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是……”欧阳靖修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人。
黑夜里,欧阳靖修一下子就看见了傅以卿眼里的疏离冷漠,那是欧阳靖修从未见过的样子。
傅以卿就像没有感情一般眼里充满了杀意,兰心跟在她身边多年,知晓她全部事情,到头来居然是别人安插过来的细作?
傅以卿只觉得可笑至极。
也就是说,其实林国公一早就知道她是女儿身,可是林国公在叛乱之时把这件事抖出来,现在坐上皇位的是谁,谁也不好说。
未央宫宫殿上方的兰心蹑手蹑脚的脚步轻快,傅以卿凝神望去,兰心跟着她这么多年她还从来没发现兰心有内力这事。
兰心走着避开所有的机关,鸽子轻轻的叫着,兰心从怀里掏出杂粮来,又捉住一只信鸽将信件绑在鸽子腿上,而后放飞鸽子。
就在这时,兰心还未曾察觉,准备躲过触发机关的地方,没想到刚一侧身,一张大网就从天而降,兰心飞快的躲开,却有无数道利剑射来。
机关一触发就惊动了所有人,皮秀带着侍卫守在未央宫底下,等待着机关结束一举上去捉住兰心。
傅以卿躺在瓦片上,双手放在脑后,“师傅你跟织锦去处理吧,问问鸽子是怎么运进来的,必定还有其他同伙。”
“你不去吗?”欧阳靖修好奇的问道。
兰心出现的那一刹那欧阳靖修瞬间就明白了傅以卿的反应。
傅以卿什么也没说不出来,眼里没有一点光亮,片刻后她才缓缓开口,“你去吧,我不想见,是死是活也不用跟我说,让她把同伙一定要供出来,这宫里的人必须得清干净不然我不放心。”
欧阳靖修挑眉,“你确定?”
傅以卿没答话,欧阳靖修怒道:
“你若是愿意跟我走哪里会有这档子事?就算你不要这皇位大苍还会亡了不成?”
傅以卿静静躺在那里,欧阳靖修见她这般心中更是憋着一股气,甩袖离开。
傅以卿道:“算了,别伤着她……”
傅以卿心里隐隐作痛,挣扎良久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是死是活与我可无关。”欧阳靖修丢下一句话后就去未央宫屋顶帮助皮秀抓住兰心。
兰心被捕后跪倒在地后对着欧阳靖修说道:
“欧阳师傅,皇上呢?让我见见皇上。”
欧阳靖修斜眼望了一眼那边的宫殿,怒道:
“你背叛傅以卿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么一日,皇上不愿意见你,你好自为之。”
“我是有苦衷的,让我见见皇上,让我见见皇上……”兰心苦苦哀求道。
欧阳靖修抽出皮秀腰间的佩剑,剑尖直指兰心的脖子。
“你始终是背叛了她。”
兰心瘫倒在地,苏织锦推门出来看了一眼哭泣的兰心后道:
“先押下去吧。”
皮秀带着兰心下去,兰心的眼里还充满了呆滞,她之前也想过会被发现,
苏织锦微微叹气,而后对着欧阳靖修道:
“皇上呢?”
“在那边躺着。”欧阳靖修也垂头丧气的,眼里满满都是心疼。
傅以卿怎么就这么傻,非要待在这里收拾这么大的烂摊子,跟着他走不好吗?
他不敢说对傅以卿能有多好,可他至少不会让傅以卿受一点委屈。
“还在屋顶上?”苏织锦抬眼望去,这么高的屋顶她是上不去的。
“估计在难过吧。”欧阳靖修道,一张脸上都是懊恼。
“我去陪陪她,还劳烦欧阳公子送我上去。”苏织锦定定的说道。
欧阳靖修应下,一点儿也不冒犯的把苏织锦送上宫殿的屋顶。
傅以卿还躺在那里,看上去就像在赏月一样。
欧阳靖修摇头,消失在黑夜里。
苏织锦站在这瓦片还有些站不稳,摇摇晃晃的走到傅以卿身边。
“师傅你不用管我。”傅以卿闷闷的声音传来,丝毫没有发觉身边的人是谁。
苏织锦没有说话,也学着傅以卿的样子躺下来,夏末夜晚的风还有凉,苏织锦理好裙角也望着天上那一轮圆月说道:
“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卿卿若是事事都要计较那不可要难过死了。”
听到是苏织锦的声音后傅以卿紧绷的身体才略有些放松。
苏织锦又说道,“人嘛总要离开的,只不过是个时间顺序,我们总要开心快乐的活着啊……说来进宫这么久我都还没有出去玩过。”
傅以卿转过身来对着苏织锦,见苏织锦是和她一起躺在屋顶上的连忙说道:
“快起来,这屋顶上还有鸟屎呢!刚刚师傅躺在这里我也没跟他说,不知道有没有被他蹭干净。”
苏织锦还想着要怎么安慰傅以卿时听到傅以卿的话顿时哭笑不得,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把鸟屎弄到衣裙上。
苏织锦僵在那里不动,傅以卿笑着把她拉起来,“走,回宫换身衣裳我带你出去玩。”
苏织锦望了望天,“这都五更天了天都要亮了,白日里休息会,晚上我们再出宫吧。”
傅以卿伸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看起来就跟没事人似得,好像刚刚伤心落寞的人不是她一样。
傅以卿点头说道:“好,我们先回去注意休息。”
不远处的欧阳靖修一只手提了自己的长袍,黑色长袍上赫然有着白色的一大坨新鲜的鸟屎,欧阳靖修咬牙切齿,真是气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