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江健杰2025-02-09 17:545,409

   现在我想将在这一年所遭遇的一件让我感到难以释怀但又同样让我感到非常痛苦的事情,进行一些叙述。

   在前些年或者在这一年中,我经常会到一个水果商店买些蔬菜水果。在去年夏天的某一天,我又来到这个商店买些蔬菜水果,当我付款时,却发现收银员是一位年约二十多岁的年轻女性(这个商店的收银员和服务员经常有更新的情况),那位年轻的女收银员身材苗条,肤色白皙,面容秀美,虽然只是穿着一身普通的工作服,却依旧让人感到清新俊雅、丽色逼人。望着这位漂亮的女收银员,我不禁多看了几眼,付款时,还和这位年轻漂亮的女收银员说了几句玩笑话,随即我便离开了这家商店——但是在我和那个女收银员短暂的接触中,我还是能够感到那个女收银员对我还是有一些好感的。其实如果仅凭外表或者气质给人第一眼的感觉,有时我对自己还是有一些信心的,我认为自己的外表或者气质在某些方面也还是有些优点的,因此相对于一些异性,也还是有一些吸引力的。

   随着以后我上那个商店买菜次数的增多,我和那位女收银员接触的次数也逐渐频繁起来,并且通过和这位女收银员的多次接触和交流,我也越来越能确定这位年轻的女收银员,对我的确怀有某种好感。并且那个商店其他几名女服务员,也经常拿我和那个女收银员开些玩笑——因为我总是经常一个人去买菜,因此那些人也据此确定我应该是单身,所以才会拿我和那位女收银员开一些玩笑——但那位年轻的女收银员对这些玩笑却并没有感到生气或者不满意,甚至有时她还会用一些话有意的调侃我。而我也在和那位女收银员的接触中,感觉到她现在也应该是单身——但是这种情况,又难免会让我产生极其强烈的自卑消极和绝望痛苦的复杂情绪!——我现在已经不可能和任何一位正常成熟的女性进行“深入”的接触!我现在已经被永久的剥夺了和任何一位正常成熟女性进行“深入”接触和交往的权利!——我现在所拥有的这样一种奇怪可怕的“异类”生命状态,注定我只能在一种孤独凄凉的奇怪空间中,痛苦绝望的度过自己的余生!

   呀!——那代表人世间最美丽、最美好的男女之间的“爱情”,现在却只能成为我那“异类”生命中最冷酷无情的痛苦源泉!

   后来,我和那位女收银员的接触中,我逐渐不敢正视她的面庞,尤其不敢正视她的双眼,我常常会故意的或者本能的低下头来和她说话。

   有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句话也的确是正确的。因为一个人的许多思想情感,都往往可以通过一个人的双眼而非常真实和准确的表现出来——而男女之间所产生的正常的“爱恋爱慕”的情绪,也同样可以通过人的双眼而非常清晰和准确的表现出来。例如,我在那位年轻女收银员的眼中,就可以非常清晰和准确的感受到她对我所怀有的某种好感——但是一个人异常的生理反应,也同样能够通过一个人的双眼而非常真实和准确的表现出来!例如我现在这样一种奇怪反常的“异类”生命状态,因为已经不可能对女性再产生正常的“性欲”和“爱恋爱慕”的美好情绪,因此我的双眼中也就不可能再出现那种正常的“爱恋爱慕”的眼光!而我这样一种奇怪的生命反应,也可以让一个和我近距离接触,尤其还对我怀有某种好感的女性迅速的感觉出来!

   在这年六月份的某一天,我又来到这家商店买些蔬菜水果,那个商店的一些女服务员,也依旧拿我和那个女收银员开一些玩笑。但对于这样一些玩笑,我还是能够答复和回应的。我在挑选完青菜去付款时,那个年轻的女收银员也还是有意调侃的和我说一些话,但是我在和她的交谈中,我情不自禁的将自己的双眼又转向别处,或者是低下头来和她说话——但是后来那位年轻的女收银员却突然对我说到:

   “我现在一直都在看你,但是你为什么不正眼看我呢?”

   那位年轻的女收银员所说的这句话,无疑会让我产生一种强烈的难堪自卑和绝望痛苦的复杂情绪!——但是现在的我又能够怎样呢!——我已经永远都不可能和任何一个正常成熟的女性进行“深入”的接触和交流!因此我又应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呢?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不管我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或许都不重要!因为不管我怎样回答这个问题,都实在缺乏一种本质上的意义!——而我也忘记了自己当时是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的!——后来我只能怀着一种难以描述的极度绝望和痛苦的情绪离开了那家商店!

   在以后的日子中,我也尽量减少上那个商店买菜的次数,以此来避免自己再次遭遇那种难堪痛苦的情况!

   后来隔了较长一段时间,我又来到那个商店,但是却发现那个年轻的女收银员已经辞职不干了。这时,那个商店另外一位身材稍胖的女服务员笑着对我说到:

   “你前段时间咋没来呢?如果你前段时间能够再多来几趟,并且再主动和热情一些,不就把那个大美女给追求到手了。”

   听完那位女服务员所说的话后,我实在感到无言以对!——我已经永远都不可能再去“追求”任何一个正常成熟的女性!而这又是怎样一种痛苦悲惨的人生!但又是谁造就了我这种悲惨痛苦的命运!——但是那位女服务员所说的这番话,也无疑会让我再次产生那种极度绝望和痛苦的复杂情绪!后来我也忘记了和那个女服务员都说了些什么,但是我买完菜后,便怀着一种难以描述的已经有些麻木的极度痛苦的复杂情绪离开了那家商店。

   在以后的日子中,我尽可能的将心思和精力都用在写作的事情上,并以此来转移那种极度绝望和痛苦情绪的影响——写作已经成为能够支撑我努力生活下去的唯一支柱!如果没有这根支柱存在,我的生命也将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我写作的时间并不长,没过多久,我们当地开始推行棚户区拆迁改造工程,我的房子也在拆迁之内。这次拆迁,按照房屋大小,以不同的价格收购,然后再到附近新盖的楼房中购买新楼。我家房屋面积比较小,因此拆迁买楼时,还要再交一笔钱,并且楼房是毛坯房,还要重新装修才能入住,而楼房装修又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但是我几乎没有什么积蓄,因此这次拆迁改造,也对我造成了巨大的经济压力。于是我只能停止写作,在以后的几年中,我不得不把时间和精力都用在工作挣钱的事情上。在此期间,我尽管忧心写作,但却又感到无可奈何!——毕竟生活是现实的,我们无法改变生活,而只能改变自己,去适应理解生活!

   后来,我住进新楼,并还完借款,已经是四、五年以后的事情了——呀!时光如电、岁月如梭,一转眼四、五年就过去了,但在这期间,又浸润着我多少痛苦心酸的汗水,以及对于梦想的向往和追求!

   当一切稳定之后,我又开始重新学习和写作。但在这年冬天,由于天冷路滑,我走道不慎,摔跤导致右脚骨折,这种突发的情况,不仅导致我无法正常的学习写作,并且对于我的生活也造成了巨大的影响。我因为单身一人,但骨折期间,却无法正常活动,因此购买生活用品也成了问题。后来,由哥哥、姐姐轮流替我购买一些生活用品,才得以勉强维持生活。患病期间,悲苦之情,难以言状。

   到了第二年五、六月份,天气完全转暖时,我骨折症状才基本愈合。这时,我一边适当的干些轻体力活,一边又努力的投入到学习和写作中。

   但在这年年末期间,由于各种复杂因素影响——与我那种奇怪的性反应症状是有直接关联的!——我原来所患轻症状失眠,突然急剧加重,导致我常常彻夜难眠,到了第二年一月份,我失眠症状再度加重,在无安眠药的情况下,已经完全无法入眠,并且服药剂量也逐渐增加,这也导致我身体素质迅速下降。因为长期严重失眠,后来导致我又患上头痛、痛风等诸多疾病,在各种疾病影响折磨下,常常让我感到生不如死、苦不堪言!因为我长期频繁大量服用安眠药,医生曾多次劝我上牡丹江住院系统治疗,我顽固性失眠症状才有可能恢复好转,但是我听完医生的话后,只感觉悲苦难言,因为我患病两年,因此也很少干活,且治病又需要花销,这也导致我几乎没有积蓄,所以实在无法实现上牡丹江住院治疗的希望!

   在这年十一月份左右,我顽固性失眠症状再度加重,每晚服用安眠药数量已达十粒左右,但尽管如此,有时仍然无法入眠。因失眠症状太过严重,无奈情急之下,我向亲戚勉强筹借一万块钱,于十二月六日上牡丹江红旗医院住院治疗。

   我住院大约半月,所借钱款已基本花空,后于十二月二十日出院回家继续治疗。因为我所服用的药品多为管控药品,我们当地医院和药店都没有这些药品,所以我只能上牡丹江红旗医院购买,因为管控药品的特殊性,医院也只发放一个月的量,因此我每月都要上牡丹江红旗医院复诊买药。

   我当时处境已经非常艰难,顽固性失眠导致我根本无法正常的生活和工作,因此也就没有收入来源,但是我总不能经常向亲戚借钱来维持生活,我必须要寻找到一条新的生存之道才是办法。后来别人跟我说,我的这种情况完全符合低保要求,我可以到民政局去办理低保。于是我便来到民政局讯问此事,民政局人员告诉我,必须要把各项材料准备齐全交给他们,经过审批之后,看是否符合低保规定,之后才能做出决定。于是我便把各项材料准备齐全,并将这些资料交给民政局,然后回家等候消息——但是当时我想过,如果办不成低保,那我就选择自杀,因为我总不能经常向别人借钱来维持生活!

   过了一、二个月后,我又来到民政局询问此事,民政局人员告诉我,我低保事情已经审批通过,从这个月起,我每个月大概能有五、六百元的低保收入,我向民政局人员表示感谢之后,便回到了家中。

   每月五、六百元的生活费,实在不算多,但这毕竟是一笔稳定的收入,因此我也不用再向亲戚经常借钱了——但每月五、六百元的生活费,对于我来讲,也实在有些沉重,因为我每月都必须要花费三、四百元的医药费,而剩下只有几百元的生活费,因此我的生活也紧张拮据到了极点!——但是无论怎样,为了一个正当的理想,我都会努力坚强生活下去的!

   顽固性失眠一旦形成,几乎无法治愈!并且对人造成的痛苦影响,可以用生不如死来形容!——因此人在轻症状失眠时,一定要及时治疗,否则症状一旦加重,将会对自己造成难以想象的痛苦影响!

   顽固性失眠也导致我记忆力迅速变差,这对我学习和写作也带来了巨大的影响,让我根本无法正常的学习和写作。那段时间,我迷茫而彷徨,不知如何面对这种情况——但是那段时间,痛苦则如影随形般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我!白天,我生活在那种奇怪的“异类”生命状态中,而让我极度痛苦!夜晚,我在顽固性失眠疾病的影响下,依旧感到极度痛苦!——我除了痛苦,还是痛苦!命运啊!为什么这样对待我!——那段时间,我只想用自杀来迅速的了结这一切!自杀对于我来讲,不仅是解脱,还让我感到是一件无比幸福和甜蜜的事情!——但是我绝不能轻易的选择自杀,我还有一件重要正当的事情(写作)没有做完,因此我必须努力的活下去!

   但是我现在这种身体状况,还能够完成这项使命吗?我还能够实现这样一个正当的理想吗?我经过一段时间思索,后来我认为,如果想要写好这部书,以我现在的身体来看,我是做不到的——如果我无法将这部书写得非常好,那么又让别人如何承认和接受自己所写的作品呢?

   我经过一段时间思索后,我认为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是无法实现这个正当理想的,于是我决定选择自杀。

   我在自杀前,先将我原来所写的一些文稿资料全部撕碎,并扔掉处理,随后我便考虑如何自杀的事情。我想过要跳楼或者喝药等自杀方式,但是当我准备好一切将要自杀的时候,我确实在无法下手!这倒并非是恐惧,而是因为当我想到那个正当的理想时,我实在无法下手!——我当时如此强烈的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我生不如死痛苦的活着!但是到了那个世界,我只会死不如生,而只会感到更加的痛苦!——因为为了这个正当的理想,我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巨大代价!到了那个世界上,我该如何面对这些巨大的代价呢!况且我背负两代人的医疗冤屈,我必须要申冤啊!否则到了那个世界上,我也不会安宁的!并且我知道自己所写的这部书,拥有怎样重要的意义,因此我必须要将这部书写完!

   当我有了这些想法后,我强烈的意识到:我必须要努力的活下去!而且也必须要将这部书写完!

   但是我现在的身体情况,是很难支撑我写好这部书的,在这种情况下,我又该怎么办呢?后来我想到,这部书我不要求自己写得非常精非常好,我只要做到语句流畅、表意清晰也就足够了——我知道这部书的意义是什么,并且对社会又会造成怎样的影响,因此我不追求语言外表的华美,我只要将此书的内容以一种清晰完整和简约朴素的方式呈现出来既可。

   于是我又开始重新写作,但是原来我所写的文稿已经被我撕碎扔掉,因此这对我重新写作也造成了困难,但好在原来的文稿我大都用相机拍摄下来,并保存在内存卡里,于是我便找到那张内存卡,并放进手机里,去查阅原来所写的稿件。但是经过查阅我发现,那张内存卡中的文稿资料,不仅顺序有些颠倒错乱,而且还少了许多章节,我虽然感到有些惋惜,但所幸那张内存卡毕竟存留了大部分稿件,这对我重新写作,还是提供了非常大的帮助。

   但是这次写作,我尽可能的将原稿进行了压缩,只拣选其中最重要的内容进行书写——这种写作方式,虽然并不完美,但在我身体所能承受的范围之内,我也只能这样做了。

   我在二十三岁时,就有了写作的想法,但是直至现在五十多岁,仍未将此书写成,这也实在让我感慨不已,黯然神伤!——为了这一个理想,我又付出了怎样一些难以想象的巨大代价!

   不知为什么,我有时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感觉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不是想做什么事情就能够做什么事情的,每个人的行为都受到一些看得见的和看不见的各种因素的影响和制约——而只有当一个人经历足够多的磨难,并对事物真正拥有正确的认识时,才有可能完成自己的理想和实现自己的心愿。

   尽管对于生命生活的奥秘,我还无法认识和理解,有时还会感觉周围迷雾重重,而让我无法辨清方向,甚至感到无所适从,但是我想,只要我所追求的理想是正当有益的,那么就一定会在适当的时候,展现他们存在的意义和价值!并且只要我走的是正道,就一定会看到希望的曙光!并且我也确信:只有走正道,生命才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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