……”兰心结结巴巴的道,低着头斜着眼睛看傅以卿,饶是一眼都不敢看纪寒尘。
“魏大人已经等着了,那群土匪等着殿下您去处置……”兰心道,默默抬头看傅以卿的反应。
“走吧,尽快处理了随后启程去平城,这赈灾物资都到了,你这太子殿下还未到,未免太不像话了。”纪寒尘说道。
傅以卿点点头,立即走去前厅,而纪寒尘更是寸步不离,兰心想跟傅以卿说会话的功夫都没。
“你们这些狗官,贪污腐败,杀我妻子,夺我钱财。”大当家跪倒在地,身上被绳子绑的紧紧的。
傅以卿还没进去就听见大当家的在屋里正骂着那些贪官污吏们。
“贪污腐败的张瑞已经被打入牢中,你那妻子本就是风尘女子还试图勾引本宫,你那钱财皆是打劫所得,这些都该怎么说?”氟傅以卿走进去缓缓说道。
大当家见到傅以卿进来后只觉得气宇轩昂,与之前那个被捉住的傅以卿完全是两个人。
“你又不是官员,在这里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大当家面目狰狞,气冲冲的说道。
纪寒尘冷笑一声说道:“这是当朝太子殿下,还不快快磕头请罪。”
大当家狐疑的看了看傅以卿和纪寒尘二人,似乎还有些不相信的说道:
“就这奶娃娃?是太子殿下他若是太子殿下老子还是……”
“大哥,快些住嘴。”二当家的跟随魏天承走进来,急忙制止住大当家要说出来的话。
随后二当家跪下拱手行大礼道:
“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一个头磕的恭恭敬敬,大当家看呆了眼,吞下了一大口口水小心翼翼道:
“您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是什么人?那可是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知识渊博的人儿啊,怎么他今日就遇见了?
大当家不再挣扎,也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二当家解释道:“昨日我下山来到曲城打探虚实,没想到被魏大人抓住,魏大人通情达理,也说清楚了太子殿下此番的目的,大哥,那张瑞的确已经在牢里了,我们消息得的晚,这曲城中的老百姓可是都知道的。再说那黎儿,此前还勾引过我,这次甚至想要勾引殿下,实在是罪有应得。”二当家是读书人,一言一行都有着不凡的气质。
纪寒尘也灵敏的捕捉到这二当家明理的性子,若是有才华,带到京城去也是一个好法子。
大当家这才一副懊悔的样子,但还是有些悲痛万分,一个大男人居然哭起了鼻子。
傅以卿使了个颜色,魏天承立即让人把大当家的带了下去。
“二当家,还不知如何称呼?”纪寒尘先开口问道。
“回禀大人,小人任善,大哥任义。”任善回答道。
“可有兴趣来朝廷做官?”纪寒尘继续问道,傅以卿坐了下来慢悠悠的喝茶。
任善一怔,抬头问道:“去做官?”
“我看你气质不凡,又是读过书的人,心中若是有一番抱负,为何不去做官,为百姓做好事?”纪寒尘劝说道。
“草民此前也是要参加科举的,只不过那张瑞欺人太甚,抢了我家妹妹不说,居然把她卖进窑子里,父母亲花了重金才把妹妹赎了回来,可妹妹想不开,竟一时跳井自杀。”任善悲愤地说道,眼角余光里还有些泪花。
“然后呢?”傅以卿问道。
一时间屋子里安静下来,都仔细的听着任善讲几年前发生的事。
“父母亲因为妹妹寻了短见悲痛万分,家中穷的都已经揭不开锅了,实在是凑不出我进京的银子来。大哥没办法居然去偷,结果被那张瑞抓住了关进了牢里,这牢里打点上上下下都是一大笔银子,他们那些官员一个护着一个,贪污腐败。最后逼得我和大哥去了敬凌山,做了土匪!”
魏天承也沉默了,他来曲城上任的第一年,碰到的就是任义偷盗的案子,本来只要打上几十大板便可,可张瑞死活不让他放人。
那时的魏天承,他退却了,眼睁睁的看着张瑞胡作非为却又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